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我是做傻事的人嗎?」
「他來找過我。」
「什麼?」千千眉頭一皺。心中不是滋味。
「他讓我告訴他,怎樣才能靠近你,我告訴了他,你是一個愛的深,也狠的深的人,你外表堅不可摧,其實內心十五分懦弱,對外人,即使是磕破頭,你的心也不會動一下,可是走進的心裡的人,你就會將他當成自己的命一般珍惜,願為他生,願為他死。我還告訴他,可惜他很不幸,只是一個外人,他連我也不如。」
「姐姐?」
「是的,其實我是恨他的,不過這種恨已經越來越薄了,幾乎沒有了,我在也沒有必要為一個那樣的人而生氣,這幾年的怨我終於藉著你吐出去了。對不起,千千。」說完突然苦起來了。
「姐姐,你不要這樣,」
「我不愛他,真的,可是我就是怨,也許只是對這個不公平的社會的一種發洩吧。千千,我真的不愛他直到遇見我相公,我才知道,原來我也可以這樣活著。」
「姐姐,我真的很高興你能這樣,是的我們都要好好活著。」
「憐兒,我買了你最喜歡的桂花羔,千千姑娘,你也嘗點。」千千看到眼前的男人的拘謹,完全沒有了刑場上大義凜然的骨氣,發現小多一直盯著他,不好意思的轉過身去倒茶。「千千姑娘,喝茶。」
「羅文笙?」
「唉?」
「你要怎麼養活我姐姐呢?」
「雖然我給不了她穿金戴銀的日子,可是我一定努力賺錢,讓她過著好一點的日子。」他堅定的回答。
「你會拋棄我姐姐不?」
「我捨不得她傷心的。」
「你是一個秀才,是麼?可有想過做官。」
「以前想過,我雖然不是天才,但是只希望能為一方百姓盡自己的一點力。」
「記著你幾日的話,如是你違背了他,你自己就看著辦吧。」千千不溫不火的端起茶杯說道。
「多謝姑娘,替羅某照顧憐兒這些年。不過姑娘你的事情羅某可有忙的上忙的?」
「你也知道?千千不好意思的笑了,「你們一人幫我想一首詩詞,我想明天也許用的著。」
半個時辰後,兩人將幾首詩詞給了她,她不捨的離開了他們。她想如果真有一個人可以陪著自己如此變老,也還是一見不錯的事,可惜她等不到了。
明日就是元宵節了,是的,她人生的重要時刻就要來臨了,她突然感到不安,覺得這樣不知道是對還是錯,但是既然已經做了,就只有盡力做好,飄雪回來過一次,他真的不知道該拿這個任性的不計後果的妹妹怎麼辦,但是他捨不得責罵她,只想好好的替她鋪路,盡最大的心去保護她。
千千捻了一隻香給母親上著,「娘,我這樣做對嗎?」窗外只有淡淡的月影。「娘,我怕我真的愛上他了。才十幾日沒見,我好想他。」四周依舊很靜,但是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對他說,「那你為何不去見他呢,去見吧。」她又在房間中轉了一陣,怎麼都不安心,於是越窗而出,走向心裡的聲音發出的地方。
沉寂的大殿中皇帝桌上依舊堆著一堆奏折,他正埋頭認真批閱,搖曳的燈光照在他略顯清瘦的臉上,千千突然覺得十分滿足,而批著奏章的皇帝突然小起來,看的小多一愣。於是漸漸走進他,將茶水遞給他。
「丫頭,你怎麼來了?」眼中滿是欣喜,更顯得手足無措。
「你不想我來麼?」
「怎麼會?」皇帝從旁邊將她抱住,她做到皇帝腿上,「我想你想的睡不著覺,想的不知道飯是什麼滋味,想你想的心痛。」
「真的。那要是我以後成了別人的老婆,你還是這麼麼?」
「我不許,你可以不嫁人,但是不可以嫁給我以外的人。那樣我會生不如死的。」
「我管你?」千千開玩笑到。「我就是要嫁別人。」
皇帝的手收的更緊了,害怕她真的如此做。「不要這麼好嗎?我知道你不會的。」
「師兄,我好怕,你就這樣抱著我好嗎?」
「好。」
千千覺得很開心,即使這樣的日子就如此結束,只要自己有過已經知足了。「若是那一天我真的離開,我要你不要傷心,不要心痛好嗎?」
「好。」皇帝的心被撕開一般,那句話他一直忘不記「她活不過二十歲的。」
「真的不要傷心,要開心的活著,因為我看的見你的。」
「好。」兩人不再說話,就這麼抱在一起,一直到天明。沒有提元宵節比試的事情。
十五元宵佳節,也是一年一度的花燈節,各式各樣的燈籠掛藏著各式各樣的燈謎,是一個讓人動腦筋的好方式。
千千醒來的時候,皇帝已經上朝去了,她坐在軟軟的床上,有一絲慌亂。
「夫人,你醒了?」一個丫頭端著水進來。
「什麼時辰了?」
「午時多一點。」
「什麼那麼晚了?」小多連忙將外衣穿上,迅速下床。「今日的比試在什麼地方?」
「在北城的校場,離這兒不是很遠。就是路有一些繞。可以趕到的,聽說酉時開始,您先吃點東西吧。」
「我不吃了。我的走了……」小多將紫色的腰帶系回腰間,就要走出去。
「不行的,夫人,你不吃東西怎麼能打贏他們呢?你的多吃點。」
「也對哦,要多吃點,才有力氣。」說完抓起東西胡亂的塞進嘴裡。
陰謀,絕對是陰謀。小多趕到時,不,確切一點是她飛到時,她們幾乎都已經比試完了,嚴陳煜含笑優雅的喝茶,背後是幾個穿著艷麗而且十分妖艷的女子,皇太后一臉鐵青,旁邊則是含淚低泣的幾個妙齡女子,皇帝只是沒有表情的喝茶,旁邊是孔家五小姐一臉驚險的表情,四周的官員和使者都怔怔的望著檯子中央偏偏起舞的女子,是的,不可否認她不光美麗,而且她的舞也跳的十分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