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窗前的餘暉靜靜的照在桌上,映著一層。一個毫無表情的女子坐在窗前,靜靜的任由站在身後的一臉不屑的丫頭上妝。女子十六七歲,不是美麗,只是安靜的讓人懷疑。一身紅嫁衣就如此穿在他身上,只是沒有一絲喜氣。丫頭不情願的使勁拉扯著女子的頭髮,女子只是晃晃頭,依舊沒有表情。大紅的喜字貼在牆上,與房屋的老舊不協調。丫頭理好頭髮後,轉而為女子上妝,女子只是微微頷首,表示謝謝。丫頭不負責人的將脂粉塗在女子臉上,女子現在是更不美麗了,誰見了都不會喜歡這樣的新娘的。
「都好了麼?這回再別給我出什麼差錯了。」一老頭帶著一群女人走了進來,這與剛才的安靜完全不同。四五個富態的女子都滿是不屑的看著這個安靜的女子,眼中,臉上竟是嘲笑與譏諷,女子依舊靜靜的坐著,一動不動的盯著鏡子中那個不是自己的自己。
「你不要不樂意,家裡不曾虧待過你,家裡為你可是盡心了,誰家的女兒嫁了這麼久,這麼多回還嫁不出去,你啊,現在可是好福氣,能嫁到數一數二的富豪人家,那是你修了幾輩子的福氣。」一個滿身珠光寶氣的老太太陰陽怪氣的說道。
「是啊。是啊,這是你的福氣,老爺你說是不?」又一個同樣女人附和到。
「咳咳,小多,你今天一定要平安的嫁過去,你也知道,你的……哦,不說這些了,你只要謹守自己的本分,上天是不會為難你的。」老頭子捻捻幾根鬍子,頭痛的說道。
「姨娘們的祝福,小多知道了,要真是福氣,可不會這麼快輪到我,小多不是福薄?可是終究是個沒有娘的孩子。」女子軟軟的回到,滿是不在乎的表情,話語卻也尖刻。
「父親,如果我像四妹一樣說不想嫁,父親會同意麼?」女子突然問道。
「不想嫁?那你想幹什麼。嫁了這麼多回,你還嫌不夠丟臉難道要老夫養你一輩子。」老頭突然發起火來。對於這個女兒,老頭說不上什麼感情,這個女兒自從母親去世以後就變得安靜的可怕。她一個人住在偏院,平日連一個丫頭也不曾有,而且,這個院子真的靜的彷彿沒有人。
「不是,我只是隨口說說,您不要見怪。反正您耶不會同意的。您去吧?」淡淡的回過,又轉回去盯著那個鏡子。
老頭四處看看,他已經不曾記得自己的家中還有這麼一處地方了。房子是很老舊了,可是卻很乾淨。甚至連樑柱上也沒有灰塵。傢俱十分簡樸,但是擺放著十分又意境。彷彿這兒住著的不是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倒像是一個清心寡慾的世外高人。
「這箱子裡的是什麼?」老頭指著破壞這屋景的兩口大箱子。
「老爺,這是三丫頭的嫁妝,我們也是名門,總不能讓人笑話,我們在怎麼不濟。也不能苦了這沒娘的丫頭,知道的說我們家底薄,不知道的呢還以為我慢待她呢?」老太太沾沾的說道,明著討老頭子歡心,暗中也告訴女子,這就是你的了,再鬧也不會多分你一點。
女子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露出不屑與嘲諷,但只是一瞬,「大娘說的是,小多又豈是個無理取鬧的沒有見識的人,」
「那我們走吧,一會兒轎子就來了,」老頭也感到小多話裡的冷氣。他對她總歸是可虧欠的。
一大夥人漸漸走了出去,很多人甚是無聊,原本是來看好戲的,沒有想到竟什麼也沒有。
「父親,我如果此次也嫁不了,父親會收留我不?」女子突然無比堅持的問,它神情堅定,彷彿一定要知曉答案。
「你怎麼會有如此戀頭,好好的出嫁,說什麼胡話。」說有人突然停了下來,大家都玩味的看著這個剛才還靜靜的新娘。
「父親可曾知道,為什麼我都嫁不了嗎?您認為我是在丟您的臉,可曾為我想過一分,您不是想把我嫁給幾十歲的老頭,就是把我嫁給酒鬼,,再不是就是窮酸秀才,土匪莽漢,好的難道沒有,可不是都被人挑去了。這下更好,直接送給別人做小妾,我心裡就算千百個不願,也不敢忤逆您,」小多突然滾出兩行眼淚,想博取父親的一絲疼愛。
「你這是什麼話,難道是說我做二娘的私心,呵呵,你難道現在還想著你的二姐夫,你死了這心吧。真是個不要臉的丫頭。」一個滿臉油份的老娘高聲叫著。
老頭盯了老太太一眼「哎,這些……這些都過去了,就不要再說了,你也不要埋怨了。你終究是個女人,什麼也改變不了。」,突然氣沖沖的出去了。「真是個麻煩的丫頭。」
所有人都嬉笑著出去了。剛才梳頭的丫頭也不屑的一扭身子出去了。只有一個小姐模樣的女子久久站在房前。
「三姐姐,你何必這樣呢?我知道你是個才高氣傲的人,你必不會如此斷送你的一生,三姐姐,你……你逃吧。」小聲對她說到。
女子對她笑笑「謝謝了,真的,這家裡,也只有你會為了我而這麼說,你走吧。」
「姐姐,其實你笑起來很特別,很讓人安心。」小姐無奈的走出去。無限惋惜。
「既然知道我才高氣傲。那我又怎麼會坐以待斃呢?真是一個玲瓏而又敏銳的女子。只是可惜了這身才學,如是個男人,必能站於高堂之上。與那些個自以為是的男人一爭高下了。i小多馬上換了一副臉,無限惋惜。卻是為了女子的才華無力展示。她斜斜的毫無章發的坐下了。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安靜樣子。「嫁人,嫁人,嫁人有什麼好。為什麼嫁不出去就不好了,真是個豬頭,把我弄在家中,不是還可以給你們賺錢嗎?我繡的花應該值很多錢呢?修正修正是我花錢請人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