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疾步走進破廟裡面,冷清秋大氣也不敢喘,只聽見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他們步進破廟,壯漢已經鋪好稻草,他們盤腿坐在稻草旁邊。
為首大哥,濃眉大眼,高鼻厚唇,帶著幾分粗獷的味道。
「大哥,我們接到樓相之命,說姓白的現在正在洛洲城內……」
那壯漢的話徒然截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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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頭大哥豎起耳朵,「誰在那裡?」他目光朝著金尊佛像探去。
冷清秋的心跳的極快,她心中畏懼,但是躲躲藏藏下去也不是辦法,她靈機一動,在地上胡亂抹了幾把灰塵,往弟弟臉上一擦,再往自個臉上塗上。
她拉著弟弟從佛像後面走出來:「我們是城中乞丐,在這裡……住宿的。」
那濃眉大眼的大哥眼睛一瞇:「你剛才聽到什麼?!」
冷清秋無辜的看著他們:「我什麼也沒聽到。」
「那你躲藏在佛像後面做甚?」那名壯漢站起來,語氣咄咄逼人。
冷清秋下意識一顫,「我……我以為你們是壞人。」
「哈哈!」那名大哥右邊的男子猥瑣的笑起來:「你以為我們是盜匪,你以為我們這些盜匪會看上你這個小乞丐?!」
冷清秋低垂著頭,不敢正視著對方,她穩穩心神,說道:「幾位大哥,我和弟弟打攪到你們,真是對不起,我們這就走……」她拉著弟弟匆忙往廟外趕。
那名猥瑣男子一個飛身落在她的面前:「想跑?!沒那麼容易!」
冷清秋用力握住冷漠衡的肩膀:「你們想幹嗎?」她一顆心忐忑不安的狂跳。
冷漠衡眼中沒有驚懼,他只是狠狠的瞪著對方,似乎想要在他身上瞪出幾個窟窿一樣。
猥瑣男冷笑一聲,面容凶煞:「當然是要你們的命!」
冷漠衡倏地掙開姐姐的環抱,他竄到姐姐身前,雙手張開,眼睛憤憤然的:「不准你傷害我姐!」
「漠衡!」冷清秋忙拉住漠衡的手臂,不讓他亂來。
那名猥瑣男笑道極其的陰冷:「哈哈!你個毛頭小子,小小年紀也知道逞強?!」
他說時,金燦燦的大刀往他們面前一亮,刀光閃過兩個人的臉,殺氣肅然升起。
冷漠衡身高只到冷清秋的腰上,他瞇著眼睛,目露狠光,雙拳握緊,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猥瑣男看著他擠眉弄眼,更是笑的前瞻後仰,漠衡的舉動在他看來極其的幼稚和可笑。
忽地——「啊——!」猥瑣男雙目一瞠,下腹硬生生被利器刺入,鮮血直淌,匕首上染滿鮮紅,觸目驚心。
他雙手摀住肚子,「你。你——」
漠衡瞪大一雙眼睛,陰鷙的看著猥瑣男,他眼中無懼無畏。
彷彿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但是白墨笙瞧的真切,他從懷裡抽出的匕首直直的插入畏縮男的身上,他未有想到,小小年紀的他竟然會不懼怕殺人……
冷清秋反應及時,她忙拉過冷漠衡:「弟弟,快跑!」
「他奶奶的!」猥瑣男大刀猛然揮起,一刀直往清秋肩上劈去,白墨笙見狀,忙從指尖彈出一枚細小飛鏢,「匡當——」兵器交接的聲音,猥瑣男一聲悶哼,大刀落地,那枚飛鏢插在手背上,他嗚呼哀嚎!
此時,廟內三名男子已經從裡面竄出,他們看到猥瑣男身上受傷,壯漢急忙跑去扶住他的身體,「三哥你怎麼樣?」
「他奶奶的!死娘門,竟然用飛鏢暗算老子!大哥,二哥,你們幫我宰了這娘門!」猥瑣男惱羞成怒道。
冷清秋和冷漠衡沒跑出幾丈,那名大哥和二哥便尾追其上,眼看他們就要被追上,卻見眼前白色身影驟然下降——白墨笙翩然停至在他們面前。
笑道:「江湖中堂堂刀山海門主,竟然欺負弱流女子,傳出去,江湖人豈不是恥笑?!」
他靠在樹身上,慵懶的嘲笑道。
「白墨笙!」
那名猥瑣男雙目一瞪:「是你暗算我!」
白墨笙呵呵一笑:「你說呢?」
冷清秋和弟弟巋然不動的站在邊上。
冷清秋揚眉,他怎會出現在這裡?
這裡偏僻,而且現在都已是晚上,他出現在這裡絕對不可能是巧合。
這麼說一個晚上,他一直在?
思及此,平靜的心裡好像起了波瀾。
老二靠近帶頭大哥身邊:「大哥,我們一直在找姓白的,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刀山海心裡也打著主意,不過現在老三受傷,他們三敵一,未必是他的對手啊!
該死的!如果不是那個女人,她們出其不備的給老三一刀,現在是殺白墨笙的好時機!
刀山海眼中精光閃現:「白公子,這名女子害我家三弟受傷,我們自然是要討個說法,白公子就不要插手了吧!」
白墨笙順了順耳後垂在胸前的青絲:「刀門主,這位冷姑娘是在下的朋友,白某還希望你賣白某一個人情,放過她們。」
「哼!放過他們?哪有那麼簡單?!」猥瑣男老三怒火橫生:「她害我吃刀子,我也要還她一刀才行!」
白墨笙眉眼一挑:「倘若白某不依呢!」
「你——」老三瞪著圓眼,怒不可遏的大罵:「白墨笙!你他娘的給老子少管閒事!不然老子也連你也一塊收拾——」他躍躍欲試,欲要上前與之較量一樣。
刀山海阻攔下,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老三心中不滿,卻是無可奈何————
「白公子,今個我們看在你的份上,暫且饒過她們,不過如有下次,我可不敢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