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叢墳塋中有一個墳頭是新土。墓前樹立著一塊墓碑上面刻著:李公鳳清妻趙秀英之墓,立碑人,孫女李笑禪。
那夜郭振玉遵照李笑禪的吩咐派人去給李氏夫婦買棺材壽衣時被孫茜派人給攔下了。那王勇、孟強倒也識時務立即投靠了孫茜,而後遵照孫茜的命令連夜收拾停當把兩位老人合葬在李家祖墳旁。
此時,一群人清一色黑衣黑褲出現在墳墓前為老人圓墳。當先三人,李笑禪、張少逸、孫茜,三人胸前分別都別著一朵白花,臉上一片肅穆。
墳土是新的,墓碑是新的,週遭列放了不少花圈。但人的心是極沉重的,沒人開口說一句話。大家的心裡都明白,此次弔唁完後,大家就要各奔東西謀發展了。
從墳地回來,每個人的心情都是極沉重的。大家心裡同樣也都明白,如果不想悲劇重演的話,就只有努力去奮鬥了。強大自己的力量!
眼見分手在即,張少逸不願再看柳雙笑一眼,怕自己真的會把持不住。但她卻約了丁若巖出去散步,並順便回三風和三雲去看看。聽說於素心不見於建偉幾日,打電話又找不到。已經又答應了另一個男孩的追求。唉!人哪!這又是一段紅緣亂配啊!於建偉當初追她是為了玩,可如今呢?究竟是誰在玩誰啊?反觀張少宇的女朋友,那高諾諾對其可仍是一片清心啊!但是老四呢?她怎麼樣了?是否結婚了?不得而知!
這威海園裡的是是非非紅塵糾葛啊,什麼時候才能有個圓滿的結局啊?
「你身體好些了嗎?」張少逸和丁若巖漫步在人行道上。此時是上午九點,正是上班的時間。所以大街上行人並不多,只是每隔一段路程便有幾個在站牌下等車的人而已。
「已經沒事了!」丁若巖輕輕的道。「那你呢?有沒有去醫院檢查一下?我是指那個……」丁若巖的神色有些尷尬。
「沒什麼事!我是中醫我心裡清楚!」張少逸淡淡的道。
好長一段時間沒人說話。
「你有沒有覺得可惜?他畢竟是柳雙笑的骨血啊!」張少逸覺得十分可惜。「我們還無法結婚。不到法定年齡。」丁若巖難以掩飾眉宇間的失落與哀愁。
「好好珍惜這段緣分吧!你們會很幸福的!」張少逸側頭看見了怡心診所後突然想起了過往的種種,不由得心中一酸,強忍酸楚道。
「謝謝你的祝福!也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好的歸宿。其實方若軒對你就很不錯啊。該珍惜時一定要珍惜啊!」
張少逸沒有回答,抬頭望向了三風。裡面的過往種種飛逝在腦海之中。打工,情緣,謀生,抱負,愛情。「一日不見似隔三秋,卻未曾想,天人不同路,南北不交接,平行到頭敬如賓啊!」張少逸輕聲低吟。
兩人的目光同時停留在了三風三樓從東數的第一個窗戶上,裡邊彷彿又飄出來了那久違的歌聲「我要想前飛,我是等愛的玫瑰……
「引玉姐,我馬上就要回家了!」張少逸輕輕的笑。「回家以後可要珍惜時間努力學習啊!」徐引玉笑著囑咐。兩個人緊緊的抱在了一起。「回家以後我會想你的!」「等取得成就了以後,我們再見面!」「如果打工界裡多一些像引玉姐這樣愛學的人,也能夠多一些學習的條件,多一些善識人的伯樂,那該有多好啊!」張少逸由衷的感歎。
在工廠裡,上班流水線,下班之後再宿舍和食堂間來回亂竄,書?根本就沒有時間和條件去看!工廠裡只關心產品的質量和產量,就從來沒想過去發掘和培養打工人群裡的人才。這可是雙方面的損失啊!
「等咱有能力了就去改變咱自己所不滿的事情,那樣不就結了嘛!關鍵的還得是先把自己培養成有實力的人啊!」
徐引玉的話久久迴盪在耳邊,張少逸的內心豁然開朗。
她與丁若巖行在回去的道路上。迎面卻碰見了張少宇以前工廠裡的幾個同事。他們向張少逸打聽說為什麼張少宇說走就走了,連還沒發下來的近1000塊的工資都不要了。張少逸認識那個人,老實巴交的,人雖髒點卻挺會過日子的,還頗重義氣。張少宇曾屢次開玩笑說讓張少逸找個像他這樣的男朋友。但這個人連同他那工廠裡的另幾個同事頻頻向張少逸展開攻勢追求皆被張少逸拒絕了。張少逸何許人物?人間一奇女子也!她能去找一個庸碌無為的市井小民嗎?
張少逸見他發問心下好笑道,張少宇如今是躊躇滿懷要謀大事業的人了,自然就不會在乎這小小的工作崗位了!至於工資嘛,那就是他的事了。我不知道!
直到走出老遠了,回頭看,那些人還在發呆。
回到別墅裡,眾人正一臉焦急的等著她二人呢!直到張少逸把丁若巖的手放到了柳雙笑的手裡並說了祝福的話後,眾人心上的大石頭才算放下。
收拾好了行李,明天就要回家了。還有什麼該做的嗎?應該沒有了吧?對!沒有了!張少逸這樣想道。但實際上她卻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張少宇敲門進來後與她聊了一會兒天,商量了一下回家後具體該怎麼說。說實話是肯定不行的,說不定會嚇著爸媽的。只能半吐半露了。兄妹二人擬定好了一套說辭。之後又感歎了一番人生。說起了表姐又跟工廠裡的一個男孩走到了一起,卻不知會不會有什麼結果。
夜深了,兄長離去了。張少逸卻睡不著了。出來打工,頭一遭嘗到了刻骨相思的滋味。二次卻又飽受了命運的捉弄,歷經生死之味。還好每次都有親人在旁陪我度過難關。但是為什麼,自從有了方若軒後,兄妹之間的感情越來越陌生距離也越來越遠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