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煜面色有些尷尬,沒想到身體竟然會如此不老實,才微微碰觸,就一柱擎天……
「咳咳!」歐陽煜乾咳幾聲,「清兒,本王……本王不是色狼!」半天,憋出這樣一句話來。清秋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面色潮紅,如熟透的紅果子,誘人可愛,清秋一笑,歐陽煜倒是臉紅了起來,他不是越描越黑麼……即使他真是動了慾念又如何?兩情若是相悅,自然水到渠成。
清秋從他身上爬起來,囁嚅道:「清兒知道。」
歐陽煜挑高了眉,她知道什麼?七情六慾,有何羞恥?像是要澄清什麼,他又說道:「清兒,你若是不喜歡本王對你做那等事情,本王以後一定不勉強你……」呃,這什麼行,那他還不憋出病來,又道:「不是,本王不是這個意思,本王的意思是等你準備好,再……」
他越說,清秋臉色愈紅。
歐陽煜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只得愣在那裡。
印象裡,似乎都是他先入為主,從不顧及她的感受呢……
清秋揚起密睫,飛快地看了一眼歐陽煜:「我去叫人!」
「清兒……」歐陽煜手僵直在空中,看著她飛奔而去,該死的,他剛才到底說了什麼混賬話?
清秋跑到外面,半蹲著喘氣,心到現在還一直跳個不停呢,想起他那不知所措的表情,心裡沒由來的一陣好笑,如瀑布般的青絲從肩上垂洩下來,輕盈飛舞,像是落在凡間的精靈,不食人間煙火,她忽然咯咯笑了起來,聲音如黃鶯出谷般清脆。……
帶著兩名丫鬟進房,她們將歐陽煜扶到床榻上,便退了出去。
空氣似有些沉悶,清秋只默默的給他手背上藥,她認真而又專注的樣子甚是迷人,看的歐陽煜心猿意馬,他勾唇,淡淡笑道:「清兒,你真美。」說得自然也不做作。
清秋勾唇一笑,也不言語,再接著給他後背上的劍傷上藥,當看到他那道猙獰的傷痕時,心隱隱作痛起來,那傷痕粗長,像一隻蜈蚣,醜陋,刺眼。尖尖手指沿著傷痕邊緣細細婆娑,溫柔道:「疼麼?」
歐陽煜不以為然,豪氣道:「清兒不知道,本王當年與皇兄在戰場上受過箭傷,那箭傷在心口上,只差一點本王就去會了那閻王去,哈哈!」
清秋聽得是膽戰心驚,他卻說得雲淡風清。
「王爺如此不愛惜自己的性命麼?」語帶氣憤道。
歐陽煜眼眸閃過一絲黯然:「本王不過孤家寡人,即使是死於戰場也是無人牽掛的……」他雖然被皇帝和母后重視,不過都是建立在政治利益的基礎上,他是可造之材,這點,他們比他還要清楚。
清秋聽聞手一抖,面容難看起來。歐陽煜擔憂問道:「清兒,怎麼了?」清秋走到他面前,道:「王爺還有清兒啊。」
臉色動容,歐陽煜扯了扯嘴角:「本王總覺得清兒隨時都會離本王而去。」
清秋受傷的抬眸看他:「王爺不信清兒麼?」
歐陽煜搖了搖頭,悵然若失道:「本王不是不信清兒,而是不信本王自己。」
「王爺……」清秋皺著眉:「王爺,從此清兒會與王爺相伴,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王爺都要好好愛護自己,因為清兒不想我們以後的孩子沒有爹……」
歐陽煜一聽,面色激動,他一把抓住清秋的臂膀,道:「清兒,你願意替本王生個孩兒?」黑色瞳眸閃爍著,像天邊的星辰,璀璨明亮,眼眸中又裝載著不可思議。
清秋嬌羞的點了點頭,歐陽煜爽朗大笑:「哈哈!哈哈!」清秋被他的喜悅感染,也是笑起來,那笑卻參雜著化不去的憂傷……
不想和他就這樣斷了一切干係,所以想為他生個孩兒,至少可以擁有共同的東西。
清秋眼中愁緒環繞,王爺,清兒離開的時候,一定不要為清兒難過。她承諾皇帝一年時間,一年後她就離開,會走的乾脆,走的徹底,也會讓歐陽煜走對自己了無牽掛。
上完藥,清秋才想起那碗鮑魚粥,她問:「王爺,可是餓了麼?」歐陽點了點頭,清秋說道:「這粥都涼了呢,我去熱熱……」
「嗯,快些回來。」
點了點頭方才退下。
廚房裡,忙得熱火朝天,那廚房管事的見清秋進來,便問道:「姑娘可是有什麼吩咐?」
「這粥涼了,我拿來熱熱……」
那廚房管事的笑道:「姑娘,你看晚膳馬上就準備好了。」
「王爺下午都未進食,先果果腹吧。」
「姑娘真是細心呢,那你忙!」
清秋點了點頭,開始忙活起來,眼看熱得差不多,去拿那白玉碗,袖子拂到了碗,那碗竟是摔在了地上。清秋眉頭動了動,沒想到自己如此粗心大意,正要蹲下去收拾,那管事的急忙迎上來:「姑娘,你把粥送過去吧,這裡我來收拾。」
清秋淡笑道:「給大嬸添麻煩了。」
管事的微微一笑:「不礙事的!」
清秋接過管事的手上那只碗,盛好粥,才端了出去。
推開門,歐陽煜正斜靠在榻上休息,許是真的累了,清秋見他一臉倦色,不禁心疼起來,走過去悄悄將門關上,才轉身,歐陽煜睜著亮堂堂的眼眸瞅著她,清秋一愣,似是嚇了一跳,驚魂未定的拍拍胸脯:「王爺,清秋還以為你睡著了呢。」
歐陽煜嘴角一勾:「清兒如此害怕,難不成本王還會吃了你不成。」
聽出他意有所指,忍不住嗔了他一眼,歐陽煜倒是心情頗好的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