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紫?」楚良只覺得嗡的一聲,像是被雷擊了一般的怔忪。「若紫,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楚良驚異得發現區若紫不僅眼圈憂黑,臉色煞白,似乎還神情憔悴,比往日更添了幾許柔弱病態,她怎麼了?她怎麼像死過一次似的。
「楚良,你走吧!」區若紫冷言,板著一張拒人千里的臉孔,掩飾著內心的痛苦。又有誰知道,她精神上的痛苦,遠在身體痛苦之上。那被定格住的受辱畫面,宛如還在她眼前揮之不去……她無臉再見他,眼神也是躲閃的!
「我回去?」楚良挑眉。「你跟我一起走!」
邊少白和洛晴天藺澤堯都傻了,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看到區若紫的樣子,他們都感到心裡怪怪的!
「區銘瑄,你把若紫怎麼了?」楚良想到剛才區銘瑄說的話,更是驚愕。「你說若紫是的女人?她不是你的妹妹嗎?」
區銘瑄輕笑,沒想到若紫會趕楚良走,他走到若紫身邊,攔住她的腰,區若紫身體一僵,不著痕跡的躲了下。區銘瑄立刻明白了,她是想讓楚良安全的離開。「若紫,你親自告訴他,還是我告訴他?」
區若紫的貝齒深陷在唇裡,搖頭不說話。
「該死的!若紫,你過來!」楚良聲音低低的,他突然覺得好冷,全身上下都好冷,一種冷到骨髓裡的感覺,心裡突突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區銘瑄見區若紫不說話,道:「楚良,若紫已經做了我的女人,她不是我的親妹妹,孩子打掉了!我親手把他丟到了你身後的山崖下,你若是想找可以下去看!以後若紫會成為我的娘子!」
「你說什麼?」楚良大驚,臉上頓時沒了血色。區若紫的身子顫抖了一下,望著那不遠的山崖眼神閃了下。她的臉上已經沒了血色,她整個人看起來突然空洞起來。
白雪中映出一張美麗依然卻蒼白異常的臉,幾乎與她身上素白的紗衣同色。一雙猶如死神般的瞳眸,幽然無神,如同雪一樣沒有光彩。
她悵然無語,側身默默地凝望著山崖上那皚皚白雪,好純淨的雪啊,可惜,她髒了,再也不是那個純淨的區若紫了!
「楚良,管這個瘋子再說什麼,我聽不下去了!」邊少白抽出自己的折扇,「該死的,咱們來鬥一場!」
藺澤堯和洛晴天也都拿出軟劍,「邊少白,我們支持!」
區銘瑄笑了下,「來吧!今日我要試試我的功力,看你們敵得過我的烈焰掌不!」
說著他飛了出來,楚良沒有出手,區若紫的身子滑下來,坐在雪地裡。「楚良,他說的是真的,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我現在是一隻破鞋,一個殘花敗柳!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賣你!」
她自地上爬起來,走進屋裡。
一團溫暖熟悉的氣息從身後包圍住了她,區若紫驀地從失魂的狀態中清醒,身子一顫,箍著頭部的雙手緩緩垂了下來,覆在摟住她腰的大手上,聲音有些發顫:「你快走吧!」
「丫頭!你告訴我,不是真的!」他的聲音,還是那般柔柔的,緩緩的,一股心酸的安心。她的鼻頭酸了,眼合上,再睜開,又合上,再睜開,不斷重複,強忍住流淚的衝動。
「你,你怎麼……」楚良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看的出她是真的很傷心,彷彿絕望了一般!「丫頭,不是真的對不對?」
「是真的!」區若紫閉上眼睛。「孩子沒了,我打掉了,我和區銘瑄睡了,你知道嗎?我們睡了好幾次,不是一次,楚良,我看不上你,因為你個鴇公!你走吧!快點走吧!」
「什麼都別說。」楚良截斷她的話,扳過她的身子,毅然道:「我是來帶你走的,先離開這兒再說。」
區若紫充耳未聞,呆楞地望著他——他沒有變,一身白色衣衫,還是那麼俊美,凝視她的眼神還是那麼溫柔,眼中育蘊著深情,只是……她不由自主地撫上他的臉頰,閃過一絲心疼,他瘦了。「楚良!你不就是想要我嗎?你拿去吧!」
她陡然褪下自己的衣服,「我現在是破鞋了!你隨便拿去吧!我不在乎!拿去了你就離開這裡吧!」
她好想像尋常女子一般不顧一切後果的撲到愛憐她的人懷裡,告訴他,自己的無助,自己的害怕,自己的悲痛,神知道她多想撲在他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他,貪婪的呼吸他的氣息,傾聽他堅實的心跳。可是……不能,她不能,因為她不再春節了!
楚良驚恐的望著她,「若紫,他說的是真的?」
「呵呵……」區若紫輕笑,笑中含著淚,卻沒有流下來,「對啊!他說的都是真的,我說的也是真的,你看,我身上的吻痕都是他留下的!他喜歡我,十幾年了,比你深,我也喜歡他!反正他不是我親哥哥!你走吧!」
楚良望著她雪白肌膚上那斑駁的吻痕傷痕時,心中揪成了一團,指尖陷進了手心裡,握緊的拳頭再放開,再握緊,掌心裡的鮮血流出來,他喃喃低語。「丫頭,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來帶你走!跟我走!」
她聽到他的話更加的不堪,她心中苦澀,不要再跟他走了,她已經不純潔了!是該斬斷情絲了!她不想他以為她而送命!
他想要幫她去撿起來衣服穿好,她突然使勁地推開他,眼眸透露出疏離的氣息,楚良措不及防,被她推開了一臂之遙,她眼中的冷漠更叫他吃驚不已,瞬間呆住。但他還是一瘸一拐的走過去,撿起了她的衣服,幫她穿上。
「楚良,你只是我從頭到尾都是在耍著你玩而已,不過給了你一點甜頭還就當真了!我一直把你當男寵,你的床上功夫真不錯,我很喜歡!」
「什……什麼!?你……你在說什麼?」楚良猛地倒抽一口氣,瞠大眼,一臉錯愕的表情望著她。
「楚良,我告訴你,我離不開男人,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我和區銘瑄睡了才發現他床上功夫比你還要好!楚良,你是不是很受打擊?真的,我一點也不騙你!」為了斷絕他的情,區若紫甚至不惜毀掉抹殺自己的形象。反正她真的不再純潔了,她已經是個髒了的女人了!她早就不想活了,讓他死了心走掉,是她對他最大的貢獻了!
聽著外面打鬥在一起的場面,區若紫的心中悲涼一片,再次褪去楚良幫她穿上的衣服,冷笑著望著近在咫尺的他。「你拿去吧?你來不就是想要我的身子嗎?」
「若紫?」楚良的心在滴血,「你到底怎麼了?」
「我沒怎麼啊?我就是想一直賤下去,我就是個賤人而已!」區若紫突然含笑的說著。「你很奇怪嗎?」
楚良神情慌亂地扳住她的身子,「若紫!是他強迫你的是不是?是他毀了你是不是?你告訴我,我不在乎,我為你報仇!」
區若紫心裡一震立刻道:「才不是,是我要跟他走的,我甘心情願的!難道你不覺得睡不同的男人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嗎?」
楚良身形一晃,幫她拉上衣服,裹緊,面色蒼白的直搖著頭,盯著她同樣慘白的臉,聲音中有著一絲無助。「丫頭,不是的,不是的,一定不是的!你怎麼能這樣說出如此絕情的話?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只要你告訴我,你想跟我走,我就帶你離開,不追問之前發生了什麼。至於孩子,我們會再有的,我們一起回去好不好?若紫?」
「不好!我要和區銘瑄一起生孩子!」區若紫再說出絕情的話。「哈哈……我告訴你,楚良,我可以和任何男人生孩子,絕對不和你這個死鴇公!」
她厭惡地揮開他的手,「既然你不想再睡,那你快點走吧!」
楚良不敢置信的後退了一步,須臾,慘然而笑,透露著濃濃的傷痛。「你不想讓我當鴇公我可以為你解散了談笑坊,若紫,我知道你心裡不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