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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俊之所以要搞今天這個同學會,並不是因為他多看重同學之間的感情,同窗之誼對他來說都是扯淡的東西。真正能夠幫到他的,能夠令他嚮往和崇拜的,只有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值得他交往的也只是那些京城和各地的頂級公子們。
而這些昔ri的同學,只不過是他用來顯示自己強大的工具,讓他感覺到榮耀的螻蟻。當他看到這些同學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來的討好和恭維等各種表情,就能很直接地感受到家世背景給自己帶來的快樂,就像自己在那些背景比自己強的公子小姐們面前的表現一樣。
雖然以他的資格還算不上是什麼紈褲,但是朱俊很願意承認自己是一個紈褲,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他有資格在別人面前擺譜,才能夠讓他覺得自己的人生是快樂的。
所以,在今天這個他特意搞起來向之前的同學們擺譜,享受來自昔ri同學們各種討好和恭維的同學會上。當很多同學都來討好自己的時候,朱俊對張辰這一桌人基本無視自己的行為很生氣,他認為自己必須要給他們一點顏se看看,讓他們知道現在誰才是真正有能耐的人。
對於張辰這個他在學生時代永遠都不敢招惹的人,朱俊有著足夠的瞭解。在中學之後也常常去大廳張辰的消息。就在五年前,駐軍之道張辰的父母都去世了,那時候就想去收拾張辰,但是那時候他正在參軍。他可不敢當逃兵。
等到他回到龍城之後,卻發現張辰早已經不在龍城了,這讓急於向張辰展示力量的朱俊很是惱火了一陣。後來把當年對張辰極為愛慕的孫娜娶了,這才稍稍緩解了一些,畢竟張辰現在可不是從前那樣了,連喜歡他的女人都跟了自己,這不也是一種勝利嗎。
帶著這麼多年的怨恨,朱俊在今天的同學會上。當然擋著所有同學的面要狠狠落一落張辰的面子,一雪當年張辰看不起自己的恥辱。在得知張辰目前只是一個珠寶行小職員的時候,朱俊終於是放心了,這下可以大膽地折騰張辰了。
藉著到各桌「敬酒」展現自己實力的機會。朱俊開始了自己的復仇之旅,今天必定要讓張辰壓面掃地,還有著幾個不給自己面子的傢伙。他們算什麼啊,李建的父親是jǐng方的高層不假,可那也只是在龍城。自己現在的地盤在京城,他老子可是管不著的。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還沒有哪個人能比自己的實力強大,踩他們只不過是小意思。只要自己爽就好了嘛。
說完這段話,看著這一桌人都用一種略帶鄙視的眼神看著自己。朱俊就更火大了。今天可是老子花錢請你們來吃喝的,你們吃了喝了不拍拍馬屁也就算了。還敢這麼看著我,真是豈有此理。
你們還以為是當年嗎,那時候張辰在學校裡風光無限,是公認的天之驕子。你們可以維護他,可以羨慕他,可以向他靠攏。但是現在他已經落魄了,已經淪落為一個小職員了,你們還和他靠那麼近有什麼好處,真是一群傻瓜蛋。
火氣攻心的朱俊很不服氣,站在那裡居高臨下地看著張辰,道:「張辰,這以後咱們可都是在京城混了,我知道你當年是天之驕子,心志肯定是很高的,總想自己能有一番大作為。可現在不同以往了,我也知道你現在的難處,不過沒事,有什麼事你就跟我說一聲,看在老同學的份兒上,我能幫的一定不含糊。」
這小子看來也就是這一招,紈褲的那些套路他還沒學會呢。和張辰一桌的人這時候就更看不起他了,連肇事還都沒學全了呢,就跑出來作威作福,當真是夜郎自大了。
可朱俊卻不以為,他在這些同學面前可是以京城軍區參謀長公子的身份在表演,必須要拿出足夠的氣勢來,那樣才能證明自己的實力嘛。
也不管別人願不願意聽,自顧自地說道:「說起來張辰你來,還真是有個有意思的事呢,你也是在京城混的,應該聽說過唐韻吧,就是全世界最大的那個博物館。」
看到張辰點點頭,朱俊在心裡暗爽了一句,機會終於來了。拉過一邊的一把椅子,放在了張辰和聞闊海的中間,大馬金刀地坐穩了,把手裡的酒杯放下。
再次看著張辰,道:「我就知道你應該知道的,只要是在京城混的人,沒有不知道那家博物館的。我跟你說啊,那個博物館的老闆也叫張辰,是我到京城後認識的,我們經常在一起玩,是我在京城的鐵哥們兒之一。
你也叫張辰,他也叫張辰,而且他的祖籍也是在龍城,可是真要比較起來,你這個天之驕子可就不夠看了。你聽說過張問海老爺子的名字吧,那就是他的老爺,龍城張家的老爺子,現存元老之中地位最高的老領導,他爺爺也是早期的老領導之一。他的些叔叔舅舅什麼的人,最小的都是副部級的高官,家裡還開著數百億資產的集團公司,他自己的身家據說已經沒辦法估算了都。
京城是天子腳下不假,各種大大小小的衙門遍地都是,各種大大小小的家族也是不少,這些衙門之間,這些家族之間,相互的爭鬥就從來沒停過,也不會有停下來的時候。各衙門頭頭和各家族的子弟們也都一向小心行事,提防被對手抓住把柄和小辮子,作為攻擊家中長輩或者家族的手段。
可是我這哥們兒就不一樣了,他是龍城張家第三代的代表。但是卻不受京城那些家族和衙門裡的條條框框約束管制,只要是他願意幹的,就絕對沒人會攔著他。只要他出門去辦事,那必定是十幾台車護航。沿途的紅燈都誰為他讓路,給別人在京城鬧出這麼大的陣勢來早就出事完蛋了,但我這哥們兒卻從來沒出過事,也沒人會去管他的這些事,這在全華夏也是獨一份的了吧。
這些事也都是些ri常的雞毛蒜皮,根本算不上你牛的。你們都知道ri本人在華夏是什麼樣的吧,因為人家是帶著技術和錢來的,基本上走到哪裡都要表現得高人一等。也自然會有人哥他們提供高人一等的待遇。可我這哥們兒偏偏和別人不一樣,就跟和ri本人有仇似的,前前後後已經有好幾撥ri本人在他手上吃了虧,可那ri本使館愣是沒半點脾氣。這就是世家大族和高官子弟特有的待遇,絕對是羨慕嫉妒不來的。
還有就是我剛才說的那個唐韻博物館,那就是他個人的買賣,裡邊的每一件東西都是他私人的。你們算算那得是多少錢,能算的清楚嗎。那出遠門什麼的。都是自己的私人飛機,津港那邊還有自己的遊艇,那遊艇上過報紙的,你們上網也應該能知道。一百多米長,那叫個豪華啊。我記得我第一次上去的時候。直接被鎮住了,船上養著幾十個美女。都是專門伺候客人的。」
他說到這兒的時候,張辰的眼中閃過了意思的厭惡,你吹噓就吹噓吧,說是和我認識也沒什麼,可以不能這麼毀我的名聲吧。這真要是傳出去了,世家子弟的臉可就從自己這兒丟出去了,影響很不好的啊,是不是教訓一下這小子呢。
最混蛋的就是那句「就跟和ri本人有仇似的」,這說的還是人話嗎,只要是華夏人,那就肯定是和ri本人有仇的,而且是不共戴天之仇。這王八蛋把ri本人在華夏的橫行霸道當成了理所應當,反而把自己羅ri本人面子的事情看成了紈褲做派,簡直就是個足個兒的王八蛋啊。
幾次落了ri本人的面子,並不是使館方面沒有動作,鬼子的外交官也曾經把官司打到了外事部,只不過每次都是自己站了道理。否則即便是龍城張家的子弟,惹下這麼大的麻煩也不會一點懲罰都沒有,至少家族裡的長輩會訓誡和懲罰。
只不過這些都是在另一個層面的事情,朱俊充其量也就是個碎催,還遠遠達不到瞭解真正內幕的程度,所以才會有了今天這一頓猛吹吧。
張辰看著朱俊一直在胡說八道,已經是動了真火了,這王八蛋簡直就是個超級敗類,還好他老子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再混幾年就是退休。如果他老子真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這小子將來還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呢,混蛋,無知,卑鄙,無恥等等,幾乎是所有的負面因素全都能在他身上很清晰地找到,會京城以後是得收拾一下他了,最好讓他永遠都別在京城出現。
這小子這麼愛吹噓,又總是想著把自己拔高,根據他學生時代的表現來看,屁股底下絕對乾淨不了。實在不行就翻騰翻騰他的骯髒事,找幾個把柄把他弄進去算了,順便把他老子也就拉下水了。
這樣的子弟肯定沒有一個正直的家長,想必他老子也不是龍城張家這邊的人,收拾這種既不是自己人,有一定不是好人的傢伙,完全不必有什麼內疚和擔心的。
只不過朱俊卻沒有任何的感覺,還是在那裡誇誇其談:「這些都不算什麼,世家子弟嘛,總得有點世家子弟的排場是不是。真真要說到厲害的,還是人家訂婚時候的風光,那才叫氣派啊,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我這哥們兒的老婆是個外國人,一個英國的貴族,那叫個漂亮啊,我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了,也沒見過比她更漂亮的女人。來參加我這哥們兒婚禮的,也都是那些歐洲國家的王子之類的,就連軍機處一號都親自去道賀了,那場面才叫氣派啊,做人最風光的也就是那樣了。」
後邊喲偶跟著朱俊來一起敬酒,指望著能夠把這位伺候舒坦了,將來多給自己點好處的。這時候也感覺機會來了,很快就有一位把馬屁送了上來。
「朱俊。那你這哥們兒可夠厲害的啊,家世好就不說了,自己本人也夠有出息的。你這兒也是開始大踏步前進了,什麼時候能到達那個境界啊。大家也好跟著你都沾沾光,也享受一下登上一百多米大遊艇的感覺。」
這記馬屁讓,朱俊很享受,這是在說他遲早有一天道那個級別啊。微微笑了笑,道:「這可就難嘍,我那哥們兒家裡可是好幾代人的積累才有今天的,全華夏能有那麼大能耐的年輕人也就他一個。我是不敢想了,我父親現在的級別還是不大夠。至少也得到了軍總首長的位子上,才能考慮那些事情,如果運氣好的話,估計我兒子能夠有那一天吧。」
朱俊這邊的話一落。就聽見「卡嚓」一聲,眾人愣了一下後,就去尋找聲音的來源,卻發現寧琳琅手裡的被子裂了。
寧琳琅心裡那個氣啊,這個混蛋自吹自擂到這種程度已經是極度無恥了。因為師兄不想露了身份,所以也只能是強忍著聽他吹噓。可是他最後那句話就太過分了,什麼他兒子能到那一步,這不就是變相地說師兄是他的兒子嗎?真是恨不得就這麼給他兩巴掌。讓他管好自己的嘴巴。
寧琳琅實在是忍不住了,抓著杯子的手指因為心中憤恨而用力過大。直接把杯子給抓裂了。好在她收手及時,沒有被玻璃劃傷。否則張辰可是真的要心疼了。
也不只是誰嘴快,喊了一聲歲歲平安。接著就見有和寧琳琅聊得來的,同桌同學的女友過來看寧琳琅的手:「哎呀,琳琅你沒事吧?這杯子怎麼這麼不結實啊,拿在手裡都能裂了,鑰匙割傷了手可怎麼辦啊。」
看到寧琳琅的收沒事,這才喊服務員過來收拾,給寧琳琅換一隻杯子來。
寧琳琅對這位新認識的朋友感覺很不錯,通過交談就能夠看出來,這位師兄同學的女友人很善良,也很熱情。而且沒有跟著那些人去討好這個朱俊,更沒有閉著自己的男友去,應該也是一個比較有骨氣的人,算是個值得交往的朋友。
對於朋友很渴望的寧琳琅在交朋友的事情上其實也是很慎重的,她的出身和現如今的身份就決定了她必須在朋友這一關上把控嚴格,不能夠讓一些有所圖謀的人接近自己,對自己的家庭和家族帶來威脅甚至危害。
但是對今天在宴會上認識的這個新朋友,寧琳琅基本上已經認可一半了,只要再交往幾次確定了,就可以當做自己的朋友了。最可惜的就是,師兄的這位同學是在滬城發展的,如果能夠在京城,那可就真是太好了。
本來還想再繼續吹一吹,把自己再抬高一點,可冷不防出了這麼一件事,朱駿也不好在待下去了,草草收工去到別的桌上繼續開展自己的神侃大計,盡量在今天得到更大的滿足感。
朱駿走後,這一桌人又回到了先前的和諧狀態,大家相互推杯換盞,聊一些讓人開心的事情。在這個氣氛顯得有些畸形的宴會廳裡,這種正常的表現倒是成了一種另類,很明顯就能看出其他人對這一桌的排斥。
那位去了港島發展的同學對朱俊的行為很看不爽,為張辰抱不平道:「這傢伙是當年讓張辰壓得太久了,心裡怨氣這麼重,拿一個不相關的人來說事,又不是他自己怎麼樣了,他也真好意思。估計也是急病亂投醫吧,永遠就是那麼個德行。」
聞闊海對朱俊的行為是相當的看不爽,這小子也太猖狂了,居然當著面就拿張辰出來吹噓,這回算是把張辰得罪死了。張辰雖然是個仁義的人,但是卻絕不會允許這種敗類去呼風喚雨,而且還是打著長輩的旗號。
能有這樣的子弟出來,想必朱俊的父母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張辰最恨的就是這種人。回到京城以後那面要有些動作,以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估計動一動小手指就能把朱俊的父親滅了,這就是沒本事還要猖狂的下場啊。
聞闊海和張辰相處時間也不短了,知道陳氏門下的弟子都會修習太極功夫,剛剛寧琳琅那一下他可是知道的,那絕對不是杯子質量不好,而是寧琳琅的力氣太大了。能把這位一向很溫善的少nǎinǎi氣成那樣,朱俊也算是有能耐了,今後有他好受的。
剛剛是因為張辰不想讓自己的身份曝光,對於朱俊的挑釁和無禮沒有作為,不過聞闊海卻覺得這時候也有必要說點什麼了,免得朱俊那小子他愛把自己當回事了。
略一思考該怎麼說話,接著這個港島同學的話,道:「他這是狗急跳牆了。他父親不過是京城軍區某一個師的參謀長,離大軍區參謀長的位子還有好長的路要走,以他現在的身份在京城混,也就是一個碎催的角se,還入不了世家子弟的法眼呢。
以我所瞭解的京城世家子弟,是看不上他的,交朋友論哥們的事兒還輪不上他。也就是覺得這些同學對他的情況不瞭解,才壯著膽子在這裡耀武揚威的。真要相信了他的話去找他幫忙辦事,就他和他父親那點地位,還真辦不了什麼事。」
說完又對李斯特道:「李斯特,不關你事怎麼想的,我覺得張辰說的很對,你真的應該考慮一下他的建議。你是個熱心人,可那些人所熱心的只不過是你能給他們什麼好處,在這麼下去的話,別到最後給那幫人害了。我這話可能說的直白了一點,但絕對是大實話,是以老同學的身份說的,你可別聽不進去。」
李斯特本來對今天的同學會很看好的,誰知到卻鬧成了這個樣子,歎了口氣,道:「唉,大家都是那麼多年的同學了,我也不明白為什麼就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怎麼就非要把彼此的關係和利益掛上鉤呢。算了,這些事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咱們該吃吃該喝喝,這一桌人安安靜靜也挺好的。」
說罷舉起了手裡的酒杯,道:「來,今天就咱們這一桌了,好好敘一敘同窗之誼。張辰,闊海,下次我再去京城,可就要找你們了啊,我也不那麼客套了,你們倆得請我一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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