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在芯落被追封為貴妃的時候,凌讋斯的大隊人馬去了冷宮接秦影回乾陽宮。頒發聖旨時,額外加了個口諭,那就是隸央宮所有人不得進出。
凌讋斯對芯落解釋的理由很簡單,追封一個身份不明的外族女子為貴妃,受到了滿朝文武的反對。為了保護她,只能暫時將她圈在固定區域,以防有人暗中放冷箭,傷到她。
芯落熟知他母親在宮中的待遇,便半信半疑地接下了聖旨。
於是,隸央宮除了凌讋斯可以進入外,近乎與世隔絕。凌讋斯早就想這樣做,只是御風覺得時辰尚未達到,才拖延至今。
「主子,我們終於回來了!上次怎麼離開的都不知道,總算是可以回到自己的寢宮了。」小桃興奮得摟住秦影,感慨地說道。
哎!她好像也不知道怎麼離開的。
「小桃,收拾一下吧。咱們回家了!」她環視了一下自己的臥房,飛速地奔向那張床。「還是自己的床比較舒服,不用擔心半夜有鬼上門。」
實話說,那個死牢和冷宮,都不是人能住的地方。即使這個乾陽宮再不濟,也是王的寢宮,住慣了這裡,也就看不上別處了。
「主子,這裡一塵不染的,好像有人打掃。」小桃四處檢查著。
「那是當然,孤王的寢宮怎能容得了一絲灰塵!小桃,去準備點茶水點心。」凌讋斯的身影出現在房中。把他的女人憋壞,影響到孩子的情緒,他的確該早點為他們考慮。
「你來幹什麼?還沒到半夜就出來偷?」
想想就氣,每天醒來身邊都不見人影,不知道什麼滋味!彷彿猶如一場春夢,一點都不真實。明明是自己的男人,卻總是摸黑上榻,摸黑離去。
「等會讓你見個人。」凌讋斯伸手環住女子的腰,「只要小影子不反對,白日裡也可以『偷』,不是嗎?」濕熱的氣息吹灑在女子脖頸,低沉磁性的嗓音緩緩衝入她的耳中。
秦影扭頭對男人咧嘴一笑,右腳猛的抬起,狠狠地踩下。
「噢——」男人一聲慘呼,縮起被踩的腳,皺著眉頭委屈疑惑地望著女子,為什麼無緣無故地踩他?沒有一點預兆地下腳,顯然還是用盡了全部力氣。
「我警告你!我不是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女人,如果要摸黑逃走的,就別上我的床!我又不是出牆的寡婦,你還真『偷』上癮了!」一想到他下了她的床就要奔向另一個女人,心裡就莫名地氣憤。
「呦,小兩口又吵架了?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啊!」御風的怪腔怪調讓房中的兩人瞬間尷尬,「不過,這開著大門吵,似乎不太雅觀吧。某人的腳怎麼了?被驢踢了?」看著凌讋斯吃痛地縮著腳,御風抓住機會調侃一番。
「你才是驢呢!」秦影迅速接道,剛想把怒氣波及到御風身上,卻發現他身後藏著一個人!她不是那個人不可貌相的柔弱惡毒女人嗎?怎麼會乖乖地跟在御風的身後?
滿腹的疑惑壓住了怒氣,女子呆呆地瞪著御風身後的人。
「丫頭,離開『鬼屋』還不好嗎?斯又怎麼欺負你了?告訴哥哥,哥哥替你揍他!」男子拉著身後的賽依進屋剛想坐下,「鬆開!」對方卻不領情地甩開他的手,繃著一張臉極為不悅。
「有那麼閒還是處理你自己的事吧!」
凌讋斯甩了甩腳放下,「賽依,你會跟風來這裡,說明你已經相信了我們所說的。若是昨夜有什麼令你不愉快的,孤王替你做主。」
如果再敢嘲笑他,就把這個賽依許給御風!反正不管有沒有召過她,碰她的人,也只是風。
「等等!你們……」
秦影越聽越糊塗了,難怪昨晚聽風說,他那裡有個儷妃時,她覺得有些耳熟。原來,就是綁架她的女人!那麼,昨晚御風的洩慾對象是……
「她不是關在天牢嗎?如果我那天聽的沒錯,是她和惠妃綁架了我,還把我藏在酒罈中運出了宮!現在帶她來我的乾陽宮是什麼意思?」她可沒忘記當時聽到她的聲音有多傷心!唯一一個讓她有好感的女人,卻是個壞胚子!
凌讋斯注意到她眼中的防備,起身走向她。
「這便是我和風選在這裡談話的原因,因為你有必要知道。把你打暈帶到賽依那裡的,應該是札卡達安插在宮中的一個侍衛,叫阿本。對吧?」他轉頭望向賽依。
女子僵硬著一張臉,對著秦影開口,「我們都是奉了主上的命令,阿本和惠兒,是因為被主上種了蠱蟲,只要主上的笛子一吹,便會疼得生不如死。而我,會進宮覆命,是因為主上以我娘的性命做要挾。所以,我們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會背叛主上。」
秦影冷冷地掃過女子,明明是個惡人,臉色也臭得要命,怎麼她看見這個女人就是恨不起來?都怪這張臉,長得太柔弱!
「你說了這麼多,無非是說明了你們的忠誠。」他們講的不是綁架她的這件事嗎?
「不,我的意思是,不管主上的命令是對還是錯,我們只有盡力完成。因為我們都被主上掌控著,沒有背叛他的餘地。」賽依平淡地解釋著。
「那你現在為什麼又一副要背叛大猩猩的樣子?」
秦影急切地追問著,發現三人皆用不懂的眼神打量她,「大猩猩就是札卡達!你們是不是忘記跟我解釋中間發生的某些事了?」
「芯落殺了札卡達在宮中所有的線人,當然,賽依當時在牢中,逃過一劫。死的人當中,有賽依的母親,所以,她決定和我們合作,就是這麼簡單。」御風雲淡風輕地講述這其中的一出陰謀,相信憑丫頭的智慧,無需多做解釋。
「哦!你們的意思是,現在聯手對付……芯落?某人捨得嗎?早知道這樣,我和風也不必暗自調查惠妃和芯落的關係,那麼,『狗男女』的桂冠也就不必戴了,對吧,風。」秦影嘲諷地與御風對望,再一致望向房中另一個男子。
「芯落是以什麼身份入宮的?她不是我們主上的未婚妻子嗎?以主上對她的疼愛,定是不會讓她冒險進宮,況且,有誰能忍受讓自己的妻子去做他人的妃子?」賽依的一個疑惑讓凌讋斯從困窘和尷尬中脫離,頓時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
未婚妻?
原來芯落的背後還有這樣一層關係?
「我昨晚跟你說,芯落有個昔日愛人是這裡的王,所以,她以什麼身份進來就該清楚了吧。不過,她應該是愛著斯的,怎麼會做了札卡達的未婚妻?」御風也不禁疑惑,那日隱約聽到的,她的心中應該只有斯才對!
「芯落是賽客宗族的人,五年前來到朗夷族的,不到一個月便在族裡舉行了訂婚儀式。我們朗夷族,誰都知道她的身份。」賽依的話讓凌讋斯有些受創。
本以為那女子心心唸唸著他們的過去,誰知,五年前便已和札卡達訂婚!
「那你也被種了蠱蟲?」秦影關心的,則是這個問題。
當時賽依會這樣對她,就是因為她娘?這麼說,她的本質不壞?看樣子也不像是壞人!她是不是原諒得太快了?
「我是朗夷族的神女,神聖不可侵犯……」賽依說到此處,眼神惡狠狠地掃過御風,「無人敢對神女下蠱,即便是主上,他也怕得到神的報復。況且,朗夷族中最擅長蠱咒和蠱術的便是我。」
蠱咒?
秦影不由地一驚,又多出一個新鮮詞了!
「那你聽過『絕亡咒』嗎?」御風的提問也正是凌讋斯緊張關心的。
「絕亡咒?我所學的蠱咒都是有解除方法的,這個絕亡咒,應該是來自疆族的一種無法破解的詛咒。」賽依淡淡地說道。她鮮少對人下咒,因為,神女是代表神的名義懲罰族人才會下咒,蠱咒一般不對外族人使用。
御風撇了撇嘴,「某人似乎只能絕望了。」無法破除?那麼斯這輩子,也只能對著丫頭一人了!
「什麼意思?你們說的和讋斯有什麼關係?他被詛咒了嗎?絕亡咒到底是什麼?」秦影迫不及待地問道,她是不是又錯過了什麼?剛趕走了蠱蟲又來了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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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文比較枯燥,都在搜集證據,說不定明日開始,苦難又要來了。最近準備要死個人了,但一定不是壞人,壞人沒那麼容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