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洗手間裡出來了之後,蕭冰焰就和趙進寶往自己的車廂裡走去。在過道上,有好幾個賣小吃的人推著那些零食走來,這讓蕭冰焰感到有一些不太好走。
而也就在這時,蕭冰焰忽然看到了前面走道的盡頭處有兩一個女生,其中一個女生的背影讓蕭冰心裡忽然湧起了一股熟悉的感覺。好像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樣子。那兩個女生正走向了另外的一節車廂中,其中一個對另外一個說:「飄飄,快點,快點,不然就來不及了。」然後兩個女生就走進了另一節車廂中不見了。
「哎——」蕭冰焰想喊,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想走過去,可是前面的那輛小車子就擋著,讓他只能側著身子往前走,根本就追究不上去。
「小哥,你怎麼了?那兩個女生你認識嗎?」後面的趙進寶問道。
蕭冰焰怔怔地說道:「不認識,只是覺得很熟,可是一時間又說不上來是什麼人。」蕭冰焰是一個很相信感覺的人,他剛才心裡忽然湧起了一種感覺,那種感覺就是覺得那個女生很熟悉,這是一種很難以言喻的感覺,他實在沒有辦法跟其他人解釋。
後面的趙進寶笑了:「你看到漂亮的女生就說很熟悉啊,這借口太爛了。」
「你先自己回車廂,我去看看。」蕭冰焰走過了那個小車後,便開始快步向前走去。後面的趙進寶「哎——」了一聲,想叫住他,可是蕭冰焰根本就已經是急急往前走去了,哪裡還會理會趙進寶的叫聲。
趙進寶只好搖頭:「漂亮的女生咱們車廂裡就有一個,何必捨近求遠呢。」
蕭冰焰是沒有辦法跟趙進寶解釋那麼多的,他才不在乎趙進寶怎麼想呢,他只是想追去問問那個女生,問問她認不認識自己。雖然蕭冰焰也會覺得自己這種行為真的是很怪異,可是他還是想去試試,就算是被別是罵作神經病他也要去。因為剛才那種感覺太強烈了。就好像那個女生是他生命中十分重人的人一般,他必須得去問問。
然而,當蕭冰焰走進了另外一節車廂後,又看不到那兩個女生了。他就急急向前走去,每一個床位。每一個舖位地去看。這樣一來當然又慢了許多。看完了一節車廂後沒有發現,然後他又繼續下一節車廂。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蕭冰焰就打算著走完整條火車,直到找到那個女生為止。那怕是到頭來還是被人笑話他也在所不惜。
然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直到蕭冰焰找到了最後一節火車廂,竟然也沒有看到了剛才的那個女生。這讓他感到非常的怪異,按理說。那個女生肯定是在火車上的,而蕭冰焰已經每一張床鋪的人都看過了,卻沒有再發現那個女生。
愣了愣後,蕭冰焰只能苦笑了,心想或許是自己太過於想找一親人了,所以隨便看到一個人的背影都覺得有一種熟悉感。或許,剛才已經看到了那個女生的正面了,只是蕭冰焰並不認識她而已。
蕭冰焰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轉身回頭走去。
在走到了第三節車廂時。蕭冰焰忽然看到了前面的一個隔間裡圍繞了一堆人,把走道都佔了,發出了一些騷亂聲,有很多人在那裡嘰嘰喳喳地叫著。其中有一個女人的聲音是最大聲,也是最著急的:「求求你們。誰能救救我的兒子,誰能救救我的兒子,醫生,有沒有醫生啊。」
「他是發羊癲瘋了吧?」
「哎約。這孩子真可憐,誰是醫生快來救救他吧。」
「是啊。這孩子看起來很痛苦啊,誰是醫生啊。」
……
從那些人的說話聲,蕭冰焰知道前面估計是有人病倒了,現在正在承受著痛苦。蕭冰焰是一個道醫,他當然不能袖手旁觀了。他正要急急走過去,前面又看到了一個人大聲叫道:「我是醫生,讓開,讓開,讓我看看,我是醫先。」其他的人紛紛讓開那個人,讓他走進了人群中。
蕭冰焰走到了人群的外圍時,正好也就看到了那個中年男人走進了隔間裡。隔間裡面,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子躺在舖位上抽畜,他的嘴角還在不停地吐著白沫,身子在發抖,臉上的表情因為痛苦而變得扭曲,喉嚨裡同時還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聲。
在小男生的旁邊,是一個中年婦女,她顯然就是那個小男生的母親了,她正十分傷心和著急地蹲在一旁,一邊大聲叫,一邊緊緊握著那個小男生的手,看到了那個自稱為醫生的中年男子來,她立即就急忙叫道:「醫生,你快……快幫我兒子看看。」
那個醫生蹲了下去,然後就先摸了摸小孩子的額頭,再翻了翻他的眼皮,然後立即對那個婦女說:「你有沒有帶有藥啊?趕快給他吃藥。我看他這病不是第一次了,你應該帶有藥在身邊。」
女人搖頭說道:「沒有,我們沒有拿有藥啊,這一次我們出來時忘了帶藥了。因為以前都少很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所以我們已經忽略了。醫生,你想想辦法,救救我的兒子,你看他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那個醫生在給那個小男生做了一些按捏,在小男生的身體上推拿,他的這套動作似乎有一點點效果,讓那個小男孩子的痛苦顯得少了一點點,但是小男生的痛苦呻吟依然沒有停止,身子也還在發抖。
醫生現出了為難的神情回答了婦女的話:「沒有藥,沒有任何的醫療設備,就算是神醫也沒有辦法。畢竟,沒有人可以單憑雙手就能救人的。現在立即聯繫乘警,看他能不能在前面最近的市鎮村子裡停下列車,然後把小孩子送到診所或醫院裡求醫。」
醫生的話一說出來,周圍的眾人又是一驚,而那個婦女更是傷心了起來。蕭冰焰此時本想出手了。因為那個中年男子醫生很明顯是一個西醫,西醫不如中醫的地方就是西醫要靠大量的設備和藥物輔助,沒有了聽筒,沒有了X光,沒有了B超等設備,西醫其實就和普通人差不多了。
因此。蕭冰焰準備出手去救那個小孩子,正想撥開人群時,忽然有另外一個人已經先出聲了:「哼,那是你沒用,你不能說沒有人醫得好。中華民族上下五千年。中華民族的醫學自然要比你們學的那些西方東西要有用得多。你不行讓開。讓我來。」
所有的人都轉頭望去,就看到了一個和蕭冰焰年紀相仿的年輕人擠進了人群中。這年輕人看起來挺俊的,只是眉目間充滿了一股傲氣,抬頭挺胸。似乎不把別人放在眼裡。從他的那說話聲中,更是讓人感覺到他有一種自恃甚高的感覺。
蕭冰焰本想出手救那個小孩子的,可是現在那年輕人的出現,讓他也沒有辦法走進去。
中年男人醫生聽到了年輕人那帶著一些污辱的話語,倒也沒有多少爭執些什麼。只是說:「如果這位小兄弟可以醫好小朋友,那是最好不過了。只是大姐,現在中醫裡有許多裝神弄鬼的東西,你可得小心了。有些時候他們不單是沒有把病治好,還會擔誤了孩子的搶救。」說著,中年男人就站起了身,往後退了一點了。
這可就讓那個婦女為難了起來了,她一向很少接觸西醫的,現在忽然冒出了一個西醫來。確實是讓她感到為難,特別是中年男人的這一翻話,她還真是擔心自己的孩子會被擔誤了。當年魯迅非常的討厭中醫,說他的父親就是因為中醫給害死的,後來魯迅就去學了西醫。魯迅對於國民的影響是非常的巨大的。
那個年輕人卻冷笑了一聲。說:「我學的不是中醫,而是道醫。」這話一出,著實是讓蕭冰焰感到了大吃一驚,他居然也是學道醫的。真是沒有想到。蕭冰焰查過資料,現在全世界上會道醫的人已經屈指可數了。真正的高手,不說高手,就說像蕭冰焰這麼厲害的人物,整個地球不會超過十人。
那個年輕人也不理會其他人的不解,也不理會那個婦人的猶豫不決,他已經走到了那個小孩子的前面,看了看。然後就從一個包裡拿出了銀針,開始在那個小孩子的身上紮了起來。也許,在外面看來根本就看不出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可是蕭冰焰卻看得一清二楚,並且更加的驚訝了。
因為那個年輕人的手法非常厲害,而且所紮的穴位奇準,同時也完全和蕭冰焰所要做的一樣。這麼看來,那個年輕人的道醫術跟蕭冰焰還是差不了多少的。也是經過了好多年的學習的吧。
這讓蕭冰焰心裡感到很驚喜,因為如果那個年輕人所學的道醫也是和蕭冰焰在同一個地方學的話,那他應該就會認得出蕭冰焰來。蕭冰焰知道這種可能性是極高的,因為只有同一個師父才能培養出同樣年輕,同樣手法高超的一流道醫來。
所以,蕭冰焰已經在心裡決定,等一會兒那個年輕人把那個小男生治好了之後,他就去找年輕人問問。就算是他不認識蕭冰焰,那也絕對可以問出許多相關的事情來。畢竟,在這個世界上遇到了同樣會道醫的人,這種機會是千栽難縫的。
旁邊有一些人不明白的不理解的,看到了年輕人在小男生的身上扎針,都嘰嘰喳喳地叫了起來,而那個婦人也十分的擔心,在旁邊不停地看著,生怕那個年輕人把她的孩子弄死似的。
結果那個年輕人忽然大聲叫道:「你們給我安靜點。現在這小孩子的病再不搶救就死了,你們真的以為等列車停了之後還可以搶救得了嗎?我告訴你們,離這裡最近的一個市鎮也有二十里。全都給我安靜點,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小孩子,我有必要害他嗎?我真要害他,我不管他他不出二十分鐘就會死了,我還用得著出手嗎?真是笑話。」
年輕人的這大喝聲著實是讓周圍的人都吃驚了,也都安靜了下來,似乎是被年輕人給嚇到了。沒有想到這年輕人凶起來還是這麼的有震懾力。只不過,蕭冰焰覺得他所說的話也是很有道理的,那個小孩子若是不救治,真有可能會死的。而且這年輕人也真沒有害小男生的必要,因為要害他的話,只要放著不管就好了,何必來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所以,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安靜了,所有的人都在看著年輕人。年輕人將銀針一根一根扎到小男生的身子上後,然後又拿出了一個藥丸給小男孩子吃了下去。接著,他就專心致至地做起了一套動作來,嘴裡默念著一套咒語。
這個過程中。蕭冰焰觀察顏得十分的仔細。一開始也還覺得年輕人的醫術理念與他的相同,可是接下來的一些情況卻發現有一些差別的。有一個地方年輕人沒有考慮到。雖然他有那自製好的藥丸給小男生鎮定止痛,可是他的咒語和法訣似乎都不是很完美,自他的手中出來的那種氣場也沒有蕭冰焰所想像中的那邊的強大。
看來。這個年輕人的功力比起蕭冰焰來,還是稍遜一籌。不過,蕭冰焰已經很佩服這個年輕人了,在這個世界上,這麼年輕就能有這麼強的道醫術的人。可以說除了蕭冰焰外,基本上就是他了。
隨著年輕人那一套在外人看來十分怪異的動作做完了之後,小男生身上的針也被一根一根地撥了出來。而這個時候,小男生的臉上的表情變得安定了起來,也沒有那種痛苦的神情了,身子也沒有再發抖,嘴角也沒有再吐白沫了,不像剛才的那種痛苦掙扎,而是像是一個安靜沉睡中的小朋友。
這讓周圍的人不由自主地嘖嘖稱奇。大家都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神奇的醫術,竟然幾分鐘之內就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真是神了。而最高興的當屬小男孩子的母親,她看到了自己的孩子臉色紅潤了起來,在道這孩子病情好轉了。忙對那個年輕人說:「年輕人,真是太感謝了,謝謝你,謝謝你。太感謝你了。」
年輕人冷冷一笑,那種自負的眼神還是讓人覺得有點不喜歡。不過,他倒也是有值得他自負的理由。他淡淡地撇了一眼那邊的那個中年醫生,說:「我早就說話,西醫的人除了會騙人錢財之外,十分都不會。他們根本就是把人當作一台機器,哪裡壞了就切哪裡,哪個囂官壞了就換,這種做法是個傻子都會做。能真正把人的病醫好的,也只有中華民族的道醫和西醫了。」
那個中年男人也沒有出聲,一來似乎他也確實沒有道理了。二來他年紀較大,似乎也不願意中這個年輕人多說些什麼。周圍的人卻是一片讚揚之聲,紛紛稱讚這個年輕人說得很有道理。
其實蕭冰焰也覺得年輕人說的有道理,可是輕年人的性格似乎是太拽了一點了。西醫雖然有很多地方不如中醫和道醫,可是西醫也是有它的優點了。比方說學習起來西醫就更快能掌握,因此,西醫更容易普及,救的人就更多一些。
現在,全國會中醫的人少得可憐,懂道醫的就更少了。如果全國人民都要非找中醫來治,那估計是要死很多人了。雖然西醫在具體到治病的方面不如中醫,可是中醫實在太難學,又沒有具體的理論,只能靠師爺帶徒弟,而且還極難出一個好的人才來。顯然,以國家管理者的角度來看,還是要推廣西醫。
「那……那我的兒子的病全好了嗎?」婦婦問道。
年輕人說道:「全好是不可能的,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全好呢。你若真想把你的兒子的病全都治好,那你就把他帶到青城山上去吧,那裡不單有我在,還有我的師爺及我的兩個師弟,都可以給你醫治。」
年輕人的這說一出口,蕭冰焰又再一次吃驚了,果然不如他所料,這個年輕人正是青城山裡學道的,看來蕭冰焰是遇對人了,想到這一點,不由得心頭一喜。
婦人聽到他這麼一說,便急問:「去青城山?你們都在青城山上嗎?是不是只要去了青城山,我這兒子的病就會痊癒的?」
年輕人點頭:「那當然,我們青城山裡的道醫術可是絕頂一流的,全天下就屬青城山上的我們會道醫了。天下道醫術最厲害的是我的師父,其次就是我。現在你的小孩子的病情我已經給壓制下去了,至少在十天半月內不會復發。但若是根治,還是得到青城山上調養半月,我們有專門研製的丹藥,每天會給他治療。當然,我們也要收些錢的,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們收的錢絕對沒有去西醫院所收的那麼多。」說完,他又得意地撇了一眼那個中年男人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