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薇欣賞著窗外的竹子,回想起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種種,突然有種恍如隔世
的感覺,穎薇慢慢走進竹林,找了一根粗壯的竹子坐了下來,呼吸著竹林清
新的空氣,穎薇不禁歎了口氣,綠荷遠遠的看著穎薇,她看得出這個女子心
裡的悲傷,也知道此刻這個女子的睫毛上掛著閃閃的淚珠,但是這深宮大院
的殘酷從來都不會因為任何東西而改變,過了片刻,一個十幾歲的男孩走了
過來,綠荷見到男孩恭敬地行了一個禮就遠遠的走開了,諾大的一個宅院就
只剩下穎薇和那個男孩,穎薇對男孩的到來不聞也不問,男孩漸漸走近穎薇
,問道:「你就是聖女?」穎薇早就在男孩朝自己走來的時候擦乾了淚痕,
穎薇睜開眼睛朝竹林深處望去,苦澀的笑了一下,掃了一眼面前的小男孩,
轉身走出了竹林,「長得不錯,就是太過陰柔啦!」男孩看著穎薇離開的背
影,握緊了拳頭小聲道:「看我怎麼收拾你。」
「稟娘娘,太子中毒了。」綠荷不緊不慢的回稟著,穎薇連頭都沒抬一下問
道:「就是今天的那個男孩嗎?」綠荷應道:「是,據說是從涵竹宮回去就
毒發了。」穎薇哦了一聲就再也沒有了下文,對太子的情況也是不聞不問,
綠荷好奇的看著穎薇,心裡想道:這個女人到底是心如死灰還是性情太過薄
涼,發生如此大事,她竟然可以安之若素,好像與她毫無瓜葛一般,她難道
不知道一個處理不周,她就會喪命嗎?
沒多久,皇帝宣召穎薇前往雲壽宮,穎薇懶懶地回道:「知道了,你帶路吧。」綠荷站在原地不動,穎薇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問道:「怎麼不走,不是宣
召了嗎?」綠荷回道:「娘娘不梳妝一下嗎?」穎薇看了看自己,一身素雅
的淺綠色紗衣,簡單隨意的髮髻,唯一的襯托就是頭上那根木釵,穎薇問道
:「有什麼不妥嗎?」綠荷猶豫道:「雲壽宮是皇后的寢宮,娘娘應該莊重
一些。」穎薇付之一笑道:「無所謂,我喜歡這樣,走吧!」綠荷沉默的引
著穎薇前往雲壽宮,心裡卻在嘀咕:這個娘娘很奇怪。
穎薇緩緩走進雲壽宮,見到皇帝和皇后只是微微屈膝盈盈一拜,皇帝沒想到
穎薇就這樣隨意的來到了雲壽宮,不禁有點驚訝,就在穎薇抬起頭直視他的
時候,一抹驚艷讓皇帝移不開眼睛,眼前的穎薇就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
女,看見皇帝的呆愣,穎薇鄙夷的翻了個白眼,皇帝晃過神來,嘴角勾起一
抹詭異的笑容,問道:「韓貴妃,自你進宮,朕對你是疼愛有加,可你怎麼
忍心對太子下此毒手。」穎薇看了看旁邊一臉悲傷的皇后,心裡冷笑了一聲
,可是穎薇並不為自己開脫,只是直視皇帝,一言不發,皇帝見穎薇不言不
語,一掌拍在椅子上怒道:「韓貴妃你可知罪?」穎薇輕鬆的笑了一下,慢
慢道:「既然皇上已經查明原委,就請下旨定罪吧!我累了,恕不奉陪。」
皇帝看到穎薇想要離開,故意冷冷的開口道:「既然如此,朕就罰韓貴妃永
居冷宮如何?」穎薇斜睨了皇帝一眼,道:「不好。」皇帝心裡笑道:看誰
笑到最後。表面上卻冰冷的威脅道:「愛妃有何異議不成?」穎薇輕輕地笑
了一下,從容的拿起放在一旁的水果刀皇后大驚道:「你個賤人,你想弒君
不成?」穎薇輕蔑地哼了一聲道:「我這個賤人犯了如此大罪,怎可姑息,
既然皇上不忍重罰,那我就自行了斷以謝皇恩!」說完,穎薇拿著水果刀朝
自己的手腕割去。皇帝以為穎薇在說笑,可是當鮮血從穎薇的手腕一滴一滴
的流下來的時候,突然心裡一陣莫名的恐慌,皇帝衝到穎薇的身邊,一邊撕
下衣襟按住穎薇的手腕,一邊大喊宣御醫,然後一把抱起了穎薇朝外面走去。看著這一場鬧劇因此收場,皇后的手指掐入了手心,穎薇一直面無表情,
彷彿受傷的不是自己一樣,漸漸的因為失血過多,穎薇暈了過去,皇帝不明
白自己是怎麼了,只是一種害怕佔滿了自己的心,皇帝對御醫大吼道:「救
不活她你們就統統去陪葬,朕要她活,聽見沒有。」御醫們聞言都是一陣顫
抖。
看著慘白的面容,皇帝第一次明白了害怕的滋味,就在御醫們說她沒有生命
危險的時候,皇帝鬆了一口氣,冷靜了下來,想起自己剛剛衝動的作為,皇
帝突然很矛盾,自己怎麼可以愛上她,自己愛上了自己的工具,要挾她只為
利用她,可如今,如果利用她,就意味著要把她推入別人的懷抱,自己就會
失去她,甚至害死她,他是自己愛的女人,愛情與霸業,兩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