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劍拔弩張的對視,各自握住自己手中的武器。
趙凌陽似乎已經氣得理智全無,「表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實在太過分了!我忍你太久了!」
洛晴天突然笑了,冷漠地道:「你自己的居心不良,別以為我不知道,從一開始你就處心積慮的接近夕兒,你的那點心思我都知道!」
「你這樣對夕兒,我真的受不了你了!管你說什麼呢,我對你問心無愧!」趙凌陽怒吼,殺氣騰騰。
兩人頓時陷入僵局,局面也變得僵硬起來,祝夕兒擔憂地望著兩個男人,不想任何一方有事。可是,洛晴天的此番胡攪蠻纏叫她實在是很擔憂,若是孩子的事情被他知道,這孩子鐵定是保不住了。
「凌陽,不要!叫他離開吧!」祝夕兒叫了一聲,突然一陣猛烈的咳嗽。趙凌陽收回匕首回到她身邊,拖著她的身子。
「夕兒,你沒事吧?」
「我……咳咳……」祝夕兒想說話,咳嗽聲接著不斷。
「夕兒!」洛晴天也奔上來,擋開趙凌陽的手,抱著夕兒。「你哪裡難受,哪裡疼了?」
他的關心讓她生氣,若不是他自己也不會咳嗽起來,都已經很久沒咳嗽了。都是他害自己情緒波動這麼大的。
夕兒伸出手,握住趙凌陽的手。「凌陽,不要和他衝突,不值得,叫他走好了,他若不走叫我死好了!」
洛晴天瞪著她,沒想到她還真的這麼決絕,「夕兒,我不走!」
祝夕兒搖頭。「我們再也無任何可能了,我給了你機會了是你不珍惜的!難道你想讓我揮劍與你嗎?」
「你若揮劍,我也無話可說!」洛晴天低語,眉宇緊鎖,眼神複雜,依舊沒有鬆開抱著她的手。
「你走吧,表哥!」趙凌陽淡淡說道:「夕兒不想看到你也很正常。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對別人更別說了!」
「我走不走不是你說了算,趙凌陽,你趕走我什麼目的?」洛晴天嘴角噙著冷笑:「獨享我的女人?」
祝夕兒聞言閉上眼,定定神,她憤然睜開她,就看到趙凌陽手中的匕首,一把奪過來,指著洛晴天。
心一下子涼了。
洛晴天覺得自己血液都要凝固了,盯著她充滿憤怒的明眸,心中更痛。惱怒也隨即而來,想發火,可是他知道發火只會讓一切更糟糕,剛才若不發火現在可能很好了。
空氣似乎也一下子凝結起來,冷得刺骨,天地間被白茫茫的雪覆蓋,連成一片。祝夕兒手中的匕首一直直對著洛晴天。
洛晴天不相信她會真的下手刺自己。
他再次上前抱住她,卻沒想到,那冰涼的匕首,真的就那麼埋入自己的身體裡。
「夕兒?」洛晴天不敢相信地盯著她的眼睛。
祝夕兒心底閃過一摸痛,但眼神決絕。她也沒料到他沒有躲閃,她也沒有來得及收回刀。
好冷!匕首直刺入他上次受傷的地方。
洛晴天只覺得呼吸都跟著困難了,她真的刺了自己!好奇怪,他竟然不覺得痛,他只是驚訝的望著她決絕的神情。「夕兒,你痛快了嗎?」
他的聲音低柔,仿若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趙凌陽知道那匕首真的刺進了洛晴天的胸膛。他也很訝異,沒想到夕兒真的會這麼做,她太狠了。
只聽祝夕兒淡淡地說道:「我沒有殺你,你回去吧,我不再欠你,你也不再欠我,孩子的事情我會忘記,當然,連你我也會一起忘記!」
洛晴天只是淡定地望著她,神色複雜,眼中儘是悲哀。「真的忘記了嗎?」
他的眼神裡儘是懷疑,讓夕兒顫抖不已。
猛然抽回手,刀子也被抽回,鮮血噴濺。殷紅的刀子掉落在地上,白雪被鮮血染紅,絢出殷紅的光圈,滲入到更深的一層。
洛晴天終於控制不住低哼了一聲,原本就沒有好利落的身子經過這一刀,讓他更加難受。
祝夕兒望著他血流如注的樣子,咬住唇,轉身就要走。
洛晴天突然踉蹌地上前拉住她。「夕兒,不要走,我們從新來過!」
「不要!」祝夕兒甩開他,「我們從此兩不相看,我不認識你,你不認識我!你快走吧,不要死在祝家,我們家不想惹晦氣!」
說完,祝夕兒大步離去。
只聽到「碰」的一聲,洛晴天倒在雪地裡,滿地都是他的鮮血,觸目驚心,祝夕兒身子一僵,不忍再多看一眼,怕自己會心軟,飛快地走開,只覺得已經痛徹心扉。
趙凌陽無奈,「表哥,你何必呢,到今天這個地步,全部是你的責任,夕兒給了你多次機會兒,你不珍惜,現在你想挽留,無奈她的心已經死了!」
趙凌陽托起他的身子,「來吧,我給你上藥!」
「不用你!」洛晴天自己爬起來,摀住自己流血的地方。慢慢地向外走去。
趙凌陽搖搖頭,也不上去追。只看到洛晴天所經之處,鮮血淅淅瀝瀝地流了一路,滲在雪裡,煞是殷紅。
祝夕兒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跑回默雲的廂房的,進了屋,眼淚就順著眼角滑下來,再也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