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冷峻不由得喃喃自語,而這一刻,肖明遠對冷峻突然就沒有恨了,因為他看到了這個男人感情真實流露的一面,而這一切,他就像看到當初的自己一般,甚至,他比自己用情更深。
秦祖林趁著肖明遠拉開冷峻,趕緊帶著顏子如他們離開了這裡,而冷峻想再上前,卻被肖明遠拉住了,而冷峻看著肖明遠眼裡的止步,他竟然沒有再追上去,這個曾經讓他恨之入骨的男人,今天,倆人居然能如此相對,不由得在心裡感歎世事的無常。
「為什麼阻止我?」冷峻恢復情緒後,冷漠地問道。
「我只是不想子如再一次受到傷害。」肖明遠淡淡地說道。
「你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嗎?」冷峻用渴望地眼神看著肖明遠,關心地問道。
「你應該知道,我睡了將近三年。」肖明遠淡淡地敘述著,「三年前,發生了一起車禍,那起車禍同時有兩個人受傷,一個是我,另一個就是子如,我成了植物人,而子如,卻從此神經不正常,這些年,都是秦祖林在照顧著子如。」
肖明遠敘述的時候,盡量將語言簡單話,將重點突出來。
「可是,子如為什麼會是那個秦祖林的妻子?」冷峻緊握著雙手,拳頭一直緊緊地,他生怕自己會一小心揮出去,因為他內心壓抑著怒火、怒氣和痛苦。
「我只知道子如很早以前就認識秦祖林了,她們應該是很早就結婚了吧,秦祖林對子如很好,他很愛她,不管子如是什麼情況,他一直對子如不離不棄。」肖明遠平靜地說道,而他卻在此刻對冷峻撒了一個謊,他撒這個謊也完全是為了子如著想,他不希望冷峻再去破壞子如目前的生活,他希望他能接受這個事實,畢竟子如已不再是他冷峻的妻子。
他更希望冷峻能明白,子如是他的過去,他應該珍惜的人應該是這個跟子如相似的女人,像他一樣放手讓子如平靜而恬淡地生活,珍惜身邊的人。這樣大家都能快樂,至少子如的生活不會被打破,只要子如能夠幸福快樂,他們就算苦一點,又能算得什麼。
聽著肖明遠的敘述,冷峻像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一般,失魂落魄地走著,肖明遠沒有上前,因為他知道,冷峻需要一點時間來冷靜自己,來消化今天所遇到的一切。
陳雲涵一直默默地跟在冷峻的後面,而冷峻的這個神態,一如當年她見他的第一眼一樣,也是如此的失魂落魄在海邊的街道上晃蕩,像個靈魂一樣,沒有思想,沒有目標。
看著這樣的冷峻,陳雲涵內心也是疼痛不堪,原來,她在他的心裡什麼都不是,顏子如的一出現,激垮了她內心僅存的一點幻念。他對她的疼愛,只不過是建立在那個女人臉蛋上,而他的心,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顏子如。
「如果沒有顏子如,那你會不會愛上我,冷峻。」陳雲涵在內心輕輕地問道,可是這樣蒼白無力地話語,讓她沒有勇氣去相信,同時,她也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而震驚,她是絕不可以愛上仇人的兒子的,他是她要報復的對象,她怎麼可能會有如此的想法呢。
冷峻沒有回家,也沒有讓陳雲涵上車,獨自一個人將車開走,快速地行駛在路上,後面的警察一直在追著他,提示他的車超速,而他,像沒有發現一樣,繼續開著,甚至更加趕快地開著車,然後甩開警察。
冷峻沒有回家,而是找到了一家酒吧,他知道這樣做根本沒有意義,借酒消愁只會讓自己痛苦,可是儘管他都知道,他還是走進了酒吧,因為他找不到其他更好的方式來祭奠他此刻的心情,只有在醉酒中,他才能覺得子如是屬於他的,是在他身邊的……
顏子如,你個該死的女人,為什麼你要成為別人的老婆,為什麼,為什麼……冷峻痛苦地折磨著自己,一杯接一杯地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