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一個晴天霹靂打在了沈翔風的頭上,兒子剛剛找到媽咪,這麼難的的一個女孩,難道就這麼沒了?!
不可能!
沈翔風發了瘋似的衝進搶救室,病床上的周喜悅渾身血跡,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眼睛也緊閉著。
「喜悅……」沈翔風失聲了撲了過去,也顧不上什麼男女之嫌,將自己的耳朵緊緊的貼緊周喜悅的胸間。
可惜,沈翔風聽了良久,沒有聽到一絲希望的聲音。
不可能,我兒子的媽咪不可能就這樣沒了的!@
我不能對不起我的兒子!
沈翔風發了瘋似的按壓著周喜悅的胸膛,嘴裡不停的嘶吼道:「喜悅,你不能死,你的父母還盼著你回家呢!我要把你完整的送回去,你睜開眼睛啊……」
見著沈翔風在急救室裡面的失態,外面的醫生個個惶恐極了。
之前沈翔風可是跟他們說過:周喜悅活,他們活!周喜悅死,他們死!
飛鷹總管見著沈翔風的悲傷,無奈的走了進去,緊緊的抱住還在發洩的沈翔風,提醒道:「董事長,人已經去了,你別……」
飛鷹正說著,不經意之間瞟了周喜悅的臉一眼,竟然發現了一處怪異的跡象。十幾年前,自己一個兄弟被人亂刀砍死後,也出現過這種跡象。
飛鷹大喜,連忙對沈翔風道:「董事長,快,準備金針!」
「什麼?」沈翔風駭然之下,驚異的望著飛鷹。
「董事長,相信我!」飛鷹堅定的說。
沈翔風沒有猶豫,很快就將旁邊早準備好的金針飛快的遞了過來。
飛鷹那雙殺手的手現在卻變成了一雙靈巧的天使之手,麻利的接過沈翔風遞來的金針,迅速的插在周喜悅身上數十處大穴上。
隨即飛鷹將雙手緊緊的貼在周喜悅的雙手,暗暗運氣。
急救室外面的醫生們見狀,有的搖頭,有的歎氣。
人都沒有了呼吸,這樣瞎折騰也只是白費力氣。
「飛鷹,這……」沈翔風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董事長,你還得記得我們有一位叫做小龍的兄弟吧?」飛鷹提醒道。
聽聞飛鷹這麼一說,沈翔風的心頓時豁然開朗!同時也暗暗感激飛鷹,如果不是他感識靈敏,說不定自己就真的大意送掉了周喜悅的性命。
十幾年前,那是自己還是個初中生,由於歹徒覬覦沈家的資產,意欲綁架沈翔風作為要挾,向沈家集團勒索巨額錢財。
那次的保鏢只有小龍一人,小龍硬是憑著一把單刀鎮住了這批歹徒,將沈翔風帶到了安全的地方。可是這位好兄弟卻因為傷勢過重,送進醫院後已經停止了呼吸。
當時醫院正好有一位懂得氣功的老中醫,將氣功和祖傳的針灸術結合起來,竟然將小龍的命從閻王殿拉了回來。
飛鷹也是在那時跟著老中醫學了氣功,不過後來確是用於殺人,現在這氣功終於又回歸它本來的用途了。
現在周喜悅的情況和小龍一樣,是罕見的假死狀態。
沈翔風見著飛鷹全神貫注的表情,不敢打擾。
沈翔風周喜悅身上的傷口都被縫合了,將這些自稱醫術頂尖的醫生們全部轟走了,讓另外加派人手保護,任何人都不得打擾。
這些醫生們沒有料到,沈翔風竟然放了他們,連感激的客套之言都來不及說,個個沒命似的溜了。
急救室裡面的十分的安靜,沈翔風從來也沒有感覺等待的時間是如此的難熬。見著飛鷹額頭上滴落的汗水和渾身濕透的衣衫,沈翔風更加的感激飛鷹了。
瞬間,沈翔風做了個決定,只要飛鷹能夠將周喜悅救活,可以讓飛鷹提前從集團退役,並且退役金翻倍!
沈翔風雖然對所謂的氣功一竅不通,但是見著飛鷹辛苦的忙碌,也能猜到飛鷹在做全力的一搏。
一分鐘過去了……
兩分鐘過去了……
三分鐘過去了……
見著周喜悅的身體竟然毫無反應,沈翔風有些急了。當年的小龍在老中醫的獨特療法下,短短一分鐘就見效了,可是現在……
終於,五分鐘過去了,沈翔風驚喜的發現,旁邊的心率測控儀上有了微弱的反應。
沈翔風不知道,當年的小龍和現在的周喜悅根本不能比。小龍的身體強壯,反應自然就快。
而周喜悅身體柔弱,反應當然就緩了。
見著周喜悅的身體有了反應,飛鷹的臉上表情也輕鬆了些,畢竟當年自己從老中醫那裡學來這套,十幾年來,從來沒有使用過。
今天對這位姑娘運用的時候,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至於能不能將人救活,飛鷹的心裡完全沒有把握。
飛鷹不想讓董事長失望,於是全力施為。
最後,當周喜悅的呼吸和心跳漸漸回來的時候,沈翔風心裡的石頭總算放下了。
可是飛鷹卻因為過度的消耗氣功內力,再加上之前抽了過量的血液,身體再強壯的人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情景轉折——————
夜漸漸的深了,寒氣開始四處侵襲。
這個曾經不夜的城市的人們,今晚上注定會失眠。
或許有人還在津津有味的談論多起惡性事件的緣由,或許還有人在為周喜悅的遭遇感到惋惜,或許還有人在為社會治安感到深深的擔憂,或許還有人正翹首盼望著還有什麼更加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或許……
太多的或許,太多的可能,太多的期望,今夜,這一切將會終結!
城市許多被黑暗所籠罩的角落裡,一雙雙警惕的眼睛密切注視著周圍的動靜。
曾經喧囂的城市,今夜,卻變得奇跡般的平靜。
店舖早早的關了門,夜市也沒人敢出來冒險了。冷冷清清的街道上,一陣夜風吹來,幾片樹葉在風中飄零,不住的翻轉著。
偶爾一輛輛出租車駛過街頭,也都帶著匆忙的意味,
夜,靜的越來越可怕,彷彿世界末日的降臨。
終於,城市中央的廣場邊緣停著幾輛豪車,在落寞的廣場上,顯得那麼的靜謐。
沒有人注意到,黑暗中有無數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廣場上稀疏的幾個人,咬牙切齒。
能夠在如此安靜的詭秘的夜晚出來談天的人,不會是膽小之輩。當然,他們也不是傻瓜!
可惜由於廣場上的燈光太過乍眼,外圍的人不敢過分的靠近,只能待在外圍靜靜的等待著凌晨的到來。
但是廣場的人神情輕鬆,似乎胸有成竹。
乍一看,居然是鵬越公司的總裁任風行和沈家集團的董事長沈翔風,知道這兩人關係的人都知道,在生意場上,這兩人是死對頭,根本不可能坐到一快,而且還如此的表情淡然,彷彿淡淡的君子之交。
「呵呵,沈翔風,我本來以為你會失約,不過卻是出乎我的意外,你不但來了,而且還帶著你的誠意!「任風行輕輕的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表情淡漠。
「雖然我們之前從來沒有像今天只要安靜的坐在一起,但是我相信,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沈翔風的表情甚是平靜,至於任風行約他出來的真正目的,他已經摸得一清二楚。
「任風行,難道你就沒有感到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嗎?」任風行意味深長的說。
「那是當然有了,不過這些端倪對我沈翔風來說,九牛一毛!」沈翔風的表情依舊十分平靜,猶如不驚的波瀾。
「呵呵,跟你做了這麼多年的競爭對手,今天我突然發現,原來我們都錯了!」任風行的表情有著淺淺的遺憾。
「呵呵,朝聞夕死也是一種解脫,況且你我之間來日方長著呢!」沈翔風的嘴角微微上翹,說實話,他對任風行的印象還不錯,嫉惡如仇非常富有正義感,但是就是行事有時候很偏激。
「哈哈,沈翔風,你如實的告訴我,你怕嗎?」任風行哈哈大笑著,語氣裡面充滿了暢意。
「你覺得我沈翔風是個膽小的人嗎?」沈翔風優雅的將身子往任風行身邊傾了傾,心照不宣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你等這天已經很久了!」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沈翔風也!」任風行突然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原來沈翔風並不像自己想像中那般討厭,只是激烈的生意競爭蒙蔽了彼此的雙眼。
「任風行,不論你今天晚上想做什麼,我沈翔風都奉陪到底!」沈翔風伸出自己的手。
任風行緊緊的握住了這隻手,多年的仇敵對手,相逢一笑泯恩仇!
「沈翔風,周喜悅現在情況如何?」任風行話鋒一轉,眼睛緊緊的盯著沈翔風。
「看來你的消息來源比警方還快啊!」沈翔風調侃一句,隨即就堅定的說:「放心,我兒子還逼著我帶去找媽咪呢!」
聽聞沈翔風這麼一說,任風行心裡總算長長的舒了口氣。
根據從警方手裡得到的資料看兩起連環車禍,任風行當即就判斷得八九不離十。不過在沒有得到確切的認定下,任風行的心不敢有絲毫的放心。
現在看來,自己的感覺是對的!
「我什麼時候可以去看看她,我奶奶之前還跟我念叨我一定要將她的孫子媳婦給帶回去呢!」任風行毫不掩飾的說。
「周喜悅是個好女孩,如果可能,或許我不會答應你的要求!」沈翔風淡然一笑,委婉的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