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相信上天注定,握在手裡,相信只要努力會有奇跡,愛可以操縱天氣……」一路上,欣然都開心地哼著歌,好像剛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而現在又彷彿全世界都是她的,莫子涵一言不發地跟在她身邊。生活簡簡單單,才有樂趣,才有工作的無窮動力。無論C&R是屬於誰的,這都不重要了,至少已經有人幫她實現了。欣然承認,C&R真的是一個奇跡!一個神話!
「子涵,你看,那個是我的,那個也是我的,這個更是我的,所有的所有都是我的……」 子涵被欣然拉住了衣角,也停了下來,欣然正佇立在南湖邊,極目遠眺,用手指著對面的青山、綠樹、高樓大談闊論。
「你就幻想吧。」
「不,只要在心裡,這一切就是我的,他們都在我的心裡……」欣然閉上眼睛,情不自禁地張開雙臂深呼吸,從嘴裡默默地吐出這幾個字。還沒等子涵完全消化她極其深奧的話,欣然又突然拉起他的手朝雜誌社的方向跑去。
「黑夜如果不黑暗,美夢又何必嚮往,我想會是堅持的人最後獲得的獎賞。黑夜如果太黑暗,我們就閉上眼睛看,希望若不熄滅就會亮成心中的星光……」每一次她心裡不爽的時候,總喜歡大聲地唱歌,那樣會讓她的心暫時麻木……
12樓,電梯門緩緩打開,欣然的心跳徹底停止了。
「洛星辰……」欣然腳一軟身子就往下沉,幸好莫子涵及時扶住了她。而她還沒站穩,就推開了莫子涵的手,使出渾身力氣朝眼前的金髮帥哥靠近了一步,二話不說就揚起手「賞」了他一個巴掌。所有人都傻眼了,包括莫老頭、莫子涵,還有出來看熱鬧的雜誌社記者,當然最震驚最尷尬的莫過於韓星宇了。
又是「洛星辰」,莫子涵不知道今天到底已經第幾次聽到這個名字了,彷彿所有女人都知道這個洛星辰。對了,上次提到洛星辰還被嚴蔚學姐狠狠踢了一腳呢,到現在淤青還未褪去。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洛星辰?難道他和尉遲欣然有天大的解不開的仇恨?
韓星宇長這麼大,從來都沒有人敢碰他,眼前這個素不相識的女人竟然,竟然……要不是他從來不打女人,她早就小命不保了。可是,明明是他挨打,她哭什麼勁啊?!韓星宇摸摸微腫的臉,用殺死人的眼光審視這個打他的女人。她只比自己矮了大半個頭,合身的束腰短風衣顯出還算不錯的身材來,她的臉因為生氣而鼓了起來,鼻樑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但掩蓋不住玻璃片後面那一雙清澈的眼睛,正在無止境地溢出淚水,他的心被慢慢地融化了。雖然沒有葉美薇的妖艷,卻有著她所沒有的純真、清爽、靈動……天,他在想什麼,這可是扇她巴掌的女人,怎麼可能用「純真」來形容她。可是,她好像是在叫「洛星辰」,想不到老哥走後,留下了那麼多的風流債讓他償還。一個葉美薇已經把他折騰的夠嗆,還不知道該怎麼收尾,現在竟然又冒出來一個……
「欣然,你在做什麼。」莫老頭驚訝的剛回過神來,「你知道他是誰麼?……」
「我當然知道,一個薄情寡意,不負責任的人……」還沒等莫老頭說完,欣然就違心地說了一大堆,其實在她心裡的洛星辰絕對不是她所說的這個樣子,她一直都相信他有無法言語的苦衷。
哈,果然是老哥的風流債,不過這個女人實在有點意思,當自己看到她梨花帶雨般地淚水,有那麼一點點心疼。老哥啊,就讓我幫你擺平吧。
「小姐,你說完了麼?請容許我先自我介紹下,我是韓星宇,不是負心的洛星辰。」他故意把「負心」兩個字加了重音。
欣然不置可否地瞪大了眼睛,接著拿掉眼鏡,使勁地揉了揉,怎麼可能呢?難道世界上還有長的一模一樣的人?連表情都一個樣,只是眉宇間多出了幾分冷漠,這算不上本質區別吧?
「欣然,你真搞錯了,他是我老同學的兒子,叫韓星宇,也是C&R的負責人……」
「你……你沒有雙胞胎哥哥或是弟弟?」
「沒有。」
「那你認識洛星辰嗎?」
「不認識。」韓星宇回答的斬釘截鐵,他不想節外伸枝。
欣然整個腦袋「嗡」的一下失去了知覺,這臉可是丟大了,真是自己看走眼了嗎?一旁看熱鬧的人已經在笑著竊竊私語了。而此時,自己種種感受都攪和在一起熬成了一鍋的麵糊,粘稠的讓自己無法思考。不管怎麼樣,現在的情形好像不容她猶豫不決。
「對不起……好像我真的認錯人了。要不你也打我一巴掌吧。」欣然抓起韓星宇的手說道。
韓星宇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背後已經流下了瀑布汗,他完全沒有料到這個女人會有這種反應。
「我從來不打女人。」
「是你自己不要打的哦,別後悔。那這樣吧,我寫個手機號給你,改天請你吃飯賠罪。」也不管韓星宇同不同意,欣然就掏出筆在他的手掌上亂塗起來。
「走了,幹活去。」欣然拍了拍還在「夢遊」中的莫子涵,大踏步地離開了。哼,看我怎麼整你,誰讓你跟洛星辰長得那麼像,就算是克隆也不可能如此逼真。不管你是誰,我都會去調查清楚,不會讓你逃出我的五指山,欣然緊緊握起了拳頭。
韓星宇望著欣然的背影,感覺到渾身發涼。第一次看到那麼奇怪又厲害的女人,還挺聰明,懂得給自己找台階下。
「她是剛來的記者,很優秀,這次有位葉小姐點名換個人,所以就派欣然去了……」莫老頭感覺到現在對韓星宇作出個合理的解釋比準備採訪拉登的問題還要費腦筋。
「尉遲欣然……」韓星宇顧自看了看手掌上的字,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莫叔,我好像看到我們雜誌社的新希望了……」
莫老頭已經被幾個年輕人搞的分不清東西南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