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醒過來時,他已經在床上躺了24小時,他睜開眼,恢復思想的第一個念頭是:子如呢?子如人在哪?
他欲從床上爬起來,只是一起身,就感覺自己頭痛欲裂,只得又坐了回去。
打開門走進來的顏紅正好撞見了這一幕,邊走邊說著:「峻兒,你趕快躺下,趕快躺下。」
一步並作兩步地跨到病床邊,將冷峻扶著躺下。
「醫生說你腦部受了傷,要完全恢復至少也得兩個月,所以這兩個月內你不要太用大腦,用腦過度對你的恢復會有影響的。」顏紅顏紅邊說邊給冷峻盛湯。
「媽,我進醫院的時候,子如有被送過來嗎?」不管媽媽聽了會不會高興,冷峻還是問了出來,這是他現在最最關心的事。
「送進來了,你先養好自己再關心別人,行不行啊,我的乖兒子啊……」顏紅長歎一聲,像是在抱怨又像是母子之間的親暱。
「媽,現在子如在哪?她傷得嚴不嚴重?醒過來了沒?」冷峻一連串地問著,說著身子不由得又要往上爬起。
「你怎麼就不聽媽的話呢,快躺下。」顏紅及時地制止著,眼珠一轉動,說著:「她這會還沒醒呢,你先休息吧,她醒了我告訴你。」
「還沒醒?她是不是傷得很嚴重啊?她在哪個病房,你告訴我,我去看看,我就在外面看看?」冷峻急切地關心道。
「你這孩子,你怎麼就不聽話呢?你不養好身體你怎麼有力氣去看他,聽媽的話,先喝點湯,小睡一會,等你再醒過來的時候,估計她也醒了,那會我再帶你去看她,行不行?」顏紅有點生氣地說著,這個兒子總是把那個她最恨的女人當成寶。
聽見媽媽這麼說,冷峻也不好再堅持下去,只是默默地看著一個方向,不再出聲。
顏紅輕輕地將冷峻扶起來,把枕頭墊在他的後背,慈愛地說道:「好好靠著。」說完,顏紅伸手把湯碗端在自己的胸前,用嘴輕輕地吹著,試圖讓它不會太熱。
「媽,我自己來吧,我都這麼大人了。」冷峻試圖從顏紅手裡拿過湯碗,顏紅用眼神狠狠地瞪回去。
「在媽媽的心裡,孩子永遠都是媽媽的孩子。」說話間,顏紅已將一小勺湯遞到了他的嘴邊,示意他張開嘴。
這樣的一幕,冷峻彷彿回到小時候他生病的時候,媽媽就是這樣一勺一勺地餵他吃藥,想到此,再看到媽媽最近有點憔悴的容顏,冷峻心裡有一陣酸楚,曾經年輕美艷的媽媽也慢慢的老去。
冷峻在媽媽的勸慰下,安靜地躺在了床上,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睡著,可是他心裡卻始終擔憂著子如,卻又不忍讓媽媽擔心,只得假裝熟睡。
顏紅看著兒子慢慢地進入了睡眠狀態,她再度幫他捏了一下旁邊的被子,生怕冷峻會在睡夢中著涼。直到一切她覺得滿意後,才輕輕地離開病房。
出了房間,顏紅的表情再度冷漠起來,她想,她要趁著這個時間,讓那個該死的女人自覺地離開這裡,永遠地消失在她和冷峻的生活中。
顏紅趁著冷峻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就將他安排到了離顏子如不是一層樓的病房。
顏子如病房,而此時的子如,已經醒了過來,並吃了醫院護士給她準備的食物,深深地呼吸著,感覺身體終於有了力氣,有了力氣她才能去找冷峻,想到這裡,她嘴角微微在笑了起來。只是不知道冷峻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醒過來?
趁著護士還未離開,她從病床上站了起來,護士走過來,趕緊將她壓在床上,嚴厲地說道:「小姐,你現在還不能亂動,手上還掛著點滴呢。」
「嗯嗯,我不亂動。」顏子如佯裝平靜地回答著護士的話,看著她有點沒有表情的臉,卻依舊不願意放棄地問道:「那個,護士小姐,我想問一下,你知不知道跟我一起被送進來的一位男士,個子高高的,五官的稜角很分明的,並且……」
「你不用描述了,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他現在已經被送往其他病房了,脫離了危險區,你先養好你自己吧。」護士打斷她的話,冷冷地回著。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他在哪個病房啊?」顏子如繼續誠懇而禮貌地問著。
「對不起,這個必須得徵得他家屬的同意才能說,因為他是被特殊保護的。」護士一如既往地冷淡地說著。
「怎麼,難道你現在就想去找峻兒嗎?可是,你現在還得休息啊。這可怎麼辦啊?」顏紅不聲不響地走了進來,正好聽到了後面的一段話,帶著笑容說著,語氣裡卻充滿了嘲諷。
「冷夫人,你好!」護士的臉像是注入了一股活力,有了奉承的笑容。
「這裡沒你事了,你先下去吧。」顏紅揮了揮手,淡淡地說道。
護士一走,顏紅的笑立馬消失在嘴角,轉而換上的是一幅充滿著憤恨的臉。
「你個賤人。」顏紅走到顏子如的面前,一揮手就是一巴掌地落在她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未等顏子如回過神,伸出手又是一巴掌落在她的另一臉頰上。
「這兩巴掌是還你當日對我的不敬,哼!」顏紅報復地說著。
「啪、啪。」又是兩聲,顏紅是雙手同時用上,看著自己的傑作,看著顏子如狼狽而又氣憤的表情,她大聲地笑著。
「這兩巴掌,是你欠我的利息,哈哈……哈哈……」
顏子如看著她此時狂放而變態的神情,突然間覺得這個女人可恨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