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山別墅內,對罵和摔砸聲,讓所有下人退避到了幾百米外的下人房內,壓根不敢窺視發生了什麼。
「要她沒有,有我就沒他。你記住了,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和那個下三濫的婚事的,藍家的兒媳婦只能是政要、商界、權貴名流!
不要拿出婚姻人生自由的那套理論,你是藍家人,就要為藍家以後的發展負責。」藍銘宣大聲咆哮著,近乎要吃掉眼前二十歲的藍燁。
而藍燁目光冷的如同冰塊,只是偶爾眨動一下,表示自己依然存活。
最終木然的打開雙唇:「所以我就要犧牲我自己的情感和一生,像你這樣麻木不仁的生活,最終無法壓抑時候,去出軌施放——」
「住口,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
「那麼我又是怎麼誕生的了?如果不是因為你悲劇的婚姻之下,和母親出牆偷吃禁果,又怎麼會有我的一聲,如果有什麼錯,那一開始就是你錯了!
在你的眼裡,除了藍天國際,還有什麼能算的上是重要。我這個兒子,不過是個擺設和玩具罷了。只有我愚昧的母親才會選擇相信你!」
藍燁不屑的蔑視,轉頭離開,嘴角冰意給藍銘宣毫不留情的回應。
藍銘宣避開那鋒利無比的目光:「藍天國際就是藍家,這就是你的責任,你必須不顧一切的承擔起來。」
「責任?承擔,不顧一切?」藍燁玩弄一般,回復著這幾個詞,止不住的狂笑。
最終臉色變得更加淡漠:「你的意思,只要我能駕馭藍天國際,不管任何手段,那麼對於我的婚姻就不再干涉了嗎?」
高高昂起的頭顱和無法被斜視的姿態,那是隱隱王者的霸氣。
「你做不到,所以我要幫你剷除這條道路上的一切障礙,包括情感和不理智,成大事者——」
「哼,成大事者至親可殺?」藍燁忽然迸出武則天的一句話,把藍銘宣堵得死死的,臉色瞬間鐵青,如同被人痛擊。
他雙拳緊緊握住,彷彿無限的憤怒,卻又都說不出來,像是一觸即發的火山。
「燁,不要再逼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父親,我的忍耐同樣是有限度的,不要再刺激我了。」
藍銘宣雙眼射出怒火一般的炙熱目光,想要燒透藍燁,卻被死死的屏蔽,他馳騁商場多年的快、準、狠,用在兒子身上,彷彿因為自己的血緣關係,完完全全不起作用,就像自身的抗體一般。
卻又總是習慣性自發的,使用起來。
藍燁嘴角上揚,露出淡淡的理智。
「父親,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我先走了。這樣談下去,不會有任何結果,只會讓我們倆更加不理智的憤怒罷了。還是等您冷靜冷靜,想清楚了。我們在談談吧。或許紫琳並沒有您想的那麼糟糕,她的家族背景只不過代表她的過去,既代表不了她,更代表不了她對我,對將來的一絲影響。」
藍銘宣無力的長長歎了口氣,揮手示意他退下,看著兒子倔強的背景,似乎朦朧之中看到當年自己的身影。
歲月真是無情和搞笑,總是在不斷的重複和犯錯,卻永遠不允許修正和反悔的機會。
這或許就是宿命吧。
何巧芝伶俐走進房間,自從用藥暗地裡處理掉藍燁母親那個狐狸精掛掉以後,她堂而皇之的進去藍家,就感覺這個世界到處都是陽光,再沒有人能和她爭什麼,看哪裡哪裡都順眼,當然除了那個孽子藍燁。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她看著藍銘宣的雙眼,特別是緊緊擁抱在一切的時候,他的瞳孔裡面的影子卻都不是自己的,而是——
或許是自己多想了,幻覺吧。
何巧芝順了順頭髮,溫和的說:「銘宣,今天銀寶街寶貨LV到了一批新貨,我想去看看。」
「好,卡裡面錢不夠了嗎,我打個電話讓秘書——」藍銘宣抬頭看了一眼身邊佇立著的何巧芝,有些詫異彷彿她買東西這種事情,根本不用和自己匯報和商量,自己完全可以解決。
而且他自己記得上個月才往她卡裡一次性匯過5000萬,何巧芝家裡背景也很豐裕,不會窮到一件衣服都買不起吧。
「你就永遠這麼忙,不能自己陪我過去轉轉嗎,那裡都是權貴政要雲集,我好羨慕人家老公陪著挑選衣服唉。」何巧芝露出嗔怪,乖巧的蹲在他懷下,嫵媚可憐神態,微微發著小脾氣,卻又控制的程度,決然不會失控,和惹怒藍銘宣,對於男人,她深信自己的手腕已經達到神級,無人能逃脫。
「瞧我這記性,是我不好,最近有些忙的過頭了,沒有太注意你們母子倆。等過了這一陣,我好好補償你們,想要什麼,儘管說。下周我要就要去法國了,需要什麼直接和秘書說一聲,提前給你買好,專機送過來。」
「銘宣,你對我真好。」何巧芝微笑著抬著頭,注視著那雙眸,卻再一次發現心底制不住的顫抖。
終於,在說完這話的時候,指甲狠狠掐住真皮沙發,深深陷入進去,恨不得撕裂能抓住的一切。
他分明透過玻璃,心不在焉的看著樓下自己的兒子藍燁,哼!
眼底依然還是那個女人的身影,不是自己,不是自己!
這一切都是在擁抱著自己的時候,眼前的這個男人,抱著自己,心底想著別人的女人,眼裡望著的是自己的大兒子。
他的身體,他的思想都原原本本,塵封在幾年前那個女人去世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前進。
真是可笑,得到了他的身體,卻依然得不到,半點,甚至一絲一離的心。
一團團怒火在何巧芝心中、腦海裡、身體每一個血液之中炸開,沸騰。
原來,這個家,所有人都是在演戲,哼,好吧,那大家就都一裝到底吧。
看著樓下藍燁發動的法拉利跑車,她雙眼發出毒蛇一般的怨毒目光。
絲絲的掃去,好戲就要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