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著溫度計,躺在溫暖的被窩裡,白冷熙第一次感受到了孤單襲來。
到處都是消毒水和白色,醫院是如此的冰冷和單調。
安穎那個沒良心的小畜生,居然對自己不聞不問,讓她最後被急救車就拉走。
想到這裡,她在剛硬的心也不僅浮起一道傷感,這麼多年,還是會想起當年依偎在那個男人肩膀上,溫暖的感覺,哪怕只有一小會,哪怕那麼的虛幻,那麼最後被傷的血淋淋。
她依然站在他的公司,幫助他的兒子,看著藍氏一點一點成長到了今天。
無法忘記藍銘宣,就像自己無法忘記刻骨銘心的過去。
「姑媽,你頭好燙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安穎出現在房間裡,白冷熙的神志已經已經有些恍惚,看著眼前的人影,明明是安穎,聲音彷彿又出現了藍銘宣。
那深沉而帶有魔力的磁場的聲音:「熙,我來看你了。」
驟然抓緊那雙手:「不要離開我,好嗎。」
安穎嚇了一跳,看來姑媽真是病的不輕了。
「醫生,醫生。」
她急忙招呼醫生護士,給白冷熙輸液上藥,看這姑媽睡過去,臉色逐漸從潮紅髮燙,恢復平靜,她的心不知道怎麼回事,反而糾結起來。
等她好了,自己不是還要一步步將她送入藍燁的圈套嗎?
何必,還不如現在病死了乾淨。
雙手在水果袋上繞圈,安穎的心變得猶豫而痛苦。
本來以為早已決絕而篤定冷酷的心,在看到白冷熙蒼白很脆弱神志剎那,安穎動搖不定了。
她想起了小時候,自己肺炎時,姑媽陪著自己幾天幾夜,不吃不喝輸液的情景,那份感動一直存在心底。
窗外雪花貼在雙層玻璃外側,像是魔幻的冰凌,一切都彷彿穿越時空的,但一切又都回不去了。
「銘宣,不要,不要離開我。」白冷熙忽然一陣囈語,雙手亂抓。
安穎手中水果袋一鬆,整個人呆住。
難道姑媽一直以來忘記不了的那個人,就是藍燁父親——藍氏集團老總裁:藍銘宣?
天,她不敢想像下去。
如果這是真的,那藍燁是否知道這一切,姑媽到底和藍銘宣到底關係到了什麼地步。
恐怕藍燁絕對不會允許破壞家庭的人存在。
想到這裡,一種複雜過後,卻更加明確的感覺油然而生。
結束吧,如果這是孽緣,就由我來結束吧。
「姑媽,你太累了,該好好休息了。」
安穎將一床厚厚的被子,給白冷熙仔細的蓋上。
她削好一個蘋果放在床頭,確定白冷熙已經徹底沉睡,拿出印泥將白冷熙辦公室鑰匙一一複製了齒紋。
走的時候,十幾厘米的高跟鞋,踏在醫院青光熠熠的地板上,只有乾淨利落脆脆聲,不帶一點回望。
那及腳踝的紅色大衣,彷彿是一團烈焰,她緊緊抱住自己,想要融化外面零下的空氣。
我一定要拿到自己想要的,男人、地位、還有一切。
安穎雙眼也在不知道不覺之中變得和紅色羊絨衣服一樣通紅。
汽車轉彎,人生軌跡不可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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