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斂了斂眉毛:「王爺。奴婢。奴婢剛才經過花廳,所以,所以……」
歐陽煜加重手上的力道:「你一個丫鬟膽敢到處亂跑?」
翠兒的下巴被捏的生疼,眸中淚水漣漪:「王,王爺,賤婢只是……只是……」她說不出下面的話來。
「只是想見見本王。」他幫她說道。
她眼中露出愛慕崇拜的目光……
他一看便知。
他鬆開自己的手。
翠兒低眉順眼,她看著地面,輕輕點頭。
歐陽煜來來回回的踱步。
「翠兒,你可知道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意思?」
翠兒螓首垂的更低,嘴中囁嚅道:「王爺,賤婢只是一個下人,賤婢不敢。不敢妄想。」
他眉眼一挑,不敢?可能麼?
「你家主子是誰?」
「姬月,月主子……」
歐陽煜憶不起姬月的臉龐。
他說道:「翠兒,倘若讓你主子知道你對本王如此上心,你說她會如何處罰你?」
翠兒忙不低的搖頭:「王爺,不要,不要告訴我家主子,賤婢求你,求你!」
歐陽煜嘴角殘酷一笑:「來人!把這個丫鬟送回滿庭居,告訴她主子,她竟然跑來勾引本王!」
……
一道命令。
只因為她撞到他槍口上……
結果,姬月主子「借刀殺人」。
將翠兒狠狠的教訓一番。
翠兒被打的體無完膚。
姬月苦口婆心的說道:「翠兒,主子要保你,就必須讓你受皮肉之苦……」她淚眼婆娑,好不傷心。
翠兒感激道:「主子,謝謝你,翠兒會永遠記得您的大恩大德的!」
——丞相府——
當冷清秋知道樓依雪是丞相之女時,不由得大吃一驚,沒想到大戶人家的小姐竟然一點也不嬌縱蠻橫。
她能在丞相府做事,真是上天垂簾。
樓丞相知道冷清秋救樓依雪的事情……
他還賞賜冷清秋白銀十兩,清秋自然是不肯接受。
樓依雪說道:「爹爹,女兒和清秋很是投緣,而且清秋她懂醫術,不如讓清秋留在女兒身邊吧。」
樓丞相欣然同意,就這樣,清秋就被安置在樓依雪的身邊做貼身丫鬟。
冷清秋懂得醫理,她聽樓依雪說過她哮喘病的病史後,便擬定一套治療方案,幫助樓依雪調理身體……
她的條例方案大夫也過目過,說是可行。
這樣一來,樓丞相更是對冷清秋委以重任,要她好生照顧著樓依雪,只要依雪身體能穩定下來,他自然不會虧待她和她弟弟。
冷清秋正在廚房裡面親自下廚,她用靈芝。雞。羊肉燉湯,此湯的功能補身而且又能治療哮喘病……
當她端著湯碗回到樓依雪的寢居時,才聽到樓相說皇帝今天下了聖旨,擇三日後,樓小姐和天龍皇朝九王爺完婚……
樓依雪面露憂色:「爹爹,為何皇帝會突然下這樣的聖旨呢。」
樓丞相說道:「依雪,聖命難違,雖然九王爺侍妾如雲,不過你嫁過去就是正王妃,你放心,爹爹是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樓依雪眉頭輕蹙:「爹爹,其實女兒一直仰慕九王爺,不過我這具身體,只怕他會嫌棄我。」
樓丞相正色道:「我的掌上明珠,堂堂丞相千金豈會配不上九王爺?!」
樓依雪輕輕一歎:「女兒還是怕……」
樓丞相面目慈祥,他拉著女兒的手:「相信爹爹,你的一切爹爹都會替你打點好。」
樓依雪沉重的點點頭。
「你快做新娘了,這樣愁眉不展的可不行,要高興才是啊!」樓丞相歎息道。
樓依雪微微一笑,她瞥見站在門口的冷清秋,喚道:「清秋,清秋……」她走出門去,拉住清秋的手臂:「清秋,皇帝賜婚,三日後是我的大婚,清秋,你隨我一道進王府吧!」
冷清秋微微一怔,「奴婢……」
樓依雪閃動著著黑白分明的雙眸,細眉微微挑起:「清秋,你不願意麼?」
冷清秋淡淡一笑:「不是,只是我弟弟……」她可以跟樓小姐一道進王府,那弟弟怎麼辦?
樓依雪心中瞭然,她走出來,輕輕拉過清秋的手臂:「清秋,你弟弟也十二歲了,是該唸書了,我讓我爹爹給他找個書院,讓他上學可好?」
冷清秋心中充滿感激:「小姐,奴婢何德何能,值得你這樣照顧我們姐弟……」她面露慚色,有些不自然道。
樓依雪水眸一眨:「清秋,我把你當姐妹,漠衡自然就是我弟弟,姐姐關心弟弟,這是應該的啊!」樓依雪的盛情冷清秋不得不領,可以說這個是她現在唯一的選擇……
她眸中有水霧氤氳:「奴婢多謝小姐!」
樓依雪忙扶住她的手臂:「清秋,你別和我這樣生分,以後在王府裡面,只有你和小青是我的貼心人……」
冷清秋看盡人間冷暖,嘗遍酸甜苦辣,她的心是冷的,是冰的。
從小的生活環境造就她現在冷清,淡薄的性格,她像是看破紅塵一樣,一切都是置身事外。
冷清秋點點頭:「小姐,湯快涼了,趕緊過來喝吧!」
她將湯碗端到桌上,垂首立在身旁,樓依雪對樓丞相說道:「爹爹,我剛才說的可行麼?漠衡他身體虛弱,最好讓馬嬤嬤每天燉點補品給他養身體,我嫁入王府後,會讓清秋常回來看看漠衡……」
她心地善良,樓丞相自是知曉,不過女兒對她們也太上心,但是他也沒有什麼異議,畢竟諾達的丞相府,要養一個病弱的小子是不在話下。
他微微頷首:「都依你的……」
他瞇起眼睛,審視著側立在桌邊的冷清秋,眼裡劃過一道精光。
他假咳道:「冷清秋,你且隨我到書房來,我想和你談談依雪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