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注意點。」
「注意什麼?」悠念穿著禮服在錦淵的員工食堂吃著遲來的午飯,小姐頂漂亮啊,加上一身黑色晚禮服,專注的將胡蘿蔔往錦淵食盤裡放,「……胡蘿蔔素、胡蘿蔔素。」
在大街上偶遇出來會客的錦淵,於是乎錦淵將她帶回了公司,問了緣由才知道,她和旬柯吵架了(實際上根本就沒吵架這回事,都是她一個人生氣)。
「你還嫌不夠引人注目嗎?」
「悠寂是你地下情婦嗎,你倆現在還玩地下情?我就是讓她們看看,你錦淵姐夫是名草有主,來胡蘿蔔素!」說著將筷子伸到他嘴邊,餵食狀。
「旬柯什麼時候來接你?」真真是要忍無可忍了,這女人怎麼這麼難纏!
「啊,他啊,我跟他分手了,現在我是單身狀態,出門的時候我沒帶錢,姐夫你借我點錢行不行?」悠念剛剛大快朵頤的時候,可是一點都沒看出和平時有什麼不一樣的,小夫妻倆這還沒結婚,黏糊的打緊,分手什麼的應該就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哄哄就好了,這要是真事態嚴重了,這個奼女不得住回悠寂身邊去?
不會真分手了吧……
「為什麼分手?」
悠念含著筷子,瞇眼就笑,「你猜、你猜。」
「有別的女人了?」
「呿,就他。」臉一冷,「差不多,所以有他打來的電話千萬不要說我來找過你,我現在不想看見他。」
「告訴你姐姐了嗎?」錦淵決定不予理會悠念的單方證詞。
「告訴她幹嘛,她玩得好好的。唉,我是真羨慕你們倆,別看你年紀不大,你比旬柯好多了,誰像他就是個更年期的老頭子,就知道看電視。」
悠念忿忿的用筷子插著紫茄子。
錦淵暗暗慶幸悠寂和她一點都不像。
「看來是積怨已深,你們倆繞了小半個地球最後又在一起,現在就因為一點小事分手嗎?」錦淵有意開導。
悠念聳肩,不以為意,「搞不好,他會喜歡我完全是因為我出了車禍,可憐我。」
小題大做,幸好悠寂不像她。
「錦淵姐夫,你是真心愛悠寂的是不是?要是你不是實心實意的愛她,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會鬧得你全家不得安寧。」
還有暴力傾向……幸好這些東西都遺傳給了她。
「……姐夫,旬柯他為了看球都半個月不理我了,就為了看那個倒霉的叫沒戲的孩子。」
無知這一點……幸好……幸好。
***
悠念一個人坐在商場樓下的KFG店裡,要了個漢堡墊吧墊吧五臟廟,然後看著玻璃窗外的路人甲乙丙丁出神。衣服換了,買了一件T恤,穿了一件短褲,腳下買了一雙便宜的塑料拖鞋,姐夫的錢是姐夫和悠寂的,不能多花,儘管喜歡的店面在打折,她也沒進去,也沒心情進去。
想著想著自己那麼依賴旬柯,一旦像今天這樣忽然就分開了,她心底有點不好受,中午有錦淵姐夫傾訴,感覺實際上有沒有旬柯作伴也無所謂,但是一個人靜下來,心底的底兒就成了空牢牢的窟窿。
沒有一個人在身邊,忽然成了全世界最可怕的事。
她多自主的一個人,多瀟灑的一個人,因為旬柯,變得徹底的不像她了,為一個人改變很可怕,最可怕的事是到了最後兩廂分開,自己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悠念這個時候一摸短褲口袋才發現沒帶手機。
要不然回去算了,梅西就梅西吧,大不了她晚上早睡,早晨早起,去KFG打工去,去看電影去,去做好久沒做的事去。
如果他很生氣並且讓她滾蛋,她就把衣服取走,拿走自己的家當。如果還要她,那就那麼地吧!面子不是很重要,可是也不能沒有。
為了故意拖延時間,悠念坐著熱乎乎的公車回去了,臨下了車問了問時間,已經九點多了,距離旬柯家還有一條比較僻靜的長馬路,悠念不怕走夜路,但是那片兒的路燈不算好,間隔有點大,燈光有點暗。
她有點忐忑的往家走著,快到馬路盡頭了,很突然的前邊駛來了一輛車,因為打著車燈過於晃眼睛,悠念大腦有點判斷不出怎麼躲開這車,是前進快速跑過馬路還是迅速後退?!
「悠念!!」一個力道迅速拉住了她的手臂狠狠的將她往回拉了一下,車子呼嘯而過,見沒撞著人停也沒停直接開走了。
「你有後遺症啊,看見車不會躲啊!」還沒回過神,就有人劈頭蓋臉開罵。
悠念委屈啊,上午的下午的晚上的悲傷情緒被他這一喊全都出來了,然後就開始在街邊抽嗒,抹眼淚,委屈呦那叫一個。
「說你還有理,一個人跑出去就算了,還這麼晚回來,幸好錦淵有派人盯著你,要不然我真以為你這下一去不回了,你真有種,帶著這麼大的鑽石走夜路,你也不怕被人搶了。」
悠念還在哭,「你是心疼我……唔,還是心疼鑽石?」
「我是心疼鑽石被搶走……你還被人強暴,然後還給你扎兩刀,最後陳屍護城河!」他氣急敗壞的用手指戳她的腦門。
這被人罵了還起了反效果,悠念含著眼淚「呵呵」笑了兩聲。
「以後別說分手這種傻話,還有什麼能比你的命、比你的幸福更值錢更重要?花了幾百萬在德國治病療養,我用三顆大寶石和一顆碧璽才求婚成功的女人,送給錦淵一張大單子作為彩禮孝敬你姐姐。這期間還不算吃吃喝喝,穿我的用我的,白天跟你上網解悶,晚上給你上床解悶,吃飯還不用刷碗,你多金貴多值錢,我旬柯什麼時候對別人這麼好過,你摸摸胸脯,拍拍良心!」
「拍拍胸脯,摸摸良心。」文盲。
旬柯瞪她一眼,「快和我回家!」
說完,沒好氣的一攬她的肩膀,將她往家帶。
途中,悠念拉拉他手臂,黏糊糊的倚向他的臂彎,「旬柯……」
「嗯?」
「我乾旱了,我想做。你沒聽過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你到三十了嗎?」
「你現在都力不從心了,我三十你更不能做了!」
於是乎,旬柯只能力不從心勉為其難的準備了一個節目,中間還吃了一頓方便麵,看了一段足球,晾到悠念不行了,才肯回來繼續完工。
直到預付了一個月的,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