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怎麼了?」歐陽煜轉過身來,問道。
清秋抬眸,震驚地望著歐陽煜,「煜,婆婆的密室裡怎麼會有我娘的畫像……」
「難道……?」歐陽煜和冷清秋面面相覷。
「婆婆是我外婆……」清秋不可置信地呢喃著,自小,她便從來不知道外婆的事情,娘親總是閉口不提。
「你確定這畫中人是你娘?」歐陽煜謹慎道。
清秋望著畫中女人,情不自禁地想哭:「她是我娘呵,我又怎會認錯呢?!」
歐陽煜喉結滾動著:「去問問老妖怪不就知道了?!」
歐陽煜和冷清秋回到歸雲婆婆的房間,將寶劍和秘籍交給歸雲婆婆。
歸雲婆婆嘴角微勾:「婆婆老了,這些東西留著也沒什麼用了……清丫頭……這寶劍和秘籍是天下人爭得頭破血流都想得到的東西。」
「婆婆?」清秋蹙眉,眼眸複雜地看著歸雲婆婆,是親情麼?所以一直以來都覺得婆婆很親切,尤其是看了娘的畫像,她心中的感覺愈來愈強烈……
歸雲婆婆朝著清秋招手:「清丫頭,過來。」
清秋亦步亦趨地走到歸雲婆婆面前。
歸雲婆婆笑道:「清丫頭,婆婆總覺得和你這孩子有緣,清丫頭,這秘籍交給你……」
「婆婆,這秘籍如此貴重,清兒受不起。」無功不受祿,不是麼?!
歸雲婆婆扳著臉:「怎麼,婆婆的話也不聽麼?」
清秋面色動容,聲音哽咽得厲害:「……婆婆。」
歸雲婆婆將秘籍交到清秋手中,臭著臉讓歐陽煜走過去。
「你算是沾了清兒丫頭的福氣了,這莫邪寶劍便交給你這個臭小子了,以後要勤練武,不要危險時,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歸雲婆婆苦口婆心道,第一次,他洗耳恭聽,如果她當真是清秋的外婆,那麼不管怎麼說,他都得尊老不是。
「婆婆,清兒有話想問婆婆。」清秋憂傷地望著她,心中顫抖得厲害。
歸雲婆婆笑得虛無:「清丫頭,婆婆累了,想歇息。」
「可是……」清秋欲言又止,望著一臉疲憊的歸雲婆婆,又不忍心再說下去。
歐陽煜拉著清秋,「清兒,我們先出去吧,她確實也累了……」
心衰老了……
夜色濃稠,清秋的心沉沉的。
悄無聲息的下床,踱步走進歸雲婆婆的房間裡。
歸雲婆婆果然是不行了呵,連她進來都沒有發現。
清秋心中一酸,舉步走到她床前。
驀然,一把長劍抵制在清秋脖前。
頸上生涼,清秋緩緩轉過首去,面前是老人蒼白的容顏。
「清丫頭?!咳咳……」歸雲婆婆當即收掉長劍,疑惑不解地望著清秋。
清秋眼眸微閃,她顫著唇,道:「婆婆……」
歸雲婆婆就著床沿坐下,「這麼晚了找婆婆有何事?莫不是那小子欺負了你?」
清秋淚流不止,滿眼通紅地望著歸雲婆婆:「婆婆……你為什麼會有我娘的畫像……」
歸雲婆婆瞳眸一縮,當即抓住清秋的雙臂,激動道:「你說什麼?!」
清秋淚眼婆娑,鼻子酸澀得厲害,「婆婆,我在密室裡看到了我娘的畫像。」
「你娘……」歸雲婆婆不覺收緊雙臂。
「我娘叫靈兒,我爹叫白慕寒……我本名白雲霜……」清秋一五一十地說道。
歸雲婆婆聽罷,眸中濕潤,手顫抖著撫上清秋的臉頰。
清秋一把抱住歸雲婆婆的手:「婆婆,你是不是我的外婆?!!!!!!」
歸雲婆婆滄桑的臉龐上,淚水佈滿。
「沒想到我臨死之前還能見到自己的孫女。」歸雲婆婆感慨萬千!
「外婆!!!!!!!!」清秋聲嘶力竭地哭喊著!怪不得她會覺得歸雲婆婆如此親切!原來是親情在作祟!!
歸雲婆婆拍著清秋的後背:「孩子!剛見到你的時候,婆婆就感覺像是見到了你娘!」
可是清秋卻和她說,她叫冷清秋。而事實上,自從歸雲靈兒出嫁以後,她便再也沒見過女兒,所以她根本不敢肯定和歸雲靈兒沒有半分想像的冷清秋會是自己的外孫女!!
清秋抽泣著:「婆婆,小時候娘時常提起你,我總是在問為什麼婆婆不去看霜兒……」
歸雲婆婆微微一歎,將當年的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她當年根本不同意靈兒和白幕慕的婚事……
若不是因為白慕寒,靈兒也不會私奔。
靈兒是她唯一的女兒,她將希望全部寄托在靈兒身上。
她欲要將自己的『天寒宮』傳授於她,卻沒想到靈兒為了一己之私背叛自己,背叛天寒宮。
歸雲婆婆生平最痛恨的就是男人,智遠大師原名蕭峰,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英雄人物。
一個江湖正派人物,一個邪魔歪教的教主。
這段姻緣是被江湖人所恥笑的,可是歸雲婆婆義無反顧地跟著蕭峰……
卻是沒有想到最後一場空……
原來蕭峰是有妻子的……
自此,歸雲婆婆便一直痛恨厭惡男人。
她也不准自己的女兒有七情六慾……
靈兒不停她的勸說,嫁給白幕寒,年紀輕輕便葬身火海……
一切都是有因果原因的,也許事實並不是真的事實,然而事過境遷,已經無人去探究了!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兩個人秉燭夜談,已是天亮。
「外婆,我和煜準備下午起程回去,你和我們一起去吧,見見曾外孫女……」
歸雲婆婆一臉的嚮往:「只怕還未到你家,我便去了西天了!」
「不會的!」清秋神情激動道:「外婆,你一定會壽比南山的!」
歸雲婆婆攏了攏清秋額前的鬢絲:「孩子,婆婆有生之年能看到你已經是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