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巖卻又笑道:「是真的,不信你看!」她倒真回了一下頭。張少逸卻認定她在耍她,怒火中生硬聲道:「丁若巖,你看,你媽在那,你爸在那,你哥也在那,你還不快去找他們!」邊說還邊用手指亂指一通。
丁若巖還待說什麼,卻被一臉不耐煩的柳雙笑攬過沉聲道:「走吧,別鬧了!」一行四人向東行去,丁若巖似是不甘心,還回頭道:「真的,不騙你!」
張少逸實在是怒不可遏正欲破口大罵,瞥眼間卻見周樹元從三風門口向自己走來,她呆了一呆,轉眼再望向丁若巖。丁若巖一臉興奮大叫道:「我沒騙你吧!記得請吃喜糖啊!……」話還未說完卻被柳雙笑用力拖得遠了,剩下的話竟未聽到。
張少逸呆若木雞,口不能言,愣了半晌獨自一人返回三風,撇下了賀玉兒和那個「陰差陽錯」的周樹元。
宿舍內,張少逸、張艷對坐,「少逸,你和周樹元到底是怎麼回事?」「陰差陽錯」張少逸頭也未抬道。「那柳雙笑呢?」「三風的傳言是怎麼說的?」「她們說你是做戲給柳雙笑看」「你覺得呢?」……
「說說你的愛情故事吧!」張少逸知道張艷經歷過很多男人,可始終也未見成功,不過家中弟弟上大學的錢倒是她所掙出來的,也是個不容易的女人!
她歎了一口氣卻只說了一句,「第一次打工第一眼看上的第一次愛上的人,我沒抓牢,不,我壓根就沒爭取!後來他去日本勞務去了……」
不用說了,嗟歎姻緣!她沒爭取,等到想爭取了,斯人以遠。如今竹籃打水一場空,留下滿身的傷。她在遊戲人間,而男子們也在遊戲她的身體……
張少逸邁步進了車間,空蕩蕩的,望著依舊未變的模樣心下感慨:這個地方我來過不知多少次了,可以後卻只能成為記憶了。
曾記得柳雙笑常於此坐,紋絲不動,巋然如岳。張少逸含淚望了幾眼他依舊不為所動,啊!原來是幻覺!
張少逸擦乾淚水,坐在了椅子上,撫摸著柳雙笑曾倚在這兒打過盹的木桌,心下淒然:你根本就不愛我對不對?對!否則你怎麼會那麼漠然的走過呢!可我為什麼會愛上你呢!讓我想想,應該是這樣。
我自幼便讀群書雖無大成,相人之術卻有幾分,自一眼見到你,見你相貌不凡,舉止得體,眉宇間自有英氣,週身散發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五官清秀,面龐平和,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兼之面上眉間一塊硃砂記更非凡器,豈不聞諸葛孔明之妻黃氏因脖項面頰處有一塊紅色硃砂記而一生聰慧,輔夫有成,夫妻和諧榮顯至終。柳雙笑之材雖難望古人之項背,但在重多寒門之子中自成異材。再加之淡淡青須,更顯標誌人物。其心細膩,其性體貼,溫柔性情,知情知趣。
唯一欠缺的是你的聲音帶有威海人說話時獨特的軟滑,乍聽之下,聲音略帶幾分尖細、陰柔,由此而斷定你脾氣必定十分火爆,性急而脾壞,心浮而氣燥。倘若你能靜下心來好好忍一忍,再讀些詞賦磨一磨心性兒,調養身心,怡恰函學,日後必非池中之物,若加雕琢定是無暇璞玉。
倘若天使其便!讓其人物俊俏瀟灑倜儻,加上聲音能夠發之丹田渾圓忠厚底氣韻足,如珠玉落盤,珠圓玉潤,清脆而不尖,渾厚而不啞,那麼此人日後定能直上青雲,極登顯赫,實實的是個上乘人物。
只天公不作美人無十全之時,就現下而言,柳雙笑日後雖無大業卻也絕非市井中人,可若天公成全他也一心求取。成龍成風只爭朝夕,再不濟也是個安樂人,只可惜與我便是……
張少逸後來說:
人生在世無非數十載,若能擇夫如此,平安一生則無憾矣。可世上無緣之事頗多,偏天公又愛戲弄世人。無緣便罷,你卻讓我愛上他,為此事我顛三倒四行事不知對錯,癡癡迷迷,犯下多少離奇錯,險些兒喪了清白身,只因一時收足,未犯墜崖之失。今日想來,猶自心悸不已。自今而後。若非再遇離奇君子,拼著一世獨處也要守這清白身子不為人玷污。
嫁夫當嫁柳家男;不濟也是非凡器;
若是無緣另當論;我入方外不顯山。
這番話我聽無數個「張少逸」說起,想必事過方知悔。但天下的清純少女們,在看到此張少逸的人生經歷後是否生出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希望讀完此書後能從中找出一丁點兒的人生啟示!(張少逸)
張少逸已經搬出三風了,搬到錢蓓蓓那兒去了,張少宇也放心,他雖然只見過錢蓓蓓一面。但向來精明的他卻挑不出錢蓓蓓一丁點兒的毛病。他第一次說張少逸交朋友有了眼光。住在姐這兒,一切都有姐為自己打理的井井有條,但是工作呢?不著急,來威海那麼長時間了還沒去名勝之地逛逛呢!但兜裡已經快沒錢了,又沒人陪自己只好作罷。威海在她心裡一直是個謎……
天空中烏雲密佈陰雨霏霏,原本湛藍的天空變得黑黝黝的,彷彿也在為無家可歸遊蕩在大街上的張少逸悲傷,令人胸中臆塞愈甚。
張少逸終於邁進了三風大門,辭職書聽說還沒批下來,管他呢,人都走了你批不批的不頂用了。但是為什麼還要回來,就為了想回來嗎?
中午休息時,張少逸與周樹元聊了一段時間,突然發現快上班了,轉身欲走時卻撞上了常勝軍。
常勝軍將張少逸攔要抱住倆人貼在了一起,「該死的,從三風搬出去了也不支會一聲,還拿我當朋友嗎?」常勝軍真生氣了嗎?反正她的力氣大幾下便把張少逸推至牆角,張少逸欲掙扎奈手足被制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