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煜臉色一變,急忙掀開她的手臂,只見一道血口正冒出黑色的血液!
人命關天,他根本無暇顧及什麼,更何況當年若飛還救過自己的命呢!
他捧住女子胳膊,用嘴將她傷口上的毒液吸吮出來,若飛推開他:「你要做什麼,停下來,這樣很危險!」
他置若罔聞,依舊故我的幫若飛吸毒。
若飛掙扎,卻是無濟於事。
他吸吮完,然後扯下布條將她的手臂緊緊綁住,抑製毒素的蔓延,「傷口應該沒有什麼大礙,我去藥鋪抓些藥來。」說著正要轉身,若飛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眼中情意深深:「煜,謝謝你。」
歐陽煜側臉柔和,嘴角浮現出一抹淺淡的笑意,這才旋身離去。
清秋蹲在窗戶前,只覺得心如刀絞,她居然喊他煜···
原來不止她一個人能喊他的名諱,他也不止只會給自己吸吮毒血。
那次,在地牢中,他幫自己吸吮毒血的畫面歷歷在目,現在他卻在自己面前幫另外一個女人做這樣的事。
清秋死命的咬住下唇,不讓淚水決堤,不讓精神崩潰……
她不甘,不甘啊!
清秋眼眸中迸射出濃濃的怒意,她豁然起身,推開房門。
陽光鋪照在她身上,若飛直起身體,只隱隱看出門口一個女人。
「你是誰?」
若飛斂著眉看著她。
清秋一個箭步衝到她面前,她手中長劍抵在她脖上:「送你去西天的人!」
若飛雙眸瞠大,不知所以,她這才看清楚女子憔悴的容顏,她根本不認識清秋,和她無怨無仇,看來她的仇家真多呢,若飛自嘲的笑笑。
清秋怒極,她說道:「沒有人可以奪走王爺!」
若飛張大眼睛,正想說她誤會了,還未來得及出口,便聽到男子的呵斥:「你在做什麼?!」
清秋身體一震,手中長劍一抖,竟是劃破若飛的脖,些微的血跡流出來,歐陽煜衝過去,一把奪過她手中長劍,狠狠摔在地上:「若飛沒有得罪你,你何以這般心狠手辣。竟然要置她於死地!」
男子眼底兩簇憤怒的火焰,他心寒的看著這個和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沒想到她竟然會如此陰險?!以前當真是太低估她了是麼?她果真是深藏不露的是麼?
心狠手辣……
他竟然說她心狠手辣!在他眼中,她不過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是不是?!清秋只覺得一陣暈眩,她受傷的看著他,眼底的憂傷像是鞭子一樣抽在他心上,他緊緊握著拳頭,隱忍著。
漸漸的,女子眼眸中那種傷心轉變成一種徹底的絕望,現在不是快入夏了麼,外面不是艷陽高照麼,為什麼她會覺得這麼冷,冰冷的寒意鑽入骨髓,徹骨的痛!她徒然一顫,如秋風中瑟瑟發抖的落葉……
歐陽煜瞳眸一縮,嘴角微扯,卻是未有說出隻字片語。
「呵呵!」清秋淒涼的笑了起來,此時的她,像極了曇花一現,似乎隨時都會凋零和枯萎,歐陽煜心中被拉扯的厲害,他深幽沉痛的看著她,欲要扶住她,清秋猛然揮開他的手:「不要碰我!!!」
他胸腔一震,只覺得心頭什麼東西碎裂了般,和她靠得這般近,卻聞不到她身上的任何香氣,他真的慌了,「清兒?」
清秋邊笑邊哭,她傷心欲絕的邁著虛弱的步伐往門外走去,飄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中,那團白煙終於不見。
若飛急道:「王爺,你杵處在這來幹什麼,快去把她追回來啊,這是誤會,誤會!!!」
歐陽煜恍然回過神來:「你說什麼?!」
若飛焦急道:「快去把她追回來,不然你會後悔終生的!!」
來不及思考什麼,他如箭一般衝了出去,心中呼喚著:清兒,別走,別走!!!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不到她……
他心裡的恐懼越來越大,從未像此時這般焦急過!
「清兒!」他一聲嘶吼,不顧一切的衝進人群中,可是哪裡還有她的蹤影?!
「我錯了,錯了,錯了……」她真的錯了,她不該遺失自己的心,不該讓手臂上那只蝴蝶長出來的,這天下除了師傅,沒有人真正的對她好,沒有!!!
心,寒透了。
他,維護別人;他,指責自己……
身體越來越疲憊,意識越來越模糊,眼前隱隱浮現一道黑色的人影,她頹然倒下,耳邊是那人驚慌失措的喊聲:「清兒!」
歐陽煜緊緊的抱著清秋,只覺得痛上心頭,她絕望的眼神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他不該懷疑她的,不該詆毀她的,可是他終究是傷了她……
大夫說,胎兒差點不保……
醒來的時候,清秋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沉默寡言。
不過她很乖,不吵也不鬧。
可是這樣的她讓他手足無措,他總覺得自己失去了她的心……
若飛不想給他們添麻煩,向清秋說清楚事情緣由,便離開了……
四日後,王府。
歐陽煜偶爾的處理國事,每次處理完畢,他都會去『清秋閣』,清秋對他依然冷淡。
終於有一天,他發怒了。
「冷清秋,你莫要得寸進尺!本王都已經這樣低聲下氣的和你說話,你還想本王怎樣?!」
清秋揚起睫毛,靜靜的看他。
他激動的扳著她的肩膀:「你說話啊,你說話啊!」
「我不愛你。」她說,彷彿事不關己。
他愣住,重重的捏住她的肩膀:「就算你不愛本王,本王也不會放你走!」
「孩子不是你的。」她冷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