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甜的氣息,在空氣裡氾濫。風曄收回手,往地上啐了一口,「莫曉然,我跟你說過的話,你永遠當耳旁風。我警告你,我的耐心有限。這世界上唯一敢挑戰我的女人,你知道我把她怎麼了麼?她現在就在淮海西路的地基裡。如果你想去陪她,就繼續!」
他邪肆的說完,瞟了一眼樊千葉,走到他跟前,俯身,冷冷開口「樊千葉,如果我是你,我會好好的聽長輩的話。你姐姐養你到這麼大,也不容易。」風曄說完,拽過呆在原地的曉然羔,消失在朦朦朧朧的走廊裡。
千葉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彈掉身上的菜葉子。轉身消失在相反的方向,由於他垂著眼,背著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在和拐角的鏡子錯身而過時,鏡中人眼中一片空洞。
「彭!」不顧來來往往的行人紛紛側目,風曄一甩手將曉然推到了副駕駛門前,曉然吃疼,手摀住肚子。小腹剛好撞到了陸虎的反光鏡,好痛。這個暴力男!剛欲回頭抗議,風曄先她一步封住她的嘴,手臂擁住了她的身體。他吻得急切,吻得暴虐,吻得沒有憐惜,完全是懲罰性的吻。
「唔~~」曉然無聲抗議,男子的唇齒咬傷了她的嘴唇,絲絲腥甜在她和他的嘴裡蔓延。曉然知道他又瘋了,手拚命推著他的肩膀,捶打著他的胸膛,眼睛裡淚花開始徘徊。討厭討厭!在他眼裡,她就那麼水性楊花,那麼不守婦道,他根本不信任她。一想到肚子還有個未出生的小生命……她越想越委屈,越想心越疼,大顆大顆的淚珠砸在他的身上,沒入織物縫隙。男子一震,緩緩的鬆開她,看著她委屈流淚的模樣,眼底痛苦糾結,他良久才啟唇。
「莫曉然…你是毒藥…你讓我上癮了。我不許你離開我,不許你背叛我,不許你騙我,我不許你和她一樣…否則,別怪我狠,我真會要了你的命!」風曄嘶啞說道,一邊將羊羔緊緊擁入懷裡。
曉然不動彈任由他抱著,她突然覺得脖子處的皮膚傳來陣陣灼痛,想想就知道那會是什麼。她下意識的環住男子的腰,她用盡了所有力量抱著他。曉然沒弄懂男子口中那個她是誰,但她隱約感知到他心底有傷,他心裡有痛…她心疼了,很認真的點點頭,眼淚傾瀉。
天空在他們相擁那刻,開始飄著點點雪花,黃色的暖光照到了潔白的雪花上,反射出六稜形的光圈。上帝很懂得美,他所造的一切都很完美。當然,這「一切」之中不包括人類。
因為天性不完美,我們懂得欣賞殘缺…
當晚,風曄像著了魔般,一次又一次的要著曉然。在最後一次爆發後,曉然感到身上一沉,男子像大山般趴在她耳畔粗喘著。曉然伸手撩起他的頭髮,看著他疲憊的臉,輕輕貼了上去,
「曄…我會不離開你,永遠不離開你。我,還有…」寶寶。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搞笑的鈴聲打斷了曉然的話。她伸手拿過手機,交給風曄。她無意識的瞥了一眼表,北京時間:凌晨三點三十四分。她蹙眉,心想:什麼事非要這麼晚打來。
她知道半夜來電無非兩個原因。一股不好的預感爬上了她的後腦。
「你說什麼?風暘真他媽的是個東西!你讓他們先老老實實等著,我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