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還有一個問題,如果你有中專或大專證包括本科證那就好說了,可以去比三風好很多的大廠子干。雖然有可能在一個大老粗手下討生活,但沒法子呀為了生存嘛!活兒累,普通車間工人,但加班多了能發兩千多呢!當然前提是你得有那些證!
大姐還講了一個故事,她們村出來了一批大姑娘、小媳婦、中年婦女在一家針織廠工作,干了九個月,一分錢沒給,老闆跑了!弄得她們連回家的路費都沒有了,最後還是好心人幫忙才回了家。歸根結底的還是一句話,她們連小學都沒畢業,能進得去什麼好廠子嗎!
張少逸啊張少逸,你一無本事二無學歷,這個社會能容下你嗎?
張少逸自我嘲笑了一番,實在不知明天該怎麼辦了,也實在是無力氣再走了。再過些日子只怕連吃住都是問題嘍!她尋了個板凳坐下,背靠著柱子,望著滿園的花,聞著纏繞在柱子上不知名的盛開著的花的淡淡幽香,恍然睡去。待醒來時,已是日落西山之時。
張少逸撐起身來,打眼四望,夕陽餘輝盡灑大地。身處其中別有滋味在心頭,經過了這麼多好累,心好悲!
張少逸有一步沒一步拖拖拉拉的 往前走,這會兒估計張少宇已上得山來, 一會兒見面。少不得各打五十大板,張少逸歎了一聲。她生平也算得上天不怕,地不怕。凡是雖然委屈求全卻絕不低頭服軟,可唯一一個死穴——張少宇!
有幾分憎有幾分嫌,更多的則是敬畏佩服,兄妹之間雖然對彼此的心腸極好。但卻從不言語表達,日子久了。自有幾分陌生幾分疏遠。彼此的心事對方全然不知。六年未曾共處,今朝一旦相逢,對彼此的瞭解全憑昔日的記憶。但世事變幻風雲無常,人也是會變的。
畢竟張少宇在外漂泊了六年,他所遭受的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遠非張少逸可以想像的。同樣的,富有文衍氣息的張少逸的想法也非張少宇這個大老粗所能看透的,兄妹二人走得是兩條截然不同的命運之路!後來張少逸有一段描述:對這個嚴如父的兄長,心中所想我從不敢吐露半分,生恐一個不當招來痛罵,現下想想也是真後悔,親兄妹之間有什麼不能說的,倘若二人彼此之間都能敞開心胸說出真心話,後來能免除多少悔恨呢!
溜冰場處入目「紫氣東來」四個遒勁大字,跺頂山上自有不少書刻,個個風骨傲存,塊塊大家風範。
踩著鵝卵石鋪就的石子路張少逸拖著沉重的步子向前走去,那一剎那給人的感覺不亞於一個飽經風霜的老嫗。這跺頂山曾將留下大家那麼多的歡聲笑語,而如今呢,徒留清風合鳴繞悲聲。
這會已是寒風驟起冰涼刺骨,張少逸瑟瑟相站望向幾個熱火朝天兀自溜個不止的狂熱女孩,心下好生沒趣,轉眼卻瞥見趙軍在圍觀的人群中,張少逸頓時不知所措,故意悶頭望向那個老四。
老四也看見了,臉上登時變色,瞠目結舌,忽而轉向它去裝作沒看見。
趙軍訕訕而退,看得出心中有股子火,招手與同伴憤憤而去。
張少逸暗歎一聲,「老四啊老四,你麼多孽債你可怎麼還啊!」再轉眼間,卻見兄長幾人正自談笑風生的從山頂飄然而下,張少逸暗吃一驚:好險啊!早來一步便看見趙軍了,那還少的了龍爭虎鬥?幸虧錯開了!否則老四可難做人嘍!
張少宇等幾人邁開大步徑直而來,幾個女孩一見「嘩」一聲湧了過來,相反的張少逸卻被擠到了一邊。
眾人敘話畢,紛紛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食物遞給張少宇,見人人臉上都舒展著等待的笑意,張少宇不忍拂逆,每個都嘗了一口,旁邊的老四揪然不樂,臉上堆滿了淒容慘顏,張少逸暗道:難道我又做錯什麼了嗎?
張少宇被眾女孩擁著打檯球去了,老四默默跟隨,張少宇見她這個模樣,心中一動正欲上前詢問,卻被中女孩纏住,無奈只得強壓心頭事。
一路上,不斷有女孩向張少宇打招呼,開起玩笑來百無禁忌,惹得幾個女孩橫眉豎上,滿面怒容,可看得出來,張少宇的目光總停留在老四身上。
老四說要與徐思清去逛逛,徐思清張了張嘴到底沒開口,二人結伴而去,臨走時徐思清還不忘回頭看了幾眼於建偉,張少逸險些跌倒:這世上會有那麼多的一見鍾情嗎?
張少逸看了看沒人睬自己,又溜至一旁賞花去了。
轉來繞去,只聞滿鼻撲繞而來的花香,卻不知是什麼花草,只有對著它們張少逸才輕展舒顏,正欲湊上去用鼻子嗅嗅,卻被突然間過來的張少宇嚇了一跳。
只見他滿是焦急的問道:「老四呢?」張少逸莫名一愣,「不知道啊,怎麼了?」「怎麼了?你不知道啊!剛才她說逛一逛,我沒在意,這會打她手機沒法接通,從我剛來之時,就覺得她有點不對勁,可是沒細問,你跟我說她到底怎麼了?」張少宇急的差點蹦了起來了。
張少逸見兄長這份著急心想還是說實話吧!「可能……可能是因為你來之前趙軍來過吧!至於這會兒嘛,我估計她在健身區呢!」
健身區?健身區曾是他們二人第一次接吻的地方,張少宇一跺腳氣道:「這個傻老四!」言罷直奔而出。
可巧不巧,他們兄妹的對話全被尾隨張少宇而來的女孩們全聽到了,女孩臉上滿是黯然之色,許久無言。
半晌,她們之中較大膽的小孩歎道:「唉!我輸了,輸的徹徹底底,他心裡只有老四,剛才打檯球時他就心不在焉的,這會兒又……我輸得心服口服,只是不甘心,我好不甘心!老四有什麼好,他竟對她死心塌地的,就他剛才為老四著急的眼神和關心,就是讓我擁有一次也好啊!」言罷竟微有梗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