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良,啊!」夕兒立刻上來攙扶他。「你不要太著急,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是區銘瑄帶走了若紫?為何他會一無所覺,連一點聲響都沒聽見?莫非來人的輕功遠在他之上?區銘瑄怎麼可能有那麼高的武功呢?
藺澤堯帶著藥進來,「先解了他的毒再說!夕兒,等下我運功排毒,你幫我給他餵藥!」
「藺大哥?真的要試試那解藥嗎?」夕兒小聲的問道。
「沒辦法了,試試吧!」藺澤堯用了最烈的毒,來做楚良身體內鐵娘子的解藥,希望毒藥和毒藥相生相剋,解了他提體內的毒。
藺澤堯把楚良抱上床,「楚良,你先配合我,不許急,一急就毒火攻心了!我是在用毒藥做解藥,你明白嗎?」
楚良點頭。「只要我的毒能解我都聽你的,等毒解了,我去找若紫。」
「可是你三個月不能下床!」
「三個月不能下床?」楚良怔怔的問道。「那我怎麼找若紫。」
「不以毒攻毒的話,你可能會沒命的!」藺澤堯也很為難。「可是解了毒,會有後遺症,你必須躺在床上三個月,不然的話你可能殘廢的!」
「那就試試吧!」楚良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解了毒他也不可能躺在床上,他要去找若紫。
藺澤堯也坐上床,用功力幫他排毒。夕兒在一旁等著適時餵藥。
藺澤堯廢了很大的勁把楚良體內的毒給逼出來,夕兒餵了藥,藺澤堯下床,看著虛弱的不成樣子的楚良。
「藺大哥,這樣行嗎?」夕兒問道。
「不知道,毒素已經解了,可是他必須躺在床上三個月,不然的話,他可能會終生下不了床了。
「可是這解藥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夕兒有些憂心。
萬豆豆也走進來,看著床上的楚良,對藺澤堯道:「你真的用了那個解藥?」
藺澤堯點頭,「若在不用,只怕他會死!」
一時間,三人都很沉默,看著楚良的樣子有些不忍。
他昏了過去,藺澤堯對她們說道:「你們先去吧,要下雪了,我在這裡陪著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裡,不時的響起沉重的咳嗽聲,那聲音,顯然有意的壓抑著。躺靠在軟榻上的楚良,緩緩抬起頭來。他的面色蒼白,容貌絕世出塵,眉宇間,帶著一絲倦色。突然他發出一陣沉重的咳嗽,喉間湧起了酸腥。他趕緊拿出袖中的手帕,輕輕的摀住唇,那素色的手帕,立刻被沁染:一片血紅頓覺,觸目驚心。可是他覺得身體明顯好多了,也有了力氣。
另一方,區若紫依舊躺在床上,空洞的睜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區銘瑄進來的時候她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不吃不喝,只有微弱的呼吸在昭告著床上的人還活著。
她殘存的軀殼只剩下了冷漠。因為,在連死也不可以做到的時候,她除了冷漠,還能做什麼呢?又或許,只有冷漠,才能訴說她心中刻骨的怨恨。
區銘瑄無奈,又走了出去,外面下雪了。一片茫茫,到了下午,天空下起了鵝毛大雪,飄飄蕩蕩,狂風呼嘯。冰冷的寨風順著窗子吹了進去。
再次走進來,區銘瑄眉目間宛然死灰,拚命地深呼吸,卻還是無法壓抑心中的悲痛。「若紫,你醒來!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大錯已經諸成,我不想再狡辯什麼,我只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
只要她答應給他機會他還是有希望的,他會終其一生,來關懷呵護她,給她唯一的寵愛讓她成為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沒有反應,什麼反應都沒有!
有一絲冰涼的冷風吸入心肺,那裡如同被冰霜侵染。他握緊了手心,指節壓得咯咯直響,痛苦的表情,凝固在他的臉上,眼眸中神色似絕望、似痛楚,狂亂地交織不定。
子夜和黎明來來去去,區若紫好似睡美人躺在床上,不動,不喝,不吃,甚至不睡,日漸衰弱,空寂透心,等待著死亡。
區銘瑄每日就這樣帶著希望而來,又攜著失望而歸,她不理他,她像活死人一般。
區銘瑄心裡翻騰起一股莫名的感受,只好吞了食物,喂區若紫而食。
區銘瑄無奈,只好叫阿蓮去請了大夫來。
什麼都沒了,區若紫茫然的睜開眼,空洞的目光在這一瞬間卻連痛苦都沒有了,只剩下空洞的死寂,似乎是心死了,所以一切都不重要了。
「若紫,你能不能說話啊?哪怕你說一句話也好啊!」看到她此刻的樣子,區銘瑄忽然感覺到一股深深的恐懼,她要死了嗎?什麼她的雙眼竟空洞的失去了生機,如同一個失去了靈魂的軀殼一般。
依舊空洞著眼神,區若紫麻木看著神情漸漸焦慮的區銘瑄,不發一言的沉默著,整個人如同陷入了巨大的黑洞裡,再也找不到活下去的意義,沒有了楚良,沒有了孩子,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大夫來了,區銘瑄讓他給若紫看病,微微一探脈,刻後,緩緩站起身來,對著區銘瑄道:「公子,近一步說話。」
「大夫,她的身子如何?」區銘瑄聲音低低的。
「姑娘的身體很虛弱,身體虛弱可以調理,只是剛剛我仔細觀察了,她目光呆滯,神情淡漠,似乎得了失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