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面而立,千千突然想躲開,可是心花緊緊的抓著她,讓她無法逃脫。
「禮成,送入洞房!」高聲的喊叫,大家歡呼起來,即使覺得今日的婚禮很不同平常,可是同樣的假裝祝賀。
這便是做人的難處!更是做一個使者的難處。
嚴陳煜將蓋頭輕輕的揭起,卻看見一雙安然的眼睛,沒有恐懼,沒有喜悅,有的只是擔憂與同情。
「為什麼笑?」嚴陳煜不解的看著她,彷彿她已經看透了他一般。
千千繼續笑著,只是覺得他們竟是如此的像。
「為什麼笑?」
「覺得好像便笑了。」
嚴陳煜將千千放在滿被大紅喜氣包圍的房間裡。
「今日你萬分奇怪。」
「可是你似乎很高興!」千千淡然的譏諷道。
「呵呵呵,可是你太平靜了,反常的平,。道讓我有幾分害怕?」嚴陳煜湊近千千疑惑而曖昧的說道。
「你走開。」千千輕輕的扭開頭,不悅的說道,手中的一根針已被捏的汗水淋淋。她在等一個機會。
嚴陳煜繼續逼近她,她輕輕的朝床裡邊移去。
「怎麼?到了現在,你還是這麼的抗拒我?」突然身手抓住了朝裡移動的千千。「你現在已經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你走開,不是的,這一切都不算,這都是你一個人一廂情願罷了。」使勁的想掙開嚴陳煜的手,美麗的蘇巖花在千千的頭上搖擺不定。
「就算是死,我也會帶著你的!」說完就要朝著千千撲去。
千千一側身,嚴陳煜撲了一個空,千千剛想離開床跑出去,可是腳剛一沾地,就被嚴陳煜拉了上去。
「想跑,就算你跑了回去又能怎樣呢?誰還會相信你是清白的呢?」
「無所謂,我就是不要和你呆在一起,那樣我會瘋掉的。」說完將頭上的蘇巖花一把扯下來,放進嘴裡嚼了起來,「不怕死,就來親我啊?」眼神堅決而可笑。
「你吃了什麼?快把它吐出來?」說完就要讓使勁的要將千千弄吐。
千千趁這嚴陳煜慌亂之時,將針輕輕的插入了他的身體。
「你,你……你做了什麼?」嚴陳煜一陣掙扎,咬著牙,似乎想抗拒什麼?最後終於順著床倒在了床上。
千千看著倒下的嚴陳煜,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似乎在積聚這力量。「對不起,也許你不知道,我吳家人非常擅長解毒,同樣擅長穴道,對不起,無論如何我不想害你,對不起。」說完千千將門打開,朝著外邊跑了出去,寧靜的被吵鬧聲音淹沒。
千千什麼也顧不上,提著裙子慢慢的靠近院牆。她知道他你不能從正堂穿出去,唯一的出路就是牆。
千千覺得身上仍舊沒有力氣,躺了好多天,腳和手都不太聽大腦的使喚,可是她必須的趁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逃脫,否則等道了騰雲,那麼她真的是插翅難飛了。
「千千,你一定要冷靜,你一定要堅強,你的親人,你的男人此刻正在外邊為你擔心。你一定要好好的堅強的跑出去。
「誰?」一個醉醺醺的聲音,突然說了一聲,千千折斷一隻樹枝,輕輕的將他點來趴下了,可是他的聲音已經驚動了一些人。
千千提起大紅的嫁人,定定神,忽地一聲從圍牆跳了出去。腳卻覺得無力,聽著似乎漸漸來到的吵鬧聲,千千抬起沉重的腳步,使勁的朝著遠處跑去。
遠處的火把亮了起來,馬似乎也有著嘶鳴聲。
月亮是如此的清冷,清涼的照著大地,千千不住的超前跑去,只想快點離開這裡,離開這個讓她害怕的她。
道路的不平整,加上身體的不靈活,已經路面的不清晰,讓原本大紅的嫁衣不斷的沾上泥土草削,弄得亂七八糟。身體也不斷的在泥土、石塊、草地、樹木上碰撞,活了近二十年,她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
她真的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竟然一個人的愛會讓她如此的害怕。
「啊」千千又一次跌了下去,膝蓋重重的碰到了一塊石頭上,似乎有水一樣的液體沁出來,進入大紅的嫁衣。
膝蓋疼的無力站立起來,靠著一棵樹坐了下來,遠處狗的狂吠,加上無數火把的照耀,星星點點的,甚是客觀。
千千隨手一扯,在月光下看見居然有止血的藥草,慌忙的,喘著氣輕輕的放入嘴裡嚼了起來。
可是火把的光亮越來越大,狗吠聲越來越清楚,人群的談話聲也隱約可聽見,她再也跑不動了,可是她不能就這樣算了。
千千靠著樹站了起來,「樹?!」
抬頭望著枝葉繁茂的大樹,不顧疼痛,半越半爬的爬上了樹叉上,然後,慢慢的朝著枝葉繁茂的躲藏起來。
「狗吠聲,馬叫聲,大家的吵鬧聲,慌成一片,慢慢的朝著大樹走近。火光照的到處一片通明。
「主子,這邊,沒有人!」
「殿下,這裡也沒有?會不會走向了另外一邊啊?」
「主子……」
「殿下……」
透過樹葉的縫隙,千千穩穩的站立在樹枝上,緊緊而緊張的抓著樹枝。
「嚴陳煜,你為何一定要這樣?」看著騎著馬漸漸逼近的千千,千千驚恐極了。
可是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不能慌亂。
於是她緊緊的,屏住呼吸,一動也不動的站著,任憑地下的狗不斷的狂吠,還好,蘇巖花的味道暫時可以壓過人的體味,不然她無論如何也逃不開這群鼻子靈秀的狗群的追擊。
哎,真是悲哀,她堂堂的吳家大小姐,最貴的一國皇貴妃,居然要靠著爬樹,騙人,騙狗,然後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