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仙嶺,位於青龍國西北側3000里處,綿延7000餘里,嶺寬800餘里,這裡山高峰峻,為青龍國抵禦北部草原民族的天然屏障。
俊秀山便是屬於窺仙嶺中部,是其中最為風景秀麗,神秘的山峰,因此處樹木格外高大,遮天蔽日,終年不見陽光,經常有猛獸出沒,在其中行走,極易迷路。所以被當地獵戶視為禁區,從不敢涉足。
伴隨著嘈雜的腳步聲,頭髮蓬鬆,形容狼狽的靈虛和楓震互相扶持著蹣跚而來。楓震身上的皇袍早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骯髒的獵戶裝扮。
靈虛面容憔悴,胸前的創口處不斷有鮮血逸散出來,恨聲的嘀咕道:「若非那死老太監扮豬吃老虎,道爺也不用搞得這麼狼狽了。」
說完臉上露出猙獰神色,咬牙自言自語:「早晚要讓那個賊禿知道道爺的厲害!」
一路上靈虛怒火攻心,又急又怒。緊走幾步終於再也支持不住了,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
努力的雙手抱元守一,疼痛使得臉上的肌肉極具誇張的表情,慘白的臉上毫無血色。
楓震呆立在一旁,看著靈虛疼痛的眉頭陣陣抽搐,不由得心中一陣茫然。
看著端坐在地上的靈虛,老臉白一陣紅一陣,楓震心裡也猶如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唉!
跌坐一陣,靈虛的臉上血色慢慢恢復,猛的睜開眼睛吩咐楓震道:「你過來。」
楓震心中陡然一驚,小心翼翼的靠到靈虛身旁,眼神中帶著一絲關切。突然自靈虛的眼中看道一股子狠辣,不由得心中咯登一聲,躊躇間,靈虛突兀的左手把他拽住,右掌狠狠的打在楓震的胸膛上,「噗」的一聲,足足把他打出數丈遠,口中鮮血狂噴。朦朧間眼前一黑,心中暗道:「老子要歸位啦!」接著什麼也不知道了。
這時的靈虛,散亂的頭髮披在肩上,渾身顫抖著朝天怒吼:「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哈哈哈,死吧,大家一起死了吧!」
原來,仙器匕首刺破了靈虛的丹田,早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無力回天了。眼看求生無望,悲憤間對楓震怒下殺手。
痛,劇烈的痛,努力的睜開眼睛,看看四周,這是哪裡?楓震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從胸前襲來。艱難的抬起頭來,看著胸前,整個胸膛已經血肉模糊,一次次呼吸,像是把肺擠爆了一般。
刻骨銘心的痛,完全摧毀了他的神經,楓震盡力的不去想它,極力轉移視線,好減輕自己的疼痛。
一幕幕景像在楓震腦海中掠過……
靈虛給他傳輸記憶……
皇帝遺言……
情慾珠……
還有這幾個月來的逃亡生涯……
「對,我終於想起來了。果然是靈虛控制了我的神智?要不是這個神棍死去,估計我還得受制與他!」楓震倒吸一口冷氣,太可怕了,茫然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毫無所覺。貪婪,絕對是自己貪婪惹的禍。但他卻不知,即使自己不貪心,單憑身具先天五行命魂之體,靈虛也不會放過自己。
「我不能死!絕對不能死!!我還要回家!對,我要回家!」想起家中的妻子,楓震不禁潸然淚下,活潑可愛的女兒現在還好嗎?
「父母!妻子還有孩子,現在怎麼樣了?老婆也改嫁了吧!」楓震黯然神傷。
這時的天空慢慢的暗淡下來,一團團烏雲籠罩著森林的上空,伴隨著瑟瑟的秋風,大雨頃刻而至。
楓震努力的張開嘴,,因失血過多而開裂的嘴唇一張一合,貪婪的喝著落下的雨水。夜,靜靜的來臨了,不時遠傳傳來覓食的狼嚎聲。
大雨,依舊不要錢似得拚命下著,楓震身上的衣裳早已濕透,狂刮的風把他身體內的熱量慢慢帶走。現在的他,覺得死亡離我如此之近。
忍著劇烈的疼痛摸出壓在背後的糧袋,艱難的和著酸澀的雨水吞嚥著。求生的本能使他不放棄哪怕一絲的希望。
平安的一夜。
晨曦透過森林的茂密枝丫照射在楓震的身上,疼痛加上難耐的恐懼使的他一夜未眠,乍一熬到天明,心中不由得一陣輕鬆,緊繃的心弦再也支持不住了,迷迷糊糊中昏睡過去。
朝陽升起,自西落下,週而復始,整整七天。當楓震再次醒來,已是第八天的中午十分,暖暖的陽光曬在身上,說不出的舒服。胸前的傷口已經結痂。
楓震試著扶在身旁的樹幹上,艱難的站立起來,虛弱的身體使的我一陣眩暈。
靈虛倒在楓震的不遠處,幾天的風吹雨淋,早已不復仙風道骨的模樣,疼痛折磨的他身體扭曲,活像一隻煮熟的大蝦,面目猙獰,永不瞑目的眼睛直視著天空,充滿著不甘。
「死了?」楓震暗道。「都是他,我所有受的痛苦都是他帶給我的。」
「逍遙宗!」楓震咬牙切齒道:「若我楓震僥倖不死,今日所受苦難來日必定千倍償還!
楓震大口的喘息著,努力的平復下自己的心情,呼吸間,胸膛依舊隱隱作痛,狠狠的晃了晃腦袋理了理思緒。
身上的乾糧早已吃淨,他蹣跚著走向靈虛的屍體,希望能從這個牛鼻子身上找到點果腹的東西。
一個不知名的戒指,一顆情慾珠,一塊火石,一兜金幣,一塊玉牒,還有那把讓靈虛一命嗚呼的仙器匕首,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把東西收入懷中,用匕首削了條兒臂粗的木棍,狠狠地鞭打著靈虛的屍身,嘴裡咒罵道:「日你先人板板,你個龜兒子,讓老子像個玩偶樣被你驅使。你辣塊媽媽地。」
在地球時,楓震走南闖北,各種口音混雜,恨不得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咒罵的語言都用在這個死鬼身上。
眼看著靈虛屍體被他打的連他老媽都不認識後,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向森林外圍走去。
高大遮天的樹木,很快使楓震迷失了方向,途中襲殺了一隻野羊,靠著這點食物在這個不知名的森林裡走了月餘,期間遇到過幾隻落單的惡狼,依仗鋒利的匕首和火石,度過了一個個難熬的夜晚。幸好沒有碰到大型的肉食動物。
一個月的叢林生活,使楓震的身體愈發健壯,傷口早已癒合,再也不復當初羸弱不堪的模樣了。
自從翻過一個小山嶺進入這片山坳整整十天了,奇怪的是自進入後連只野物也沒有見到,楓震舔舔乾裂的嘴唇,心道:「看來這段時間要依靠野果為生了。」
一隻野兔蹦蹦跳跳的自他身邊跑過,因為森林中人至罕見,小小的兔子見了他也不害怕,撲閃著紅彤彤的大眼睛向楓震瞧來,頓時心中一陣狂喜,暗道:「晚餐有肉吃了。」想罷,拿著木棍,緩緩向兔子靠近,嘴裡胡亂的細聲輕叫:「兔兒乖乖,讓小爺逮逮……」
野兔像是在嘲笑著他一般,跑跑停停,不時的回頭張望。
「日,老子不信捉不住你,等老子逮住你,先下油鍋,扒皮,剜眼,拆骨,來個大卸八塊,狠狠地美餐一頓再說。」楓震一陣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