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怎麼回事啊?」洛宜蘭已經快要瘋掉了,怎麼又扯出來一個姐妹啊?怎麼大哥又有了別的娘了?
老夫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臉上的顏色已經變了很多種樣子。「罷了,事到如今我什麼也不想說了,隨你吧!天兒,你願意遭天譴你就洞房吧,我已經遭到報應了!呵呵……」
老夫人一陣悲哀的冷笑後無力地垂下肩膀,她只是滿含歉意地望了眼芊芊。「芊芊,我是你的親娘,既然一切都已經被天兒揪了出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我對不起你,如今我也已經風燭殘年,你們想報復想怎樣都隨你們吧!我沒什麼可說的了。」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柳芊芊已經哭的不成樣子。「為什麼婆婆變成了親娘?我不要,相公,我不要!」
柳芊芊抓著洛晴天的手,而洛晴天輕輕將她的手拿開。
老夫人站起來,不再管洛晴天了,「宜蘭,扶我回房休息吧!我累了!」
「嗯!」洛宜蘭臉色也跟著一變,很無奈,也很震驚,攙著老夫人離開。
「不能走!」洛晴天攔住去路。「你真的不怕我和她洞房?」
「隨你吧,你知道那是你的親妹妹,你願意洞房我有什麼辦法?或者你高興的話就殺了我好了!」老夫人閉上眼睛,彷彿等待死亡來臨般的決絕。
「殺你太過容易,而我不想髒了我的手!」洛晴天低吼。
「大哥,你太過分了!」洛宜蘭指責他。「娘雖不是你的母親,但對你有養育之恩,你怎麼可以如此的傷娘的心?」
「我過分?」洛晴天指著自己的鼻子,冷哼道:「你問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娘?」
老夫人卻閉上眼睛,不想解釋什麼,只是緩緩說道:「我累了,我要去休息!」
她挺直身子,拿開洛宜蘭的手,逕直向外走去!洛宜蘭無奈,只好跟著追上去!攙扶著老夫人的胳膊。
祝夕兒雖然心中有某種疑問,但還是什麼也沒說,一切太突然了,突然的讓人接受不了。
老夫人走了,身影落寞,歪歪斜斜的走著,卻在極力掩飾自己的脆弱,祝夕兒心裡一歎,過去的那些陳年舊事怕是充滿了太多的陰謀和詭計吧。大戶人家三妻四妾爭權奪利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祝夕兒想到自己的娘親,這些年來一直被大娘壓制著,沒有出頭之日,若不是娘親自己小心,不和她掙,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呢?
一時間,偌大的大廳裡,只剩下洛晴天和柳芊芊以及祝夕兒。
洛晴天看了眼祝夕兒,意有所指地對柳芊芊道:「芊芊,走,我們回房!」
似乎意識到洛晴天的視線在自己身上,一直微垂眼簾、面色溫馴的祝夕兒突然瞭眼望他,他一雙清澈的黝黑雙眸,冰涼徹骨的眼睛像是要射出兩把銳利的寒劍將她貫穿,讓她陡然渾身一哆嗦,無法控制的泛起濃重的懼意。
「相公,夕兒也告退了!」祝夕兒淡笑一下,轉身欲走。
洛晴天雙眸像是捕捉獵物似的死死盯著她,又像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般道:「不走還想看我們洞房嗎?」
夕兒的笑容微微一僵,知道他是有意刺她,咬住唇,良久後,轉過來的臉上,神情平淡寧和,像是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輕聲道:「相公的事情夕兒不想知道!」
祝夕兒邁開步子疾走了幾步,卻因身子虛弱而灌了口涼氣,頓時猛烈的咳嗽起來。洛晴天聞聲想要上去攙扶她,但還是忍住了那一閃而過的衝動,臉色陰沉地望著她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祝夕兒走出大廳,小碧立刻跑上來問道:「小姐,沒事吧?」
祝夕兒咳了下,搖搖頭道:「我們回去吧!」
馨園裡,趙凌陽已經拿好藥回來了,一個下人在和他說著什麼,看到祝夕兒回來,那下人立刻走了。
趙凌陽看到祝夕兒算是活著回來,懸著的那顆心也終於放下來。「表嫂,你快進去休息吧,小碧,你去熬藥!」
「是!」小碧把祝夕兒送進房裡,立刻去熬藥。
祝夕兒坐到床榻上,對趙凌陽客氣地道:「謝謝你!」
「表嫂不要客氣。」趙凌陽一揮手。「對了,今天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為什麼府裡這麼奇怪?丫鬟們在竊竊私語什麼?」
追夕兒一怔,今天的事情的確太過震撼,太過突然。她知道納妾是洛晴天的陰謀,七日納七妾,真的是太讓人震撼了?那剩下的六妾又會是誰?
「表嫂?」趙凌陽打斷她的思緒。「怎麼了?」
祝夕兒搖搖頭,「沒什麼事情!」
「呵!」趙凌陽突然意味深長地笑了,他的笑讓祝夕兒很訝異。
「陽表弟笑什麼?」
「表嫂,你真的不是一個一般的女子,府裡發生這麼重大的事情你都這麼淡定,呵呵,怪不得舅媽私下裡說你有大將風範。」
祝夕兒一愣,輕輕咳嗽兩聲,長睫煽動兩下,清澈見底的剪水雙瞳滴溜溜轉了下,非常靈動。「你在府裡有眼線?」
趙凌陽聞言失笑:「表嫂,你好聰明,沒眼線怎麼在這偌大的洛府裡混啊?」
「這麼說你都知道了?」
趙凌陽點頭。「是的,我知道了!」
「你也很淡定,裝作不知道!」祝夕兒笑了,淡淡的笑容在嘴角瀰漫,一時間讓趙凌陽有些失神。
「表嫂,你真美!」
他的讚歎讓祝夕兒羞澀地垂下眼瞼,「別貧嘴了,既然你也知道了,這件事你有什麼主義嗎?」
趙凌陽點點頭。「表嫂放心好了,表哥即使和柳芊芊洞房也沒事的。不用擔心兄妹亂倫的問題。」
「為什麼?」祝夕兒驚問。
「因為他們本就不是親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