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冰鎖 後記
作為打工一族,尤其低文化水平的廉價農村勞動力,我們有著太多的辛酸和難堪。尤其八零後、九零後,實際上也接受過普通的中等教育,可是相比而下,較之目不識丁的鄉野村夫也好不到哪去,作為其中一員,我深知這裡面的種種苦楚和無奈。
相比之下,八零後九零後在外出務工人員占一定的比例。擁有相當的人員數量。可是在外打工遠非想像中那麼簡單,遭受的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勢力人群也只有自己心裡明白。不管是外出遊玩或是購物永遠被人以一種低下的目光對待,神情中幾分冷漠,言語中幾分嘲弄,甚至故意抬高價格心中還道:打扮如此土氣,穿著如此寒酸,還配來這!
心中儘管不服,可又能怎樣。面對人家的恃強凌弱,自己只能苦咽心裡,若是稍微頂嘴反抗表現不滿。或者你不買他東西了,便會招致這班勢力小人群起而攻,甚至打罵。這在打工人群中已屢見不鮮!
我們能怎麼辦,在人家的地盤上,我們只能忍氣吞聲。外地與本地有著多大的懸殊,城市與鄉下無疑天地之別。我們之間永遠還有一層隔膜,把我們區分成三六九等。
人家出身高貴,我們世家貧窮,人家談吐雍容大方得體,我們言行謹慎,舉止小心唯恐招惹是非。若是同在購物,售貨員對我們神情冷漠愛搭不理,言語無忌神態倨傲,而反對城市中人,洋溢笑容,服務周到熱情大方,溜鬚拍馬,好不勢力!
僅此小事便可見一斑,不平等待遇實在是讓人發指!這難道僅僅是因為錢嗎?不是!這是多少年來高低貴賤的劃分早已在人們內心扎根,可是有些可憐的農村務工人員,心思簡單,認為有錢即可擺平一切,與他們城市中人平起平坐,甚至高出一頭,因此不惜走向犯罪的道路,或偷或搶或騙或販賣毒品或入黑道,卻把自己送上不歸路。城市中人因此更加瞧不起我們,如避蛇蠍,如躲瘟災,好不可憐!
他們哪知道,那只是一小部分或為生活所迫或不甘忍受凌辱的人的無奈之舉!若非他們有意輕視,何至今天這種局面,誰不想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可是實在是不平等太過傷人心!
如今城市與農村劃分愈來愈明顯,農村人在城市中的日子日益艱難,付出艱辛的勞動力換來微薄的收入,甚至有時還要面對拖欠工資的風險,卻依舊遭受到無情的奚落和譏諷,甚至有些打工人員不敢上街,怕受到無情的打擊和令人難堪的場面。
冷嘲熱諷猶在耳邊,今時今日,我們打工人群該何去何從,如何才能有一個平等的待遇。一個溫馨的世間,什麼時候方能「海內一家,共享安平」。何時方能做到古人之談之境。所謂「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無幼以及人之幼」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無高低貴賤之分,無智愚賢笨之辯,眾人其親,和睦不分,都市鄉下,源出一家,親善相為,不分彼此。
此等境界何其崇高,此等世界,何其需要!
因為不敢與之外界的浮華有太多的接觸,打工人員只有除了工作便是在宿舍內待著,或者去擊打工作人員較集中的地方,因此內心有太多的寂寞,無人相訴,心理無人慰藉,生理上也無法滿足。
打工人員朝起凌時上班,暮落西山下班,或有加班加點至深夜或通宵,或有兩班倒。工廠為了趕出生產量,普遍開展「黑白兩不誤,人歇機不歇」的工作制度。長此以往,缺乏睡眠質量對尚處在發育期的工人的身心健康造成嚴重損害。
況且,在工作之中工作量大世間長,遭受的喝罵讓人心涼。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休假之時,卻又不敢出門怕遭人取消指點。工作生活中雙重壓力讓人喘不過氣來。若是再受些委屈那心理防線便會徹底崩潰。會做出些什麼驚天動地出格的事來便不足為奇,這時便極需別人來安慰,可是親人卻不在身邊!
因工廠男女混用,所以相對來說,俊男靚女本身就有一定得吸引力,再加上受了委屈,倘若另個人知情知趣用心體貼問寒問暖,此時便會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心理上得到莫大的安慰,日子久了,便生情意,交往過密,便會把持不住,犯下大錯。
因為相對來說,發生這種事的人群基本在15-25歲之間。這個年齡段的人,更確切的說是15-20歲中間的人,他們說尚不知情為何物,只因一時順眼一時情暖一時滿足便發生性關係,同居人數愈來愈多。就宿舍中來說,偶逢放假,大半之人徹夜不歸,只因一時歡娛而鑄下大錯,情何以堪,委實堪恨!
尤其對於女孩來說,基本上都是才下學堂,未經人事少不更事,一時放縱之後,男孩便罷了,倘若女孩不幸懷孕,那就不僅僅是名聲的事,而是她根本不懂得如何處理這種事情!家中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莊戶人,那裡懂得教女兒這些呢!
若是墮胎墮得晚了,只好生下來,可是生下來又能怎麼辦?作為一個未婚媽媽,他們自己還是孩子根本承擔不起這個責任,況且農村之中頗重顏面,說出去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羞也羞死了!所以便發生了不少丟嬰或者送人甚至致死。
這不能怪他們,只因現在在打工人群中已經刮起了不良風氣,若是外出打工一年未談戀愛的,人們便說她不正常,若談戀愛後半年未同居的,人們還說她不懂感情,倘若同居了又有了身孕,風言風語更是多了。
處身其中我深感無奈,親眼目睹多少離離分分的同居人,看多少悲悲苦苦的下場結局。相處不過短短月餘甚至三天五天,只因生出好感便委身以侍,自以為找到亙古傳奇般的愛情,誰料卻只不過是落花流水空頭夢,一朝宴散,各人奔前,連他的真姓名,真籍貫尚不知道,人卻已遠,留下自己收拾殘局,可憐的女孩們一朝夢醒人已瘦,身心俱受重創,給日後的生活留下了多少淒楚的回憶。
更有甚者,以為自己個長的帥氣英俊便處處留情,甜言蜜語哄女孩,巧言話語騙紅顏,女孩天真,以為找到了值得托付的人,心下滿足不惜把一切都給了男孩。這正是某些男孩的最終目的,人財兩得後便飄然而去,把一切的苦難都推到了女孩的頭上,再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甚至有的人居然同時與幾個甚至十幾個女孩周旋。可憐天真的女孩一旦陷入感情漩渦,再也分辨不清是與非,把一切傳統觀念統統拋至腦後,天真的陷入了對美好愛情的憧憬,等到一切明瞭,後悔已晚,痛不欲生者比比皆是。
這是打工人群中一個極其惡劣的風氣,演變了多少個慘不忍睹的故事,在這些故事當中,無疑受傷害最深的便是女孩。十幾歲的孩子懂些什麼,可是卻過早的飽受了那些所謂的愛情的苦果,她們沒錯。因為她們天真善良和不懂,可是她們為什麼要承受那麼多的苦難和折磨呢?
一朝失清白,再者心兒碎,身心俱受重創的她們如何才能再次勇敢的相信生活呢。她們以後的日子還很長,但是卻無情的被這些傷心淒苦的回憶苦苦折磨,當初的錯非她們的錯,也非男孩的錯,一時的情動不能自控又怨的誰唻!
這世上當真有愛情嗎?古時多少傳奇誰曾見,只道今日多少遊戲在眼前。
發生悲劇的女孩太多了,只因相信愛情奮不顧身的往火坑裡跳,本以為會找到幸福,沒想到當頭棒喝一頭寒冰,受到無情的戲弄。
愛情從來都存在,每個人都有。但愛情不是盲目的,需要的並不是「才子佳人」而是「慧眼識英雄」。能於瓦礫之中尋找璞玉,「千里馬常在,伯樂卻難尋」,只要你認定,就有好結果。
「文君夜奔相如,紅拂委身李靖,玉堂春於青樓之中隨王金龍,李亞仙處風塵一心跟鄭元和。陳妙常捨道家生死不離必正公,柳如是李香君為逐真愛甘心為妾奴。」識人布衣之中,得富貴與夫真情以共,相人之術無非由心,自古有之,多少人夫貴妻榮,只因獨具匠心。「識夫於天下布衣之中,只因覺他日後有成。」這些女人何其幸運,只因善識人,會擇夫,故而得富貴,換真情,譜成傳奇史卷中!
所謂「紅粉贈佳人,寶劍佩英雄」,奉勸天下情海顛簸之人,放下心頭事,一切重來過,不必整日癡迷於情,須撥開雲霧見青天,學古人於萬千俗子之中擇一真性情大丈夫,日後福澤無盡,萬勿只圖一時歡樂,而留無窮禍根延綿及子孫。
當下情非情,且忍耐心訪道人,傳統心中坐,貞節為根本,定心定性,於俗海中尋一真正有德君子。行正禮,端正道,正統夫妻擔名分,方可委身相侍。倘若日後得第,必定感念你,人正風骨存,情深待他人,端莊賢良正經道德。他自不能虧待於你,豈不聞「黃允休妻罵薄情,」他肯擔那薄情名遭世人指罵嗎!又倘若你所識得乃是正道君子如宋弘般「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你便幸運如同古人,隨夫佔盡光顯,亦可留名青史。
所以說無論如何,哪怕你是個乞家女,只要懂得自重,擅自愛,能識人於芸芸眾生,能擇夫自天下寒士,日後福壽無量,德厚址善,方無愧來這世間走一遭,若不然,送上門去的人家占完便宜還會扔下一句:便宜沒好貨!這就是你我身邊的現實。
《玉冰鎖》作者有話說
我曾親身經歷打工是非,其中之事雖非盡悉卻也羅致於胸。只恨文筆疏淺不足以盡述其狀。但是人心總善。希望《玉冰鎖》及後續《斷魂殤》能給大家一些啟示,雖然不可能完全是打工生活中的實例,但真希望此書能給您帶去一絲春天的希望,去追逐心中。《斷魂殤》雖尚未出爐,但總歸一句話,珍惜時間,親情,青春,生命,尊嚴,道德。
借用張少逸的話:
「有很多人很多事,起先都抱著一副美好的,可是到最後有幾人得善終,甚至等到一切都結束之時,很多人還在夢中,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只有懂得了世事的無情和人心的狡詐才能明白真實的人生意義,生活的真諦。言曰:若非清守方外,若嫁必仿古人,擇至誠君子於布衣之中,識大丈夫於天下寒士,不求富貴,唯求一碗安樂茶飯,不求傳奇,只求相知相守到白頭。
為人須自重,萬事善自謙;處逆守自愛,一生方清涼。
勸誡天下同道中人,不可輕易付出感情,更要懂潔身自愛,於俗世中尋一知情知趣曉寒曉暖之輩相守終生,別在做那傷人傷己,親者痛仇者快之事。
須知道,愛情再怎麼完美,那也是在不傷害自己的前提下,君若不信,縱觀史河,古來多少稱得上是「天作之合,金玉良緣」的愛情有幾個是悲劇收場。縱有, 亦只怪那薄命女子識人不清,擇夫不慎,放著大道不走,難不成去倣傚那「薄命女子斷腸花」空餘一生落寞嗎!
別的我也不多說了,尊嚴,尊重,你若尊重自己天下人人敬之;時間,青春,不該浪費在無謂的風花雪月裡。
五湖四海打工人相逢憑緣,何不攜手幹一番大事業,給自己身邊的親人一份安定呢!
乙丑年冬十月 三易其稿
未完待續《斷魂殤》
張少逸有書於臨沂藝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