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默契,不需要言語的溝通,有時候只需要一個眼神,或者連眼神都不需要看,只要一方做出一個動作或者行為,另一方就會很自如地做出銜接。默契需要通過長時間的合作,達到雙方之間的一種深度瞭解,更需要一種信任作為基礎。
很顯然,張辰和護衛隊員們之間就有著很高的默契度。張辰把捆蛋的直升機拽下來,政治二局的三個人只剩下目瞪口呆,被這難以想像的一幕震撼著;而護衛隊員們卻能夠在第一時間衝過去,在直升機停止工作的同時,他們已經包圍了直升機,槍口也對準了直升機上的捆蛋等人。
機師試圖再次啟動直升機的動力,手剛剛伸出去還沒有碰到按鍵,一顆子彈就已經穿過了他的腦袋,打碎另一側的機艙玻璃,飛到不知哪裡去了,AK47的威力果然不可小視。
「怎麼,捆蛋先生,還要我幫著你下飛機嗎,或者是準備在那裡等死呢。」張辰對這個一直在和國家唱反調的傢伙很不感冒,何況還有當初在洛杉磯的一段恩怨,說起話來也是yīn陽怪氣的。
機艙裡,捆蛋半躺在座椅上,看著前邊頂部的一排排按鈕,眼神已經沒有了往ri裡的那種興奮與激昂,愣愣地呆了半晌之後,吐出一口濁氣,道:「這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說完也不用他的弟子攙扶,坐起身來下了飛機。走到張辰的面前。道:「這位同志,我願意跟你們走,回到華夏去接受我應得的懲罰,請你下令放過這裡的其他人,那些士兵都是無辜的,他們在今天之前從來沒有和別人交戰過,讓你的人放過他們吧。」
張辰看著這位在國際上攪風攪雨,撲騰了幾十年的**份子,發現這時候的捆蛋比起十幾分鐘前通過意念力看到的那個捆蛋好像已經蒼老了十幾歲的樣子,另外也能很明顯地感覺到。他的心已經平靜下來了。
那些外邊的士兵可以不死,但是卻不能就此放過,萬一裡邊有那麼一兩個捆蛋的死忠,放過他們後再次跳出來搞事。也不是不可能,這些人全部都要押解會華夏去審判。
點點頭道:「他們可以不死,但是必須要接受審判,有些事做了就要承擔後果,不是有心或者無意就能夠開脫的。如果要怨的話,那就怨你吧,是你給了他們這樣的道路。現在,你可讓他們投降了,否則我的人不會停手。」
捆蛋這老龜蛋倒也光棍,返回到zhōng yāng建築後。立即通過廣播喇叭讓他的那些士兵都停火投降。信仰的力量就是這樣,之前還奮死抵抗的士兵在聽到捆蛋的聲音後,全部都舉起了手裡的槍,跪在地上等候被俘虜;連建築內剩餘不多的十幾個死士,也都乖乖投降了。
張辰看著這一切也不近暗暗咋舌,這老龜蛋還真是有一套啊,訓練出來的人這麼聽話。這傢伙如果加入傳銷的話,估計早就有所成就了,何必像現在這樣躲躲藏藏的呢,和zheng fǔ作對是不會有好下場滴。
活捉了捆蛋。任務就算是完成一大半了,張辰立即打電話給老武匯報。這件事是近些年來華夏發生的頂大事件之一,老武在沒有得到確切消息之前一樣是放不下心來,接到張辰的電話才算把一顆心放進了肚子裡。
本著力求在第一時間搗毀捆蛋組織的原則,老武授權張辰立即對捆蛋及其組織成員進行審問。找出捆蛋組織的其它成員和基地,務必在最短時間內進行全方位的打擊。
拷問這事張辰是很拿手的。之所以能夠這麼快就找到捆蛋的藏身之地,就是因為張辰那恐怖的拷問手段的功勞,哪怕是一塊鐵,也得給疼得說了話。
捆蛋的幾個弟子根本扛不住張辰的大刑伺候,不到兩個小時的功夫,供詞已經全部拿到了。張辰拿供詞並不要求太詳細,他只要知道具體的秘密,至於他們做了什麼那都是後續審訊和審判的事;現在的主要工作是找出捆蛋組織的其它基地,以及散佈在其它國家的據點和成員。
弟子們拷問完了,就輪到捆蛋這個正主了,他才是知道秘密最多的那個,整個組織的機密全都在他手裡呢。對審問捆蛋,張辰一樣是有信心的,當捆蛋走下直升機的那一刻,他已經沒有反抗的心思了,而且張辰也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
與其說是審問捆蛋,倒不如說是張辰和捆蛋之間的一次談話,就在捆蛋自己的房間裡,沒有用什麼刑罰,也沒有太多的威逼利誘,兩個人就那麼交談了幾乎半夜,張辰想知道的就全有了。
「其實我早就在等這一天了,這麼多年來,只有今天我的心事最平靜的。當初從華夏跑出來的時候,總覺得自己有機會做些什麼,也能夠得到不少人的支持。但是時間長了我才發現,那些人並不是在支持我,而是把我當做一個工具,利用我達到他們和華夏zheng fǔ在外交上的目的,制約華夏在國際事務中的發展壯大。
這麼多年來,我已經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但是又不得不繼續走下去,在不斷清醒的同時也不斷催眠自己,欺騙自己在這條路上可以看到光明。我的心中一直都有兩個聲音,其中一個總在跟我說要堅持下去,總會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一天;另一個卻跟我說,這是一條沒有未來的路,我已經失去了自己的根基,邊藏地區永遠不可能屬於我。
大概有差不多二十年了吧,我一直在期待著有這麼一天,我能夠完全失去抵抗的能力,被華夏zheng fǔ帶回去。但是我已經身不由己,不只是外界那些人的支持和逼迫,我的追隨者中也出現了大量逼迫我的聲音,讓我不得不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黑。不知道有多少次了,我都準備要放棄抵抗,希望來捉拿我的特工可以把我帶走,可最後還是逃脫了。
我現在已經七十歲了,年輕時候總以為那些人是會幫助我的,印度、美利堅等等的國家都曾經這麼說過。可當我到達印度的時候,才發現那裡並不是傳說中的佛國,佛教在印度已經沒落了,那裡只是印度教的世界。只是我自己還有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又有了那麼多人的鼓吹,還有經濟和物資方面的支持,我決定鋌而走險。
人類的私yu太可怕了,我當年就是為了私yu,才聽了美利堅安插在我身邊那些人的鼓動;後來又是為了私yu,跑到印度去興風作浪;還是因為個人的私yu,沒能克制住各種誘惑,在那些人的支持和慫恿下一錯再錯。到了今天,我一樣還有私yu,但是我知道我已經沒有未來了,所以我決定放棄。
你也許沒有辦法感受我的這種恐慌,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生活在恐慌之中,時時刻刻害怕華夏的人把我帶回去,也時時刻刻害怕自己會失敗。這種恐慌幾乎要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就像一個殺了人逃命的亡命之徒,雖然一路在逃,但是卻越逃越沒有信心,越來越覺得自己會在某一天承受不了那種壓力就崩潰了。
現在好了,終於有人能夠阻止我繼續逃下去,雖然我的夢想和未來全部都破滅了,但是我的心卻踏實了,不用在恐慌中繼續擔驚受怕,也不用再忍受別人的指使和威脅。哪怕只能再活一天,也是在平靜中度過的,即使死了也不用在恐慌中死去,謝謝你能夠做到這一切。」
這是捆蛋見到張辰後說出的第一段話,說完後還很正式地給張辰鞠了一躬,並沒有用他在外邊招搖撞騙的佛門禮儀。那是一種對佛教的侮辱,也是對張辰的侮辱,現在的他已經沒有光環了。
別看他現在說的這麼漂亮,如果現在有人能夠把他救走,他馬上就會換了另一幅嘴臉。他所說的那種亡命之徒的心理倒是真的,張辰曾經看過很多採訪死囚和殺人犯的記錄,他們的確是有那種恐慌的情緒存在,但那也只是在被抓的時候才會有,之前逃亡的時候是絕對不會的,畢竟他們始終都是凶獸,都是惡人,除非在絕望的那一刻,否則是不會有那種「解脫」心理的。
這也許就是所謂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吧,都已經死到臨頭了,再說什麼狂妄的話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他們並不是正面形象的代表,心理也相對更加yīn暗,最後的時刻能夠說出那樣的話,或許有討巧的成分在內也說不定。
張辰對這老龜蛋一點都不客氣,冷笑一聲,道:「別說的那麼好聽,你那不能叫夢想,充其量不過就是幻想而已。而你也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未來,原本的光明未來已經被你親手打碎了,你走的本就是一條惡魔之路。你為了一己私利,毀掉了多少人的生命,國家因為你遭受了多少的損失,這些和你所得到的完全不成正比,而是你所獲得利益的千萬倍,你的懺悔本來就是應當應分的。
不論你是否真心懺悔,我也不相信你會真心懺悔,你的那顆心已經不屬於佛祖了。現在你能夠做的,就是把你所知道的全部交代出來,這樣也許才能彌補你所犯下錯誤的萬分之一。這也是你最後的機會,相信你已經知道了,你的那些弟子們沒一個能扛得住我的拷問,你也一樣不能。我有絕對的信心,能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同時,卻依然保持著健康的身體,迎接我的下一次拷問,希望你能夠說實話,否則後果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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