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就是那個。唉呀,都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真沒錯啊。小時候還不是特別能看出來,只是覺得她虛榮心強,什麼東西都要最好的,見不得別人穿的好,吃的好。總是說要找個好老公,我就拚死拚活賺外快給她吃,喝。後來她通過姑媽進入姑媽的藍天集團,成為上層人士,一下就把我甩開了。」
夜瀾臉色驟然一變:「等等,你說她進入藍天集團,是自己姑媽安排的?」
廖東一臉茫然:「是啊,要不憑借她那白癡大腦,大學都沒畢業,10科掛9科的智力,怎麼可能通過面試。打死我都不相信,當時我就詫異藍天集團總裁是不是腦子被門給撞了,或者是豬腦子。會招那麼個傻子花瓶——後來。」
碰,夜瀾咽部猛然一哽,手中的茶杯不自然的潑了出來。碰到玻璃桌。
「沒事,你接著說。」快速擦乾。他很快掩飾好不自然的一切。
「後來,我才知道她是和姑媽串通好了,打通關係進來了。嘿,要不怎麼說,現在這個社會都要上面有人了。」
「她姑媽是誰?」夜瀾目光如炬。
「好像藍天國際高層管理,是個大設計師,我只在她家裡看過她們的合影,當時她很炫耀的說,這就是AorB的首席設計師。」
夜瀾不急不慢掏出之前藍天國際的AorB服裝設計的標誌性合影,指著白冷熙說到:「你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對對,就是她。不過沒這麼漂亮,咦。您這裡怎麼有她的照片,哦對了忘記她是你妻子的姑媽。」廖東剛想在自作聰明說下去,已經看到夜瀾如同冰刀一樣的雙瞳。
「那麼是誰告訴你這一切的,她不是甩了你了嗎?」對於這不合邏輯的一切,夜瀾自然不會放開,他無法不去小心陰謀和設計。
「我呸,還能有誰。那個賤貨,她自己唄。」
剛一開口,夜瀾就嗤之以鼻,對廖東剛剛的一點信任轟然倒塌,難道會有這麼愚蠢的人,拋棄了之前男友,又把自己知名的秘密告訴曾經傷害過的人。
不是等著別人拿著把柄去逼迫自己嗎。
看著夜瀾疑惑的神情,廖東著急動氣:「我沒有說謊,真的是她自己告訴我的。就在大概三年半年,有一天她忽然喝醉了酒來找我。我還以為她想起了我,想要舊情復合。那晚她喝太多,我一個勁安慰她,她什麼都不聽,只是罵人說什麼自己最好的朋友搶了她男人。我一好奇就慢慢問下去。
結果就統統套了出來。」
「嗯?」一種不好的預感漸漸浮上夜瀾心頭。
「她自己對我說的,能進入藍天國際完全是因為白冷熙偷偷將最好朋友雲雅美的手稿,換成了她的名字,然後幾次的手稿都是她利用那個白癡朋友設計稿矇混過關。本來以為天衣無縫。自己鳴鳴得意。可沒想到,雲雅美居然是利用這些手稿,利用自己做跳板偷偷接近藍燁——當時的帝國第一總裁罷了。
所以她很恨,很自己看瞎了眼,被最好的朋友賣了。」
「什麼!」完全不同的事實版本,如同驚天大雷,徹底將夜瀾震住。從一開始,那些手稿就是雲雅美那個女人的傑作,只不過被白冷熙給掉包,換成了安穎。如果是這樣,那麼她潛伏在自己身邊,這一場相遇,真正的目的………他不敢在往下深想。
「她還說過些什麼。」無力的倒在真皮沙發椅上,夜瀾再一次感覺到被無情背叛和出賣的疼痛。
「她要報復,為了永遠的佔用藍燁,她會不惜一切將那個雲雅美那個女人毀滅掉,也要帶走藍燁。」
夜瀾心如刀割,第一次被雲雅美出賣時候,那種無法相信,卻又無法辯解,被事實擊破的疼痛感覺,再次襲擊而來。
原來如此,事實永遠是在傷口復合之後,再給你最沉痛的打擊。
他強打起精神,還有太多事情等待自己去解決:「那你今天為什麼要來找我,為了錢?你覺得我有什麼理由,放棄現在妻子。去相信一個空口無憑,帶有污點人員的指正。」
廖東這一次沒有任何驚慌,只是淡淡苦笑:「夜總,您以為我今天過來是為了錢嗎?」
「難道不是?」
「呵,她從回到K國那天開始,我就知道自己肯定跳不過去,因為我知道她太多過去,我對她太熟悉。就在今天,我差點死於車禍,這已經是我一個月內第三次與死神插肩而過,煤氣洩漏,車禍,電梯事故。我已經實在沒有經歷在面對這些危險了。有一次我甚至已經看到她的背景,就在我不遠處幾十米外。」
夜瀾沉下頭,點燃一支煙,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如果這個男人不出現,自己家庭生活該是怎樣。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喂,什麼時候回來吃飯。已經七點半了。藍楚都要餓的不行了。」
抬起手錶,現在家裡已經是溫暖一片,飯菜飄香的時刻了。
如果開始調查,這一切一切都將統統不復存在。回到猜測,懷疑,互相冷漠的時代。
自己真的已經累了,或許安穎她有過太多的過去,可現在。
「嗯,怎麼還在忙嗎?那我給你留點飯菜吧,記得先隨便吃點,不要餓壞了胃。否則楚兒,可饒不了爸爸哦。」
合上手機,他將煙蒂在水晶煙灰缸捏滅。
緩緩起身收拾好衣服,整個人露出一個決斷的寒氣:「我兒子在等我回家吃飯。今天的事情,我希望就到此為止吧。」
廖東失望眼中快速閃過什麼:「我只說一句話,夜總,你確認這個孩子是您的嗎?」
如漫畫般定格,道道精光在房間內暴射開來。
瞬間氣溫下降,如同極地的寒氣快速擴散,夜瀾的聲音如同帶著千年寒氣的冰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如果解釋不清楚,那麼就準備數著進,橫著出吧。」
廖東站起身,整了整因為許久坐立皺褶的衣物。
眼神裡流動著莫名的可憐和興奮:「大三的時候,安穎和我處於熱戀,肆意放縱身體。意外懷孕,被她姑媽發現,大怒之下要拖去做流產。她不同意,我們一路私奔,就在路上,她小產,並被診斷這一輩子永遠都不可能在懷上小孩。」
沉默,冷寂,如同死一般,沒有回應的安靜。
兩個男人如同石像和冰山的對峙。
彷彿只有剛剛那些如同刀子一般的事實,在鞭笞著夜瀾的心,抽打壓碎他心底最後的幻想。
家,原來都只是溫暖的幻覺,兒子不是他的,家庭不是他的。
這一切都是別人用來套牢他,用來欺騙他的。
怒不可遏,他歇斯底里,猛然將面前所有一切掀翻,統統毀滅。
轟然一聲,只留下旁邊漠然而立的廖東,或者他早就意料到,沒有哪個男人在聽說自己女人這樣一段過去,和現在後,還能保持安靜和理智。
他想要的不過是讓所有人都和他一樣發瘋,讓後最終毀滅那個曾經同樣毀滅他的女人。
愛到最深,得不到就會變成恨,越是深,恨就就越深。
這才是最可怕的愛,也是最無法解除的愛。
「她也是個可憐人………」
「不要到頭來和我說這些,哼,可憐,不過是失敗之後的借口吧了,對人囂張冷漠,羽翼鋒芒畢露的時候,可憐卑微,這些詞彙又有誰會想起,和運用。」
夜瀾快速轉身:「恐怕你今天來,也是想要來看到我可憐的樣子吧。如你所願,我不過是一介凡人!
好,我記住這個女人了。但你也記清楚,我不會就這麼輕易的相信你,或者誰。我相信或者尊重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事實。
如果被我證明今天你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無疑,那麼我會和你一樣,讓這個醜陋的女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但如果不是,這筆心痛的代價,你知道該如何負責。」
「當然。」廖東向門外走去,臨到門口緩緩說出:「夜總真是癡情中人,不過還是那句話,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祝您好運。」
夜瀾靜靜關上燈,看這外面黑雲浮過,最終給人事檔案上簽署自己大名:通過。
他需要真相和答案,在這之前,誰都不能離開自己的視線——
快要大結局咯,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