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時間的盡頭,我們是否還會有明天,你的夢裡,是否還有我對你的思念……】
這幾天,總是魂不守色,心神不寧。拓跋弘的到來似乎又給原本就平淡如水的生活注入了一些波瀾。讓她措手不及。
總覺得其中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在作怪,可是卻說不上,只能硬生生的讓它擾亂自己的心緒。
托著下巴望著坐在龍椅上批閱奏折的男人,輕塵發著呆,突然覺得有點煩惱。
遼王,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種好色之徒,他也有抱負,他也會耍手段,只是她是明的,而他,是暗的。
自己好像走入了一個迷局,本想操控一切卻被其他人操控,身邊的所有人都是深藏不露的狠角色,稍微分神自己就很可能陷入萬劫不復。
當遼王批閱完最後一份奏折的時候,卻見跟前的小女人正出神的望著自己,靜靜的發著呆,一張小嘴時而嘟囔著,時而又癟癟的,好不動人可愛。
快速走過去,趁著她出神,遼王俯身偷偷的香了一口,這才把出神的輕塵拉了回來。
愣愣的看著偷香成功的遼王,輕塵氣的小臉憋紅。
啊啊啊啊,太噁心了太噁心。
不著痕跡的擦擦嘴唇,她看著他,一臉諂媚。
「大王奏折批閱完了?」攙扶著他,她淡淡的問道。
遼王拿起她為他泡的茶水輕輕的押了一口,「嗯,已經批閱完成,除了幾個頭疼的軍事奏折外,都處理的差不多了。」他說的開懷,故意在軍事走上上點到即止。
大家都心知肚明,所謂心事實則是大遼與大宋的戰事。
不知道現在大宋的情況如何?她不安的想著。
雖然每天都能從風四娘的嘴裡得出一些消息,可是卻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傾聽更多的,哪怕只是一點也好。
「哦?既然讓大王頭疼,那大王大可先放著日後在看,現在看多累人啊。」定定心神,她嬌笑著說道。
見她如此通情達理,遼王心裡的防備亦卸下了不少,捧起她的臉,他沒有看到輕塵眼裡的厭惡,濃情蜜意的說道:
「孤王這幾日忙於國事都忽略了玉兒,不知道玉兒對孤王可有怨念?」低低的嗓音帶著難以掩飾的情慾味,輕塵皺皺眉卻也不得不柔腸百轉的說道:
「大王心繫國事乃天下蒼生之福,玉兒又豈會有怨念呢?」
「呵呵,玉兒真是善解人意,孤王發現越來越離不開玉兒了。」他曖昧低語,惹得輕塵又是一陣犯嘔。
眼見野獸再次發情,輕塵能做的唯有推拒,「大王,不要這樣,現在可是白天。」她軟語相勸,奈何,野獸一旦發起情來就一發不可收拾。
「報……」門外,如救命稻草般的聲音再度響起,輕塵感動之餘不得不感謝上蒼的眷顧,真是太可怕,太恐怖了。
「什麼事?」面對好事再度被人打擾,遼王滿腔怒火無處發洩,只能恨恨的甩袖,「匡當」桌上的東西悉數落地。
剛進來的侍衛見狀,嚇得直打哆嗦。
「回,回稟大王,南院大王耶律齊此刻正向蕭太后請罪,蕭太后讓奴才來請大王和玉妃娘娘去一趟。」說完,幾滴汗水從額頭上落了下來,彰顯著侍衛的恐懼。
聽到耶律齊三個字,輕塵的一顆心隨即懸的老高,看著冷汗涔涔的侍衛,好想揪住他,好想問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哦?耶律齊竟會如此大膽?」遼王環抱著胸,好整以暇的看著輕塵。
輕塵無奈,斂下心中所有的波濤洶湧,一張臉依然是波瀾不興。
「玉兒,有沒有興趣看看?」惡魔般的話語響起,將輕塵打的魂飛魄散。
抬首,笑意盈盈的看著目光深鎖的遼王,她不得不強顏歡笑。
「當然。」兩個字說的擲地有聲,說的堅決,那堅定的眼神鎮定的讓遼王恍惚了好一會兒。
深深的望進她的眼眸,遼王緊緊的搜尋者,想要搜尋出什麼卻頹然的發現自己一無所獲。
「既然如此,那玉兒隨朕一起去吧。」說完,伸出手將她拉了起來。
輕塵一臉媚笑,手指緊緊的握住不讓內心的翻江倒海洩露了自己的情緒。
這是一場耐力的較量,是一場情感的較量,她不能輸,否則她將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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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蕭太后居所
一路緊隨著遼王風塵僕僕趕來,抱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亦帶著滿心的疑惑,輕塵慢慢的跨進了東宮。
「大王駕到,玉妃娘娘駕到……」一聲尖細的聲音響起,輕塵只覺得印入眼簾的,是一派金碧輝煌。
金雕玉砌的欄住鑲嵌著一條條栩栩如生的金龍,給人以一種強勢的感覺,不容拒絕的霸氣。
本應是帝王家的氣場卻被一個女兒家所利用,這個蕭太后,果然不同凡響。
「兒臣參加母后。」遼王不偏不倚的說道,這才拉回輕塵神飛的思緒。
回過頭,卻見耶律齊跪在地上,她的身旁,同時跪著一個女子。
耶律楚靜默的矗立在一旁,一雙眼,冷冷的沒有光彩,晚娘亦是站在一側,一副看好戲的打量著他們。
是什麼在變,到底是什麼在變。
輕塵不知,只覺的天昏地暗,倍感無力。
「臣妾參加太后。」嬌柔的聲音響起,跪在地上的耶律齊抬起頭,回頭的那一霎那,眼裡閃過一絲茫然,而後又隨意的飄向他處。
然而,這一切在輕塵的眼裡只有數不盡的嘲弄再嘲弄……
嬌小的身子頃刻間頓住,她驚訝於男人再見到她之後竟可以如此平靜的掉頭……
雙手開始顫抖,可是還得當著所有人的面強顏歡笑,這場戰役,她不想輸,不能輸。
此時此刻,耶律齊所有的表情都可以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這樣的耶律齊真的好讓人心痛,好讓人傷心。
輕塵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剛才的齊好陌生好陌生。
他是真的不要她了嗎?
還是他的心裡裝著對她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