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陽宮的偏屋中,女子穴位被封,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那個男子將她帶回來之後,便是將她控制在了床上,甚至點了她的啞穴,讓她無法開口。
她環視著陌生的房間,心中疑惑重重。
他不是王身邊的紅人?不是最受重視的帶刀統領嗎?怎會住在這種地方?來之前,她親耳聽到他對王說,這是他的偏屋!
房門被輕聲推開,一個身影閃了進來。「賽依,我回來了,想我了嗎?」放蕩不羈的男子是她最厭惡的!女子不由地皺緊了眉頭。
「嘖嘖……真是乖啊,躺著等我是不是?哥哥這不是回來了嗎?」御風步至榻前,伸手撫摸女子的臉頰。不正經的行為讓賽依恨之入骨,這男子明知她無力逃亡,卻如此出言輕薄!
她立即瞪大杏眼,怒視著御風。
注意到賽依的憤怒,御風毫不在意地笑笑。
「開個玩笑都不行?如此一本正經,生活豈不沒了樂趣?」出手為她解穴,將她一把拉起,「跟我來吧,可以去見你娘了。」
女子疑惑,不明白他說的話。
御風回頭催促著,「別發愣啊,不能走嗎?那我抱你。」他轉身欲將女子抱起,卻被她閃開。她虛弱地扶著床,站穩身子。
「你果真要帶我去見我娘?」那他為何將她控制在這裡?他們不是打算將這裡當成第二個牢籠了嗎?背後到底有何用意!
「帶你回來那時,時辰太早,宮中侍衛太多,你又不懂武功,我帶著你豈不遭殃?現在差不多了,我已經特意安排過巡邏的侍衛隊了,帶你去見你娘的墳墓。」御風隨意回答著,帶頭走向房門。
賽依仍是呆立在原地,他的話,能信服嗎?
「別懷疑我,看看我住的地方就該明白,我此時可不是威風凜凜的一品統領了!在宮中,都在流傳我御風已經被王秘密『卡嚓』了!」男子伸手在脖子處一抹,翻了個白眼。
為了避免和這個女人大眼瞪小眼,他才會溜到丫頭那吃燒烤。這不是為了讓這個賽依有充裕的時間考慮自身處境嘛!
賽依狐疑地斟酌男子的話。
他和王的關係並沒有改變,那麼……他是為了製造假象騙芯落才會隱身此地?他們對她所說的,難得是事實?
「芯落曾對你下手過?她雖然擅長騎射,並且苦學了主上家族的輕功,還不至於能動得了你!」她對那個芯落的瞭解,並不少!這還多虧了她的神女地位,跟在主上身邊,對他們的事,熟知透徹!
「哎!武功好有什麼用?人家有心機,有個昔日戀人在這裡當王!」御風故作傷心,糾結著繼續說道,「一個小小的計策,加上你娘的配合,我便多了一個『通姦』罪名!最毒婦人心,還是少惹女子為妙啊!」
御風將女子的表情收在眼底,看來,她知道的不少!或許,在她身上,會有什麼突破點!
「帶路吧!」
賽依冷冷地說道。這個會令她失去冷靜的男子,必須盡量少接觸!碰到他的目光,會讓她亂了方寸,心跳加速。
御風忽然湊上前,一把抱住女子,「還是我抱著你比較快,也比較安全。」連走路都不穩當,怎麼避開侍衛?況且,她眼中的有意逃避和故作冷靜,讓他很有征服欲!當初怎麼沒招這個女子侍寢?
不過,現在也不晚!他會光明正大地亮出自己身份,來寵幸這個女人!
賽依立在光禿禿的墳堆面前,諷刺地苦笑。
不過是一座墳,怎能說明裡面躺著的,是她的娘!她不相信!娘是為了她而進宮,而她,是受主上以她娘的性命做威脅,才不得不進宮!
「你……不是應該哭嗎?怎麼還笑了?不會真的要我挖墳吧!你娘不會安息的!」御風疑惑地望著苦笑的女子。她這反應也稍微不正常了點吧!
「我不會相信的!」
賽依堅決地喊道。怎麼可能幾日不見,她的娘就葬身在黃土之下!她的努力就是為了帶她娘出宮,怎麼可能會是這個結果!
「信不信由你,要挖墳你自己挖,我可不幫忙。」這裡是宮中最偏僻的『亂葬崗』,半夜在這兒挖墳,氣氛不對,他可不想沾上什麼晦氣。「對了,這是她死後身上留下的唯一信物,現在交給你吧。」
御風從懷中掏出一支木質籤條,上面沒有雕刻文字,只有一個圖標。反正他和斯研究了半天沒琢磨出什麼來,又是折斷了成兩半的,想必沒什麼重要性。他將東西往女子手中一塞,轉過身去,準備讓出位置讓她挖墳。
「不……不會的!娘——娘——」
男子猛然回頭,便見賽依突然間哭天喊地起來。怎麼回事?不是不相信嗎?怎麼就瞬間哭得這麼淒慘?「賽依……你節哀吧……如果你不想你娘從墳裡蹦出來,就堅強點!」他迅速掃視周圍,應該沒人聽到吧?
不過,半夜三更,聽到亂葬崗有女子淒慘的哭聲,也應該沒多少人敢靠近查看吧。
女子緊緊拽著手中的木簽,極力忍住哭聲,「你們要怎麼對付芯落……我配合!」這個木簽,應該是她娘臨死前折斷的!
這是從主上處領命的木簽,要視之如生命,簽斷義斷,相當於背叛!她娘折斷木簽的意思,是不想她繼續效忠主上。她娘死在主上的女人手中,她還有什麼理由做朗夷族的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