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現在還是閉著眼睛,若是睜開眼,不知道會不會眩暈了一批女人。
祝夕兒伸出小手,試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還有,居然沒有被摔死!真是奇跡!
「小碧,還活著,他一定是受傷了,咱們把他帶回去。」
「小姐,他是個男人!」小碧有些為難。
「不能見死不救啊!」祝夕兒急了,試著抬起男子的身子,無奈力氣太小,催促著小碧。「快點,晚了這人就死了。」
小碧只好和她一起用力,兩人拖著這個男人回到南院時已經累到氣喘吁吁。又拼了一把力把他拖進房間,放到床上。「快出去把血跡給弄掉,要不咱們真的就死悄悄了。」
小碧立刻拿著掃把出去掃地。
祝夕兒仔細檢查這個人的傷勢,究竟傷在何處也不知道,胸前的青衣被染成了深黑色,這個男人看起來好像傷的不輕。
祝夕兒輕輕解開他胸前的衣襟,發現胸口處居然有一處很深的傷口正向外伸出血液,看樣子像是刀傷。祝夕兒心裡一震,強忍恐懼,找出半年前沒有使用完的金創藥,幫那個男人倒在傷口上。
「呃!」一聲微弱的輕吟從男子的口中溢出。
「你醒了嗎?」祝夕兒關切地問。
男人警戒地睜開大眼,上揚的鳳眸閃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光芒,唇邊蕩著一抹冷諷的淺笑,彷彿天地之間的萬物對他來說都微不足道。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被映襯得如玉般晶瑩,面孔更加俊美非凡。
「你要做什麼?」他的聲音很冷,有足以將人冰封的特質。
「救你啊!」祝夕兒不解,揚起手裡的金創藥。
「救我?」男子蹙眉。「這是哪裡?」
「這裡是冷宮!」祝夕兒隨意掐了個名,事實上這裡和冷宮沒什麼區別,冷清的可以。
男子微微挑高眉,「冷宮?」
「呵呵!」祝夕兒失笑,他真信了。「這裡是洛家的南院,你怎麼會受傷?」
男子不語,緊緊地盯著祝夕兒,眼前的女孩柳眉杏眼,面若桃花,嬌柔無限。「你救了我?」
「算不上吧!」祝夕兒也不想邀功。「我只是把你從樹下拖了過來,上了一點藥,你這傷很嚴重應該去找大夫醫治,小心感染化膿,否則你的命可能就休矣了。」
見他還是不說話,祝夕兒小臉湊過去。男子看著突然在自己面前放大的俏麗容顏,晶瑩雙眸中帶著幾分頑皮,竟令他心頭微微一亂。
「姑,姑娘芳名?」
祝夕兒展顏一笑,低聲叫道:「我不告訴你,先讓我幫你上完藥,不要再囉嗦了,你的血又流了。」
男子只是定定地看著她,眼底閃過一抹訝異,戒備也慢慢消除。祝夕兒的小手在他的流血處按了一下,血立即滲出。
「呀,不行,還在流血。小碧!」她高聲喊了一聲。
男子從袖袋裡摸出一個瓷瓶,「用這個!」
祝夕兒接過那個小瓷瓶,「呃,這是什麼?看起來很精緻,金創藥嗎?」
男子點頭。
剛掃完血跡的小碧立刻跑進屋裡。「小姐,這是個男人,這樣不合……」
後面的話還未說出就被男子的一雙鷹眸給震住,嚇得也不敢再說什麼了。吞吞口水,小碧叫了聲祝夕兒。「小姐!」
「去找條乾淨的棉布來,先幫他止血。」
「是!」小碧在床頭的包袱裡扒了半天找出一卷嶄新的棉布來,遞與祝夕兒。
撕了一條,祝夕兒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雙手摟住男人的胸膛托起他的背,把棉布穿過去,又在傷口處抹了些藥。然後蓋上新的棉布,繫上布條。
滿意地看著她的傑作,「嗯,好了,你還有別的地方受傷嗎?」
那男子搖搖頭,環視了一下簡陋的房間,雖然已經用金色的紗布做了帷幔,但實在難掩屋子裡的簡陋,簡陋到連個櫃子都沒有。這種大戶人家,卻住的連鄉野村夫的房間都不如,可是,她卻一點哀愁都沒有,是生性淡然還是看破紅塵?
「小姐,萬一姑爺來了怎麼辦?」小碧又忍不住提醒。
祝夕兒身子一僵,扁扁嘴。「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那男子聽她這麼一說,掙扎著想要站起來。祝夕兒藕臂一伸,將他按在床上。「你哪裡都不要去,乖乖地等傷好一點再走。小碧,你去熬點稀飯,給這位公子吃!」
小碧只好遵命。
待她一走,男子開口。「你叫什麼?」
「祝夕兒!祝英台的祝,夕陽的夕,兒子的兒,記住了沒有,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祝夕兒說完自己先掩嘴笑了起來。
「我叫藺澤堯。」
「呃!」祝夕兒啞然。「我沒問你的名字。」
男子卻從自己的身上解下一塊令牌,塞到祝夕兒的手裡。「這是我的令牌,若有一天姑娘遇到困難,可去藥王谷,在下竭盡全能報答姑娘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