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因要從白天說起。上午9點剛過,正在給病人看病的麼曉然突然感到一陣乾嘔,跑到廁所嘔完一次又一次,嘔得她連膽汁都吐了出來。最後一次嘔完,曉然羔趴在水槽前,手指巴拉巴拉的算著,越算臉越白,算完她臉色已經煞白。她失魂落魄的推開廁所的大門,沒留神撞到了一個人。那人一聲驚呼,「哎喲…小大夫,你可要慢著點。我這…」她見是一個白大褂的醫生,沒好意思發作,只是不輕不重的抱怨了一聲,手指指她圓鼓鼓的獨自。麼曉然尷尬的連連道歉,「沒事沒事,寶寶還小,沒事。」孕婦看她臉色越來越白,以為嚇著她了,心一軟,連連擺手搖頭。
曉然目送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視線卻沒有收回。腦海裡全是她圓鼓鼓的肚子,還有肚子裡的生命,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千葉,你趕緊出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說。」午飯剛過,麼曉然便跑到了婦產科,把樊千葉叫了出來。曉然羔拉著他的胳膊一路爬到5樓樓梯口,警覺的看看四周,才緩緩開了口。說出來的話讓樊千葉大跌眼鏡。
「千葉,我想問你,女生的月經週期一般情況下多少天?」呃…她以前上課走神,沒留意過。「一般在28天到35天之間吧,因人而異。」樊千葉不屑的回道,「這種事情還要問我?你自己算算不就完了麼?」
「我算了以前都是30天…可是這次我的月經晚了兩周還沒來…千葉,你說我是不是那個了啊?」樊千葉聞言,臉色大變,嘴巴驚訝的半張。「你說你?那寶寶的父親是…你別告訴我是那天那個男的。」他說得是就是風少。千葉三個月前參加了支援坦桑的醫療隊,日前剛剛回來,所以對醫院裡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的莫曉然風太狼之戀並不知情。
「……」麼曉然無聲點頭,眼睛看著地板。「你沒開玩笑?什麼時候的事?是不是他強迫你的?」千葉突然抓住她的胳膊,拚命的搖著曉然,「疼,千葉你弄疼我了。」曉然皺著眉頭,說道。
「對不起…為什麼是他?」千葉平光鏡背後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傷痛,曉然羔沒有捕捉到,或許是被她刻意忽略掉了。她看著千葉抽搐的腮幫子,緩緩啟唇,「我是真的喜歡他。」
「喜歡他?你知道他是誰麼?你知道他幹什麼的麼?你知道他有多少女人麼?」千葉的手因為憤怒而戰抖著,連他淡漠的聲線也跟著戰抖。曉然有點兒陌生的看著他,這…是他認識的沒臉沒皮,吊兒郎當的千葉麼?兩人相伴多年,彼此沒有什麼秘密,他從來不會像今天這樣失去控制。
難道說千葉喜歡她?麼曉然難以置信的搖搖頭,怎麼可能,要是千葉喜歡她,為什麼那麼多年都沒有任何表示?
「千葉,我都知道。我知道他的背景…我也知道他現在做的不是能見光的事,我更知道他身邊有很多女人。可是我不後悔。」她說得堅定,說得慼然。一個她,一個賈燕紅,還有許許多多像那晚一樣的煙花女子,她們都好像星塵圍繞著太陽般,圍著他。曉然羔雖然心裡有點兒彆扭,但她已經盡自己所能不去在乎。
「我幫你安排檢查。如果確定了,你打算告訴他麼?」千葉鬆開她,轉身,衝著身後的曉然說道。
「我不知道…如果真是的話,我想把他生下來。」麼曉然摸著依舊平坦的小腹,眼神有些神往。一個屬於她和風曄的寶寶,那個寶寶一定會很漂亮吧。
「他是孩子的父親,你不告訴他,難道打算自己養麼?」千葉質問著她,「我沒想好,你也知道他。孩子…還是應該過得單純一點…」麼曉然有些落寞,她可以不要前途,不要未來的跟著風曄,可是孩子不行。
「一會兒下班後來找我,我給你開單子化驗。結果很快就知道了,現在別想太多。」
「嗯」莫曉然感激的看著千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