冥香閣
夜晚,我剛要回別苑休息,才剛穿過花園,身後就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
「凝兒。」
我轉過身,看到了那個身穿藍衣的俊逸男子,幾日不見,他還是那樣風度翩翩。
「你是怎麼找到這的?」
「今日冥香閣的紫蘭到縣衙獻藝,那首曲子,除了奉聖公主,誰人想得出來呢?」
「你不笨嘛。對了,你的丁姑娘呢?」
「凝兒,我和丁姑娘只是兄妹之情,你才是展昭此生唯一的妻子。」
「那我問你,你愛不愛我?」
展昭沒想到我會問這麼直接的問題,一時愣住了。
「我就知道!魑魅魍魎,把他給我趕出去。」
「是,小姐,駙馬,得罪了。」四人一收到指示,立即從暗處走出,向展昭攻了過去,招招凌厲、魄力十足。
展昭一一化解他們的招式,他們四人雖是難得一見的高手,可是展昭也非泛泛之輩,我的笑容隨著他們的打鬥逐漸消散,我從不知道展昭的武功造詣竟然如此之高。
百招過後,四人越打越吃力,自動收手,回到主子身邊。
「對不起,小姐,我們請不動駙馬。」汗呀!他們實在無臉見她, 四人連手竟然也打不贏展昭,南俠真是名不虛傳啊。
「沒關係,我知道你們已經盡力了,先下去吧。」
「是,小姐。」
「凝兒,跟我回去,好嗎?」
「回去看你和丁姑娘在一起啊?我才不要!」
「凝兒!」展昭無奈地歎了口氣,「如果我真的喜歡丁姑娘,還會追到這來嗎?」
我聽了,嘴角泛起一抹甜笑:「跟你回去可以,不過你以後不可以再見丁月華。」
「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行了吧?我的小公主。」
當我和展昭回到縣衙時簡直大吃一驚,原來,縣衙內上至知府,下至官兵,都被捆得像個粽子似的,我和展昭連忙一一替他們鬆綁。
「楚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駙馬爺,您可回來了,剛才鹽梟寒竣闖入縣衙,劫走了牢裡的同黨,盜走了官鹽,還把下官弄成了這副模樣。」
「寒竣?江湖上人稱『冷情公子』的寒竣?」
「駙馬爺知道此人?」
「寒竣,江湖人稱『冷情公子』,十六歲那年就以一把斷情劍力敗少林神僧,滅黑風嶺十八寨,如今已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高手,而且據聞他的武功乃是出自傳說中精通天下武學典籍的劍夫人。」我淡淡地說道。
「大膽,你是什麼人?本官和駙馬爺說話,豈容你胡亂插嘴?」
展昭剛要說話,被我攔住,道:「我可是駙馬爺最疼愛的侍妾,怎麼,難道說不得嗎?」
「原來是夫人,下官失敬,請夫人恕罪。」
「算了。」我說道。
展昭卻黑著一張俊臉,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感到這屋子裡的氣溫猛地下降了好幾度,只聽展昭冷聲道,「你聽著,如果今後再讓我聽見你對她不敬,定不輕饒!」他的聲音冷厲非常,駭得楚知府向後退後了好幾步,幾乎跌倒在了地上。
我幾乎要笑出來了,沒想到溫文儒雅的南俠也會出言恐嚇別人:「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我也累了,展大哥,你的房間在哪?我們回房休息吧。」
房內,展昭皺了皺眉,無奈地一笑:「凝兒,無論如何懲罰不能少了,你畢竟是奉聖公主,代表著國家無上的尊嚴和榮耀,雖然是在外面,一切規矩都可以從簡,但是有一些事情還是不能容忍的。」
我沉默半晌,面上流露出一抹調侃的笑容:「不過是虛名罷了,我都不計較了,你計較那麼多幹嘛啊?」
「剛才為何要如此委屈自己?」展昭為我倒了杯水。
「嗯?」我不解地看著他。
「為何要說是我的侍妾?」
我一笑:「因為不想讓人知道我是公主啊,你想想,你大張旗鼓地找我,甚至不惜動用地方兵力,證實你我交情匪淺,我不說是你的侍妾那要說什麼啊。何況,」我話鋒一轉,「這件事並不簡單。」
「何以見得?」
「寒竣武藝高強,要什麼沒有,怎麼會淪為鹽梟?還有,進入縣衙,放著大量的庫銀不偷反而偷運輸不便的官鹽?為什麼?」
「你的意思是……」
「我曾經在御書房看到過杭州鹽荒的奏折,父皇也下令撥了三百擔鹽來,可就我在冥香閣呆的這幾天,發現鹽價還是居高不下,如果這批鹽真到了百姓手中,又怎麼會這樣呢?而且,據我所知,這個楚知府是襄陽王叔的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