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游是一間以爵士樂為主的酒吧,氣氛並不熱烈,這兒的人都是自顧自慵懶的喝著酒,有享受派乾脆閉目哼著調子手打節拍,有情侶在沙發的一角耳鬢廝磨。
錦淵跟悠寂坐了個對面,眼前擺著一排錯落有致的高腳雞尾酒杯,他們不像是品酒更像是拼酒。
引人的一對,男的能形容為美的極致、女的不矯情但是媚到入骨,怎不讓人多看兩眼。也是巧合酒吧侍者走上前來:「很高興您成為我們的幸運顧客,送給這位女士一杯Chocolate Girl,是本店的鎮店飲品味道相當不錯……。」
巧克力女孩,該是活力四射的,偏偏倪靜淑外表是病怏怏的羸弱、性格反之陽光炙熱活潑,他不是常對靜淑說:心臟不好的人要多吃巧克力;
靜淑俏皮反駁:我怕胖不然到加州被陽光烤烤,變成巧克力色女孩得了,那樣呢……
那樣能被你融化!
這是錦淵與那個住進心裡的她,彼此初夜時最最甜膩的情話……讓人迷戀!
錦淵一閃神恍若就在昨天,眼前多了一杯巧克力色飲品,讓他思緒百轉、心口隱約疼著。
那端悠寂輕聲謝過侍者,淡淡的掃了一眼對面木然的他,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揚起手臂端起那杯巧克力飲品抿了一口,沒啥特別就覺得甜甜有點酒味。
她把玩著酒杯,巧克力色的液體在她微微的晃動中如絲帶滑過杯壁,她直覺他在回憶「老情人,」某男那種自以為不漏聲色的表情,眼底的片刻黯然被她捉住洩露了他的心思。
錦淵瞇著鳳眸看著對面如貓咪般愜意獨自玩樂的女子,心底起了陣陣漣漪。
她看似不經意、又帶著專心的臉龐與許久之前的某個他最在意的人影重疊,不期然錦淵暗啞道:「喝了這杯,算是報酬,嗯!」
對面的女子依舊晃動著酒杯不做聲、嘴角淡淡的揚起笑,不知道笑給誰看或者說她笑誰!
錦淵緊蹙眉頭沒了耐心,抬起手握住眼前晃動的她的手臂,他很想把她的慵懶抓碎,即刻又伸出另一隻手拿起一杯純伏特加倒進杯子裡猛烈晃動幾下,邪魅的語調揚起:「我調的雞尾酒,也叫可可甜酒,」看似柔柔的說,動作卻不溫柔。
悠寂就那樣與他僵持片刻,眼睛睜得溜圓像是使勁看透對面的男子:他在把自個當替身,聰明如悠寂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別人的影子,如他所願嗎?
抽掉一隻手,悠寂攤開手掌笑問:「先生酬勞呢?」不知為什麼,悠寂突生逗弄他的心思。
他在生氣,悠寂琢磨著,對方那雙猶如子夜繁星的眸子閃著漸冷的寒光。
「啪,」錦淵冷哼一聲從褲兜裡抽出幾張粉色的票子,像是洩憤揉到悠寂的掌心裡還有點生疼。
「好,」悠寂一瞬間又覺得了無生趣,爽快作答。
這是難為誰,他是誰關她屁事,一仰脖子灌下了那杯混合液體,怪味汁液像是毒藥順著喉嚨滾下在胃裡火辣辣的燃燒、翻滾著。
反手悠寂把紙幣拍回到錦淵的手裡,溫溫的說:「這是今晚的酬勞謝謝,」說完悠寂用手臂抹了抹,嘴角殘留的液體對著錦淵露齒一笑:「晚安先生,祝你好夢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