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六章姐弟(上)
這個女人今天很不正常啊,該不會是被嚇過頭了,腦子暫時不大靈光吧,怎麼會問出這種問題呢,好端端的誰會騙她呢,真是莫名奇妙。好歹今天也是因為自己她才遭了這份罪,平常又總是為我考慮,當弟弟的讓讓她也是應該的。
張辰在心裡疑惑著為張沐找借口,不知怎麼的,腦子裡也突然閃過一絲察覺,該不會是她發現其他的秘密了吧,這可就不好辦了,真要是她發現了什麼,該如何解釋呢。
張沐見張辰神色不對勁兒,趁勢追擊道:「怎麼樣,你沒話說了吧,我對你這麼好,你個死小子,居然敢騙我,我再也不理你了,你這個壞蛋。」
說完又開始「哇哇」哭上了,看著她哭的這麼慘,張辰都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是個壞人了,把一個女孩子欺負到這麼可憐,幸虧現在旁邊沒有外人,否則說不來就會站出一個極富正義感的大娘幫著張沐說話了。
勸道:「小沐姐,你別哭了好嗎,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可現在不是一切都結束了嗎,我也好好的沒有受一點傷,咱們該高興啊。走,我開車帶你去漢府,今天好好吃一頓給你壓驚,然後在送你一套首飾當做賠罪。」
張沐的眼淚好像擰開的水龍頭一樣,就不知道停,哽咽道:「你賠給我什麼罪,你說清楚了,要不然我可不接受,首飾我也不會要,你張少爺多厲害啊,誰知到是不是又在騙我。」
「哎呦,小沐姐,咱們不是都說過了嗎,今天你遭了這份罪,是因為我的疏忽導致的,所以我要給你賠罪啊。」張辰就怕張沐揪著騙不騙的問題不放,嘗試著用各種事來轉移話題。
但是張沐好像完全不吃他這一套,甩開張辰的手,一邊往大門方向走,一邊像是哭訴一般道:「我就知道你是騙我的,現在我都抓到你的把柄了,你還不說實話,我才不要你你給我賠罪。我要回去跟二姑告狀,就說你欺負我,對我一點都不好,還騙我。」
張辰已經徹底無語了,真難為她在這個時候還能想起跟老媽告狀這麼一檔子事來,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很傷心,還是要借題發揮,逼著自己認賬,總之這兩條都不是好路數。
張辰一邊跟在張沐後邊道歉勸說,一邊回憶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張沐那裡露出過什麼破綻;如果真的被她抓到了漏洞,自己又該怎麼辦。死不認賬推翻她的說法,還是承認一點點,然後打消她繼續研究下去的念頭。
現在自己瞞著家人的有意念力、戒子、密匣和文物引回這幾件事。意念力的事情連寧琳琅都不知道,而且只要自己不說,任何人都不會知道;文物引回的事情只有寧琳琅和四師叔知道,這樣的事說出去的後果可能會很嚴重,他們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再剩下就是戒子和密匣的事情了,這兩件事現在只有寧琳琅知道,其它知道秘密的人已經不是死在倉庫裡,就是變成了腦癱的,應該不可能傳出去的啊。而在自己來到宏瑞倉庫之前,王立章也絕對不會在張沐面前討論這個話題。
那老狐狸賊的很,死了都還要算計自己一把,在外邊安排了一個狙擊手等著自己出去,這麼一個機關算盡的人,連他的大多數手下都不知道密匣的事,怎麼可能會隨便在其他人面前討論那樣的話題呢。
至於說鼓浪嶼上的密室和酒窖什麼的,那都是算在引回文物裡邊的,而且那個做的就更隱秘了,完全不可能走漏風聲的,除了當時參與的自己和寧琳琅,誰都沒機會知道。
難不成她知道自己走私倒賣燃油的事情了嗎,這件事知道的人最多了,可是也不可能啊,所有知道消息的人全都是利益方,這樣的事情是不能說出來的,怎麼可能會給她聽說,並且抓住了證據呢,這個也要被排除。
自己有所隱瞞的事情全部都被排除了,沒有一件是她有機會參與並且知道的,那他說的證據到底是什麼呢。
張辰左思右想也沒有個準確的答案,只能是繼續跟上去,討好似的道:「小沐姐,你如果真的認為我說謊了,而且又有證據,那就拿出來直接問我嗎,只要是有事實純在的,我絕對不會狡辯。」
張沐還是不理他,就那麼哭著往前走。她這哭倒不是假的,剛才她從護衛隊員的對講機裡聽到說狙擊手的事。那種感覺好像一下子在三九天掉進冰窟窿似的,那種涼意徹入骨髓,不誇張的說,她當時差點就嚇暈過去了。
都沒有做太多的反應,對講機裡的話還沒聽完全,就撒丫子往倉庫區跑了,根本不去考慮還會不會再有狙擊手,她自己會不會也成為對方的目標,心裡只想著能早一秒見到張辰,確定他還是安全的。
張辰對她有多重要,只有張沐自己知道。以前還沒有怎麼感覺到,但是就在今天,就在張辰通過電話給她道歉,恆人是自己的疏忽害她遭罪,並且親自冒著「生命危險」來解救她,讓她先走,自己卻留下來對付王立章一干人等的時候,那種感覺徹底覺醒了。
張沐從倉庫區出來,就坐在車上開始想這個問題,越想就越是思路清晰。從第一次聽說張辰又多能耐開始,後來又帶著她們去淘寶,還教給她很多收藏的知識;這個弟弟聰明、健壯、英俊、有能力,對寧琳琅又是白班的疼愛跟呵護,所有好男人的優點都能在他身上找到。那時候起,她就已經把張辰當做男朋友的標準來衡量了。
這些的都起於張沐的高中時代,一個同班的同學對她窮追不捨,她對那個同學也比較有好感,陽光、帥氣、學習也好,唯獨有一點就是家庭不般配。
她也知道自己不大可能找一個出身普通人家的男友結婚,就把這份剛剛有一點土壤和空氣的喜歡深埋在心底,和那個同學也只是保持著正常的友誼。
那個那同學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卻總跟隨著張沐的腳步,後來兩人又考上了同一所大學的同於個喜歡也,這份友誼也一直保持到了大學。張沐已經被這個同學感動了,甚至有了和家人攤牌,求家人接受他的想法。
張沐終於鼓起勇氣,想要和那個同學把兩個人的事說開,去到了她從來不會去的男生活動區,想要找到那個同學和他出去一起坐坐,感受一下那種男女戀愛的滋味。
可是等待她的,卻是最無情的打擊,在一門相隔的距離,她清楚地聽到那個男同學的聲音,和另一個不知道是什麼人說道:「這就是普通老百姓的悲哀啊,想要功成名就飛黃騰達,就不得不攀上高枝,人這一生怎麼不是個苦呢。
我從高中時候就打定主意了,只有張沐能夠符合我的條件,我那時候就見過她和她家人在一起,一看那種架勢就知道絕對是大官的家庭,多大的官我不知道,但是我問過我爸,她們家的那種陣勢最少也是廳級幹部了。
你想吧,那時候的廳級幹部,到現在是什麼級別,將來有是什麼級別,只要能攀上她們家,我這輩子可就有找落了。而且張沐也挺漂亮的,當老婆也算是很合格了,家裡條件又好,能在事業上給我很大的幫助。」
張沐並不認為這話有什麼太不合適的,那個人沒有點私心呢,能夠有上進心就好了,只要對方能對自己好,用家裡的背景和條件幫幫他也是很正常的,也是對自己將來負責啊。
可是後邊的話,就讓她接近於瘋狂了。
另一個人問道:「這樣好是好,可大戶人家裡的規矩多,人家又是大小姐,你能伺候得了人家啊,到時候在外邊都不能有個紅顏知己,兩口子鬧鬧彆扭什麼的,心裡話都沒地方說去。」
「切,這你就不懂了吧,大丈夫何愁沒有女人,我從高中時候就開始追求她,到現在都沒有結果,我還是表現的死心塌地的,她早就被我感動了。
張沐那女孩太善良,好騙的很呢。只要我能夠繼續這樣表演下去,就算有人跟她說我怎麼怎麼樣了,她都不會相信的。就像現在一樣,我在追求她的同時,還在和其他學校的女孩交往,她不是一樣不知道嗎。
說到最差了,即便到時候真的出了什麼問題,你以為她們那種大宅門裡邊的孩子是能隨便離婚的嗎,我只要能借用到他們家的勢力就足夠了,以我的腦子一定會升的很快,等我有了一定的實力,也就不再需要他們家的幫助了,我有什麼好怕的。
十幾年過去之後,她已經是黃臉婆了,怎麼還要管著我,不讓我找個年輕漂亮的紅顏知己嗎。就是她想管,也得能管得住才行,老子的身子骨硬朗了,她還敢和我叫板嗎,不行咱就離婚唄,看看到底是誰吃虧。」
默默喜歡了四年多,就在自己準備為他和家人攤牌的時候,卻發現一直都認為是最理想對象的人,竟然是帶著這麼一種目的和居心來接近她的,張沐在感情上被一次傷到底了。
自那以後,張沐不接受任何的追求者,越是年輕俊傑的,她就越加的反感,平庸普通的她又看不上,家裡介紹的聯姻對象也一概被她拒絕,再沒有對一個男人動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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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要趕到北京去,還要辦一天的事,十七號的更新可能會推遲一些,但是保證不會斷更。望大家見諒,同時也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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