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冷熙帶著雲雅美的汽車緩緩駛出莊園,不知道為什麼,安穎的心底總是無法平靜。
一瞬間,她已經在後悔,有種放虎歸山留後患的感覺。但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可以選擇的。
不過今天,特別是這個時候,如果驚動了藍燁,的確不是明智的選擇。安穎安慰自己,她的冷靜和理智告誡自己,這個選擇是正確的,遠遠超過情感的正確性。
相通了這裡,安穎心底也就自然豁達,她並不怕誰算計自己。
哼,這些遺留下來的棘手問題,麻煩人物。
總有一天,她會一併統統徹徹底底的剷除乾淨,永絕後患!沒有人,誰也別想,阻擋住自己和藍燁在一起的步伐。
誰都不允許!
回過神,她開始迅速收拾倉庫和剛剛打鬥過的閣樓,又將一路上白冷熙腳步、汽車痕跡等都收拾乾淨,同時確認沒有人發現自己後。
輕輕的轉身進門,回到主廳,看了眼時鐘,已經凌晨4點。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偷偷溜入臥室,畢竟離天亮還是太久遠了,如果被上廁所的下人看到,反而不知道如何解釋。
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間,輕輕攆著腳步,剛剛達到床邊,卻被一隻精壯的雙臂死死拉住。
一聲冷汗。
「誰!」安穎差點就要掏出準備的匕首。
她正要轉頭,做攻擊的準備,身體驟然繃緊,神經同時達到了極致。
難不成是白冷熙那個賤人,半道繞了回來,仗著自己對莊園的熟悉,想要偷襲對自己不利?
一瞬間,成千上百個年頭在腦海不停浮現。
「偷偷摸摸去哪了。」他低沉的聲音,帶著魅惑一般的磁場,勾住她。
最終結果卻讓她接近崩潰的身體,頃刻鬆開。
居然是藍燁,他還沒有睡著,還醒著!
安穎手心滿是汗水,捏著的匕首小心翼翼的放回地面。
她慢慢起身,裝作若無其事。
「剛回來。」安穎梳著頭髮,掩飾自己的不安情緒,順便在黑暗裡擋住自己蒼白的面容。
藍燁卻順勢上前,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從頭到腳,深深吸了一口她的體香:「幹嘛去了?這麼晚,從外面回來嗎,有股泥土的氣味。」
糟糕,毫無防備,觸不及防的被發現了破綻。
不過還好,只在同樣的瞬間,安穎就想到了借口,一剎那恍惚,立刻回過神:「呃,嗯。我聽說天亮之前的葡萄最甜,對昏迷醒來的病人有最好的恢復功效。」
看這她冰凍通紅,腫脹的雙手,還有頭髮上滿滿土屑落葉。
藍燁沉默不語,雙手托住她的雙頰:「小傻瓜,我已經沒事了。沒看到現在我壯的跟小牛一樣嗎。三更半夜,天寒地凍出去。凍壞了怎麼辦。」
他難得透出溫馨,哪怕只是淡淡如水。
「你在心疼我嗎?」安穎眼圈有些犯紅。已經讓安穎受寵若驚,有些哽咽的不知道該要如何回答。
「難道你不知道我會心疼你嗎?」
彷彿是一抹帶著喃喃細語的沉吟咒語,劃過黑暗,在兩人耳邊留下若有如無的光芒。
「那麼,燁,你愛我嗎?」
「你說了?當然。」他看著她的雙瞳,不用質疑的射進一絲藍色的光芒,像是王子身邊環繞著高貴霧氣。
藍燁用厚重的雙唇,重重烙下一個吻痕,在她冰冷的額頭,濕滑的印記,一路下拖,向頸部和胸部進攻。
令人不自覺的,放鬆一切阻擋,不可抗拒。
「那麼,有多愛了?」
「當然是永遠,永遠。狠狠愛。」
安穎的眼淚無法抑制的淌了下來。
這一刻,無論要背負多大的罪孽,無論是背叛最親的血緣,甚至全世界,只為他這一句,她也絕對死死的抓住,永遠不再放手。
「不要停下來,加吧勁,燁證明你多愛我!」
只為他今生今世對自己的這一句承諾。她玉石俱焚,全都不怕。
「我們啟程回K國,去奪回屬於你的一切,一切。」安穎緊緊握住藍燁的手。
藍燁有些詫異,不知道為什麼轉眼她就從之前的猶豫,變得這般的堅定支持自己。連燥熱的下腹和炙熱的雙唇都變得有些停頓。
愛到底是理智還是瘋狂了?
他和她都不是輕易依賴和相信別人的那種人,因為一旦依賴,就意味著失去自我防備的能力和堅強的借口。
「你之前不是不希望回去嗎?」
「那是之前,我太自私。現在,以愛之名,我會永遠跟隨支持你。」安穎緊緊貼住他滾燙起伏的胸膛。
想要徹底融入那沸騰如鐵的堅硬身體。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經想明白,既然一切無法逃避,那麼最好的鬥爭,就是消滅所有的源頭敵人,包括何巧芝母子。
「不過你要答應我,無論將來聽到什麼謠傳和謊言,都要相信和聽我解釋。」
「傻丫頭,愛當然就會包容。再說,你有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需要解釋嗎?」
「當然沒有。」
「那麼就結了。」
「但,我害怕有一天,你又會冷冷的拋下我們母子,不停任何解釋揚長而去。」安穎眼中梨花帶雨。
藍燁長歎一口氣:「不會了,經過這一次的生離死別,我知道自己得到的已經夠多了,上蒼不會一二再而三的恩賜一個不懂得感恩的人。過去,我太過霸道強勢。傷害身邊無數的人。」
說到這裡,他彷彿又想起了誰,生命裡兩個面容一模一樣的女人,結局同樣的悲慘,這難道就是自己的宿命。
到底誰是誰的剋星了?
「好了,過去都過去吧。燁,你是王者,天生商界的權貴,無法隱於平凡塵世間的星辰,為了你的命運,為你的天賦高貴的血統,奪回屬於你的藍氏吧!」
兩人徹底撕開束縛,像是冰與火的糾纏。
「我要你。」
「那就快點吧。」
當渴求的慾望被點燃後,還有什麼能澆滅兩人熊熊燃燒的烈焰的心火。她用柔軟和嬌美,拜倒在他健壯身軀之下。
用她的婉轉承歡,去應對那個男人暴風驟雨一般一輪又一輪的狂烈掃蕩。
這一刻,兩人身心死死握在一起,如同那此起彼伏的呻吟,安穎的心卻無法抑制的飄到幾千公里外雲雅美和何巧芝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