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家夫婦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可能,因為家裡被收拾的井井有條,一點紊亂的痕跡都沒有,顯然是兩個孩子精心收拾的。如果是遭了賊,家裡肯定是一片狼藉!
很快,周母敏感的在沙發上發現了血跡。
「喜悅他爸,趕緊過來!」周母惶恐的尖叫著。
「發生了什麼事?」周父快步從廚房趕到。
「你看!」周母指著已經干了的血跡緊張的說:「是不是兩個孩子出了什麼事情了?」、
周父看了沙發的血跡,一種不詳的預兆湧上心頭。
「別胡說!」周父故作鎮靜。在經歷了自己女兒的事情後,周父感覺自己的心境能夠迅速的冷靜下來分析問題了。
「我們現在也別亂想,出去問問鄰居街坊,或許他們知道答案!」周父和周母匆忙的走了出去。
很巧,對門的李大媽正踏進家門。
「李大媽!」周父叫住了人,焦急的問:「李大媽,你有沒有看見我們家的這兩個孩子呀?」
「你是說一個長的很帥氣的男孩和一和漂亮的女孩嗎?」李大媽仔細的詢問著,畢竟現在這兩夫婦是千萬富翁了,巴結上她們對自己有好處,於是李大媽的態度變得非常的誠懇。
「對對對,是他們,你看見他們了嗎?」周父連忙肯定道。
「唉……」李大媽歎了口氣,呢喃道:「這兩個孩子真可憐!」
「怎麼?他們出了什麼事嗎?」周父驚異道,想著沙發上的血跡,周父更加的心急了。現在好不容易知道女兒還活著的消息,如果陳默再有個什麼意外,那後果……
周父不敢再想下去了。倒是周母直接詢問道:「這兩孩子是不遇著歹人了?」
「這是不是遇著歹人我不知道,但是我之前看見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從你家慌張的跑了出來。至於那兩個孩子,有人看見他們了。」李大媽回想道。
「別人怎麼說?」周母急問道,「這兩孩子去哪裡了?」
「唉,那女孩的肩頭好像被利器刺傷,上半身全是血,而男孩則是抱著女孩發了瘋似的攔出租車,差點被車撞死,估計倆人現在在醫院吧!」唏噓道。
蕭雅受傷了?陳默拚命攔車?!
周家夫婦愣住了,自己才離開家不久,這兩孩子竟然就出事了!
「都怪我,不該貪圖這五千萬呀!一定是這錢給這兩孩子帶來了災禍!」周母悔得腸子都青了。
「喜悅她媽,你先別急,說不定事情並不像你想像中的那樣呢?況且我們現在已經將五千萬的支票還給人家了……」
不等周父說完,李大媽驚詫的打斷道:「什麼,你們把支票還給沈家了?」
「唉,人都差點沒有了,還要錢做什麼?」周父搖頭道,「這錢對於我們家來說,有害無益呀!」
「將錢還了回去,你們竟然將錢還了回去,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你們這樣傻的人!」李大媽感慨道。
或許這是兩夫婦故意放出的煙霧彈吧,傻瓜才會腦子短路不要這錢呢!
「喜悅他媽,我們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打電話呀!」周父突然想起來,連忙催促道。
「對對對,馬上打電話!」夫婦倆迅速的跑回了家,蹲在電話機旁邊,麻利的撥號。
可惜,電話機卻傳來: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電話關機了?!
這兩孩子一定是遇著麻煩了!
很快,還是周父的腦子好使,想到陳默是**醫院的院長,現在他們極有可能在這家醫院。
「快,喜悅他媽,我們立即去**醫院,這兩孩子一定在那裡!」聽聞周父的話語,周母頓時醒悟過來,連連點頭,對,這倆孩子一定在那裡!
夫妻二人來不及準備什麼,心急火燎的出了門。
陳默一方面是**醫院的院長,不過對包紮治療刀傷也有涉及。將蕭雅抱進搶救室後,他想親自搶救蕭雅,但是卻被郭陽攔住了。
郭陽的理由非常的簡單,陳默的心情非常的激動,根本不適合搶救傷者。況且郭陽的醫術是本所醫院最好的,在郭陽的執意堅持下,陳默最後只得默默的拍了拍郭陽的肩膀,給他一個信任的眼神,默默的在搶救室的門口蹲著了。
對於陳默突然抱回渾身是血的蕭雅的情景,醫院的護士們也都紛紛傻眼了。當初這個清純的大學生整天粘著陳默,可沒少被護士們在背後暗罵:狐狸精,不要臉……
現在,這個曾經的「討厭鬼」生命垂危了,甚至連一向拒人千里之外的院長也那麼的失態,護士們心裡再也對這個女孩恨不起來了。
都默默的替這個女孩祈福,甚至還有護士在心裡祝福她。
蹲在搶救室的門口,一種曾經熟悉的心痛感湧上了陳默的心痛。這種感覺讓陳默感到無比的恐懼,因為當初他無奈離開周喜悅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心痛感覺。
難道,這種熟悉的感覺在告訴自己,這個女孩也會離開自己嗎?
不,這不可能,蕭雅她只是被輕輕的刺了一下而已,一定不會有事的!
陳默不斷的在心裡安慰自己,可惜當看著護士拿著血包從自己眼前匆忙走進搶救室的身影,他一次次努力積蓄起來的希望像肥皂泡一樣破滅了。
蕭雅,你一定要堅持住呀!
蕭雅,你是個堅強的女孩!
陳默很想衝進去,理智一次次的告訴他,郭陽在全力搶救蕭雅,他應該相信郭陽!如果自己貿然衝進去,打擾了搶救的步驟,或許對蕭雅會很不利。
原來等待的是一種莫名慌亂煩心的煎熬,此時,陳默的心裡甚至忘卻了曾經那個讓自己痛悔一生的影子。
難道自己曾經的誓言如此的不堪一擊嗎?喜悅,我們曾經的約定會不會經受不住考驗,誰能給我答案?
終於,在漫長無邊的等待中,郭陽疲憊不堪的走出來搶救室,連額頭的汗跡都來不及,興奮的告訴陳默:院長,你也是醫生,接下來病人就交給你了!
陳默知道,郭陽成功了!
謝謝!陳默衷心的表達心裡的感激。如果之前不是郭陽執意控制住自己急躁不安的情緒,或許傷重的蕭雅會被自己錯過。
蕭雅被轉到了高級的監護病房,陳默坐在床邊,看著這個跟隨了自己三年的女生,大學時代的很多片段浮現在眼前。
由於對周喜悅的愧疚,陳默要以另外一個全新的面貌回到她的身邊。大學裡面的生活充滿了陽光的氣息,再加上陳默人才和外貌的優秀,很快就在他的身後聚集了大批的女生。
大學時代的陳默秉承自己的諾言,雖然有很多優秀的女孩子和自己冀盼而過,但是陳默從來未曾停留。因為他知道,遠方還有一個癡情的女孩等著自己。
是的,再多的風景也從不停靠,只一心堅持心裡的那份淨土!
蕭雅也是這些女生中的一名,她和很多女生不一樣,她在第一次遇著陳默的那刻起,眼睛就再也沒有祈盼過別的男生,雖然蕭雅的身邊也有無數的優秀男生像水一般流過。
在陳默的腦海裡面錯過了很多風景,但是對於陳默和蕭雅的初次見面,陳默永遠都不會忘記,現在陳默回想起來,彷彿昨天剛剛發生過一樣。
那是在學校一年一極度的冬季運動會上,陳默偶然的觀看了女子二百米的總決賽。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女孩在急跑的過程中不小心踩在一塊石子上,猛烈的摔倒在地。
很巧,在觀眾中的陳默正好距離就在這個女生不到三米遠。由於這女生奔跑的速度過快,這摔倒在地肯定會受傷。千鈞一髮之際是陳默果斷的挺身而出。陳默的身體像一發炮彈似的急射,從這女生的後面抱住了她的腰肢,然後自己猛地轉身。
在全校上千人的眼睛下,陳默被這女生狠狠的壓在了身下。
由於有了陳默的身體做肉墊,這名女生竟然沒有受一點傷,不過陳默卻是被壓了個七葷八素,身上的多處軟組織摔傷。
陳默沒有注意到,當場這個女生看自己的眼神就不一樣了。如果陳默當時留意了這個眼神的話,那他將永遠也不會忘記,這雙眼睛中飽含的欣喜之情。
這女生是當年的蕭雅,長得青春靚麗,是學校了一朵花。從此以後,只要有陳默的地方,就會出現蕭雅的身影。雖然陳默極度的否認,但是在全校師生面前,已經「公認」了他們就是模範的一對!
當年,就算是蕭雅留在了陳默的身邊,也有不少女生每天像浮雲一般飄過陳默的眼睛,期待著能夠獲得企望中的渴求。
最後,直到陳默被任風行選中的時刻,也有不少女生跟隨而來。結果,只有蕭雅留下了。
現在,對於蕭雅,陳默心裡只有無邊的愧疚,三年來,自己一直不曾給她半句呵護的言語,甚至一個鼓勵的微笑或者友好的眼神。
或許這些女生中,只有蕭雅懂自己的心。因為蕭雅不止一次的在陳默的面前說道:默,雖然你對我很冷淡,但是我能夠感覺到你心裡的落寞,你的眼神總是在你不經意的時候暴露你心裡的憂鬱和哀傷!默,你是一個需要被愛的男孩,你不應該拒絕我!你放心,我會用我的行動來證明我的心,有些東西在最開始的那一秒,就已經注定要到老,又何必要逃避呢?
蕭雅用她的行動又一次的證明了,她愛自己愛到已經不能自拔了,她可以為自己放棄生命了!
陳默,你還在猶豫什麼呢?是因為心裡曾經的那份執著嗎?
陳默輕輕拿起蕭雅的牽手放在自己的嘴唇邊輕吻著,然後緊緊貼在自己的臉龐,緩緩的閉上眼睛,靜靜的呼吸著。
蕭雅,我該拿什麼來彌補你,我的女孩?
陳默不知道,蕭雅其實早就醒來了,她不想打擾這個被深愛的男孩的思緒。雖然肩頭疼痛,渾身無力,但是她的心裡是溫暖的。
如果默真的能夠讓自己駐留在她的身邊,自己就算再被扎一刀,又有何妨?
當陳默的眼淚沾濕了蕭雅的手背,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被呵護的感覺包滿了蕭雅心。如果沒有周喜悅,是不是自己就會是默的全部?!
蕭雅的眼睛濕潤了,手指輕輕的拂動著陳默的臉頰,心中無限的愉悅。
感覺到手指頭的微動,陳默連忙抬頭,卻見著蕭雅正努力做著微笑的表情。
「蕭雅,你醒了!」陳默連忙拭去眼淚,扮作歡顏。
「默,在你心裡,我究竟佔著什麼樣的位置呀?」蕭雅的眼神充滿的期待,因為他知道,或許從今天以後,默將會對自己改變。
如果沒有喜悅,陳默肯定會衝口而出:蕭雅,你是我的唯一!
可是,現在陳默卻是萬般的傷感無奈。他不能違背曾經的諾言,可是,他也不能再讓這個女孩受傷了!
見著陳默沉默的表情,蕭雅明白了,默一定是割捨不掉曾經的情緣。難道自己付出了整個生命,都無法在默的心中駐留一席之地嗎?
眼淚,熱滾的眼淚,又一溢滿了蕭雅的眼眶!
「別哭,我的女孩,其實在我的心裡,你和另外那個女孩同樣重要,我不能失去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陳默緊緊的握著蕭雅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其實你還是在乎她的,是不是?」陳默呢喃著,「如果她回來了,你還是會奮不顧身的回到她的身邊,對嗎?」
「蕭雅,你的身體還需要靜養,你先好好休息,別胡思亂想了!」陳默不知道該在怎麼回答蕭雅的問題,只得搬出醫生的架勢。
「不,默,我現在就想要知道答案,如果我用我的生命都換不回你,我苦苦的守著這份緣還有什麼意義呢!默,我要你告訴我,我們之間究竟有沒有未來?」蕭雅倔強的不肯妥協。
「蕭雅,我剛才告訴你了,你和周喜悅在我心中的位置同樣重要,我無法失去你們任何一個人!」陳默心痛極了,本來不想再刺傷她的心,然而不知不覺中,又一次深深的刺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