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冀刺環住女子,強迫她望向自己。
「聰明如你,豈會不知我在這個府中的處境?府中除了風雅園的賈雨夫婦,誰都可能想要我的命,也包括你……」
他嚴肅的神情卻是如此坦誠,跟她說這個做什麼?她可沒有想要他的命!否則方纔已經下手了!
「你的死活與我無關!放手!」她最恨男子仗勢欺人!仗著自己手勁大,功夫高,竟然欺凌她這個弱小!
虧她還曾經那麼可憐他!
「不,我死了,你便是寡婦!當然有關!」素來冰冷的男子今夜卻耍上了!一副痞子模樣,嘴角的笑意更是欠揍。
「你想說什麼?不用這副嘴臉,我蘇子拉也必須聽著!技不如人是我的無奈!你大可以直接說你的目的,無需拐彎鋪墊。」
蘇子拉斜眼掃過身邊的男子,掙脫了他的懷抱。
識時務,她清楚的!
況且,她心中其實也想聽聽他對這個宅子的看法!太夫人如果真的有意針對他,又何必為他娶個沒有親屬關係的離娘?她想借離娘做什麼?
她師父是否知道些什麼?
南宮冀刺沒有在意她的話,反而是鬆開了手。
將雙手枕在腦後,他再次開了口,「在你進府之前,我已經摸過底,如賈雨所說,前六個小妾與太夫人似乎都有關係,私下經常夜聚寧安院。」
寧安院?那似乎是太夫人住的地方!
「你有聽到什麼?」蘇子拉剛斷定,這便是他要開口說的重點!她去打探的時候可將六個小妾與情人的話聽得清楚。
不過,只是一小會兒,聽上一句兩句,也沒什麼不正常!
「不曾聽到太多,只是知道他人要置我於死地。」
因為有太多的鼓勵和疑惑,加上失去記憶,清醒後的半個月,他只觀察任何靠近他身邊的人是否是善意!
在新婚的前一天,才藉機出了一趟風雅園。
當然是在賈雨不知情的狀況下。
「你的身手也不見得如何!知道的沒比我多。不過,我是沒有聽到任何要殺你的事,只是各房中的你儂我儂!另外,你倒有本事,半死不活地也能生得出兒子!」蘇子拉嘲諷地說道,還以為他多厲害呢!
原來也只是吃定她而已!
「那個孩子名義上是收養,不過事實上不是!」這個他從賈雨那裡已經得知。從孩子的長相來看,就能斷定他是長工與老二的私生子!
「在你進府前,我沒有信任過任何人!所以,一直靜觀其變。在新婚前晚,才去探了一次寧安院,碰上了那七人的聚首……」就在那晚,他才確定,他這個差點被活埋的老爺,只是眾人極力要去除的對象!
靜觀其變?
蘇子拉疑惑地皺眉,「莫非從你醒來的那刻就沒有再開過口?從那時你就懷疑府裡的人?可你不是沒記憶嗎?」
他怎麼如此沉得住氣?更是想出這個裝呆的點子!
這個老爺不簡單!丟了記憶還能謹慎小心,一定是內心有著極強的防備意識!如此說來,此人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我是個活人,卻被擺在棺材,次日便要出殯,如何能說得過去?小戶人家好說,可南宮府如此之大,豈會不請大夫神醫診斷我是否尚存?更何況……靈堂之上,只有一個暈厥的賈雨,再無他人,一個老爺的靈堂,卻是如此的冷清!如何令我安心?」
南宮冀刺有些嗤之以鼻,那些女人的意圖,甚是可笑。
賈雨見到他的第一句話便是,『老爺,你終於醒過來了!』緊接著,他便是熱淚滿面,絲毫沒有『詐屍』的驚恐。
這一點,更是讓他將疑惑藏在了心底!靈堂的這一幕詭異異常!
「他是我打暈的……」女子咕噥著。
男人將視線定在了蘇子拉的臉上,深邃的目光似乎帶著一絲憂鬱,「我是一個曾經死過的人,在自己家中,腹背受敵,有口不能言,有人不能做,是因為這個可憐我,才沒有對我下手嗎?」
南宮冀刺的提問卻讓女子頓時沉默。
為何這樣問她?此刻的他,看起來真有些許的可憐!但……他卻也是如此可惡又可恨的男子!
「我又不知道你是裝的!怎麼知道你是有意不開口?居然還有自己罵自己是呆子的!」她應該正是被青銅面具的幾句話給誤導了!
「我是看你一把年紀了,睡了二十年好不容易活過來,卻又呆又傻!棺材裡躺了一個月了,才想別那麼快又讓你進去!我一向是要敬老愛幼的!南宮老伯!」蘇子拉沒好氣地說道。
她有些瞧不起自己了!
面對這個屢屢欺凌她的男子,竟然起了惻隱之心!為他的遭遇和處境揪心,為他的落寞和憂鬱……痛心!
「知道我說這些話的意思嗎?」
男人突然坐起,拉起她抓被褥的一隻手,「我把我的命交給你,從此刻開始,由你決定是查出背後的陰暗還是仍由他們下手弄死我!我依然不開口,全憑你處置!」
什麼意思!他的生死和她有關嗎?憑什麼要她決定!
「誰要你的命了!我師父的任務只是你的心!我何必那麼費勁幫你演戲,窺探太夫人的勢力?你以為在你對我做了這些事以後,我還能幫你嗎?」她的心是比較善,可不傻!她不是一直將他看成是敵人嗎?
又豈能幫他?
「看來你真不笨!」南宮冀刺卻頓時失笑,「不過,此事你沒有反對的權利!關於我對你所做的,有一個法子能洩你的氣。」他翻身下榻,從桌面上取來面具,「從明晚開始,你帶著面具凌辱我!我一定安心等你……即便是一輩子都行,直到你消氣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