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褲足球經理 第二卷 藍黑軍團國際米蘭 第106節 道歉的誠意
    2004年6月18日,在曾讓國際米蘭有過慘痛記憶的葡萄牙勁旅波爾圖隊主陣地火龍球場裡,意大利隊與瑞典隊的比賽進行到了下半時第八十七分鐘,比分仍是1:1。// //

    看了看大屏幕上顯示用來計時的電子錶,貝納通從座位上站起準備離場,他覺得依照目前雙方的局勢發展下去,這還會是一場平局,也符合他記憶中同一場比賽的結果。

    熟悉足球的人都知道,不管參加的是歐錦賽還是世界盃,意大利隊從來都不是那種能從小組賽開始見誰滅誰,保持全勝戰績一路衝鋒的強隊,他們是慢熱的代名詞,經常以負平勝、或平平勝為開局,在跌跌撞撞進入淘汰賽後反而有更好發揮。

    甚至有人對藍衣軍團的傳統風格作出評價,說對手如果不能把意大利國家隊一棒子打死,那你將被他們活活折磨致死。

    當然這只是開玩笑的說法,但也從某個方面表現出意大利是那種越打狀態越好的球隊。

    進入狀態慢是意大利國家隊除了戰術保守外另一個被眾多球迷詬病的地方,這也同樣使他們多次在世界大賽時發力過遲,小組賽積分落後而意外落馬,本屆歐洲杯也是如此。

    不想被意大利球迷認出成為焦點人物的貝納通,在比賽還沒結束的時候,提前離開座位面色嚴肅地走向場外,要是有不知內情的人看到國米主帥此刻表情,很可能會以為他在為意大利堪憂的出線前景擔心。卻不知道實際上他想的更多的是那難料成敗的大額投注。

    之前一直讓貝納通頗為憂慮的意大利隊,攪起風浪的可能已經基本被排除,而另外幾支與希臘同在a組的球隊,目前積分也和記憶中完全相同,看起來一切都在按照正常的軌跡發展,但這並不能讓貝納通徹底安心,有兩個意外出現在歐洲杯賽場上的人。很可能會直接影響到希臘隊的命運。

    在c組意大利與瑞典比賽的前兩天,貝納通重點關注的希臘隊進行了他們的第二場小組賽,那天進行的還有另一場同組比賽。

    希臘隊3:3戰平西班牙。俄羅斯2:4敗給主場作戰的葡萄牙。

    按照貝納通的記憶,葡萄牙確實戰勝了俄羅斯,希臘與西班牙各得一分也在預算之中。但這兩場的比賽結果與前世經歷的並不太一樣,兩名本不該入選各自國家隊的小將,為小組賽及之後的比賽增添了很多不安定因素。

    在輸給東道主葡萄牙的比賽中,俄羅斯隊表現最搶眼的球員不是前不久幫助波爾圖打進冠軍杯決賽的阿列尼切夫,而是目前效力於本國俱樂部聖彼得堡澤尼特的謝爾蓋耶維奇.阿爾沙文,他依靠一傳一射打動了無數俱樂部球探的心。

    在希臘與西班牙的較量中,同樣有一名小將橫空出世,他就是在國際米蘭隊表現出色,從而擠掉二十歲的托雷斯入選國家隊,並為西班牙打進兩粒進球的大衛.比利亞!

    貝納通對比利亞能出現在西班牙陣容中並不意外。實際上這也是他所造成的蝴蝶效應,國米主帥清楚自己愛將現在有多麼優秀,西班牙主教練阿拉貢內斯不可能對他視若無睹,但貝納通猜不透阿爾沙文入選國家隊的理由,他認為自己和「俄羅斯沙皇」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怎麼也不該影響到對方。

    難道是除了自己,還有一個喜歡足球的傢伙也穿越了,他做出某些事使阿爾沙文提前出現在歐洲賽場?

    抱著懷疑的態度,貝納通決定以後找人查一下阿爾沙文資料.看「沙皇」與前世的發展軌跡到底有什麼不同,至於是否找出那個可能存在的穿越者,貝納通半點興趣也沒有。他覺得既然對方能影響到阿爾沙文,那就證明那傢伙身在俄羅斯,是注定與自己不會產生任何交集的路人,根本沒必要把心思浪費在對方身上。

    一邊想著心事一邊離開球場的貝納通,在快走進地下停車場時,忽然看到那曾讓自己有熟悉感的女人背影,再一次出現在前面不遠處。

    身材高挑,曲線性感,金色長髮,只有意大利比賽才會到場並提前離開……

    思考著與那個不知名女人有關的細節,貝納通產生了一個很有可能的想法。

    她和自己一樣,也是某個領域的名人?

    似乎感覺身後有人在注視自己,女人停下腳步慢慢轉身。

    下意識地看清對方長相,貝納通頓時有拔腳逃跑的衝動,是的,那個人他並不陌生,但那卻是除了小魔女卡莎娜之外,他最不想偶遇的女人。

    「真巧啊,菲德麗卡,沒想到你也來看意大利隊的比賽。」

    貝納通硬著頭皮,主動和他不久前戲弄過的豐塔納打招呼,紅黑教母是自穿越以來,唯一讓他覺得內疚的女人。

    「我們很熟嗎?請叫我豐塔納!」

    臉上蒙著層如同寒霜般的冰冷,戴著墨鏡的豐塔納譏諷地說:「這不是大名鼎鼎的貝納通先生嗎?聽說你正忙著到處獵艷誘騙無知少女,怎麼會突然跑到葡萄牙來?該不會是約哪個女人看球,結果被人放了鴿子吧?」

    「我只是約過你來看比賽,可你卻沒有答應我,你知道那時我有多麼傷心嗎……」

    在花花公子的遺產中,討女人歡心已經成了本能,在貝納通習慣性說出這句話後,他立刻意識到那是當初自己戲耍豐塔納的台詞,連忙住口轉移話題。

    尷尬地揉了揉鼻子,貝納通說:「我是國際米蘭隊的主教練,來看歐洲杯從比賽中尋找有能力的球員,是很多俱樂部都要做的事。」

    豐塔納的臉色變得更為冰冷。她緊緊抿著雙唇沒有說話,貝納通甚至能猜到她墨鏡遮掩下的雙眼正用仇恨目光注視著自己。

    「呃,豐塔納小姐,你怎麼沒去看台二層?那裡才是意大利太太團齊聚的地方。」

    再次說出不該說的話,讓貝納通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所謂說多錯多,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明明紅黑教母與因扎吉已經分手。還偏要提什麼太太團,這不分明是給豐塔納傷口上撒鹽嗎?

    「貝納通先生,你專門跟蹤到這裡。就是為了來羞辱我?下面你還想要說些什麼?打算推銷化妝品還是說我臉上又增加皺紋顯得更為蒼老?」

    豐塔納身上的寒意越來越濃,讓偶爾經過取車的路人也報以注目禮,在他們看來。這是兩個正處於矛盾中的情侶,有事無事盡量退讓,免得被誤傷……

    「迪奧公司旗下的產品確實不錯,有機會我……」意識到自己在刺激豐塔納的路上越走越遠,貝納通及時停頓。

    眼見豐塔納轉身要走,貝納通顧不得思考太多,連忙上前抓住紅黑教母肩膀,解釋說:「對不起,豐塔納,那些都是誤會。絕沒有攻擊和嘲諷的意思,其實我只想向你道歉,為在萬向電視台我所做出的不當行為表示歉意。」

    「把你的手拿開,我沒興趣做你的獵艷目標!」

    用充滿厭惡的目光看著貝納通,豐塔納自嘲地說:「我想不出接受道歉的理由。你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而我只是一個逐漸衰老需要靠化妝品掩飾皺紋的女人!」

    苦惱地抓了抓頭髮,貝納通終於對女人擅於記仇的特性有了更深的瞭解,當然這其中也有他拙劣道歉法的功勞。

    這段時間一直為巨額投資糾結的貝納通,失去了以往伶牙俐齒的特長,他慌亂地解釋說:「在德比採訪時我的做法欠妥。事後令我很是愧疚和自責,雖然理念不同,彼此很難成為朋友,但我不希望自己會成為你的敵人,更不想讓你覺得我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小人。」

    「我可以走了嗎?」豐塔納不為所動。

    貝納通狠狠心,祭起剛剛想到的終極法寶,「要不這樣吧,等歐洲杯結束回到意大利後,我去聯繫米蘭體育報,在報紙上面公開發表對你的道歉聲明,或者我再去一趟萬向電視台,請他們幫忙錄製一段節目表示歉意?」

    不惜讓自己名聲進一步受損,用公開的方式向豐塔納道歉,這是貝納通所能表現出的最大誠意,他可以用各種非常規手段打擊敵人,但他不能縱容自己去傷害一個正在失戀後心理脆弱期的女人。

    豐塔納終於有些動容,她摘下墨鏡露出自己的美麗面容,仔細打量了貝納通半天才說:「你是想讓德比訪談中發生的狀況,成為困擾我一輩子的醜聞嗎?時刻讓我記住你在整個過程中的經典語錄?」

    「那怎麼辦?」貝納通有些沮喪,他無法想到更好的道歉方法。

    「還能怎麼辦?就讓我再當一次傻瓜,接受你的道歉好了。」豐塔納自巧遇後第一次露出笑容,隨後她神情一黯,頗有感觸的用幾不可聞聲音嘀咕了一句,「菲利波從來沒向我說過道歉的話,即使他是錯的……」

    「你剛才說什麼?後面的話我沒有聽清,」貝納通隱隱約約聽到了道歉的字樣,他不知道是否與自己有關。

    豐塔納說:「沒什麼,我只是說道歉不符合你的風評,高傲的意大利男人從不會為小事低頭。」

    「在錯誤面前人人平等!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過失負責!新一代好男人絕不為了面子逃避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臨時修改了一句名言引為己用,貝納通把話題從道歉上引開,他希望能用平淡的談話緩和兩人間關係,「剛才一直忘記問你,你怎麼會來葡萄牙看球?近期時尚界活動很多,你各方面的安排應該很多吧?」

    嘴角泛起一絲苦笑,豐塔納說:「找上門的工作都推掉了,我足足有一個月的假期,我這段時間心情不太好,想來看球放鬆一下,可沒想到意大利隊的表現和我一樣糟糕,看來休假要提前結束了。」

    豐塔納用飽含希望的目光注視著貝納通,「對了,你是足球教練,看比賽的角度比我更專業,你認為意大利能不能小組出線,在本屆歐錦賽上走的更遠嗎?」

    這個問題讓貝納通保持了沉默,儘管目前c組形勢並不明朗,除了兩戰皆負的保加利亞,同積四分分居前兩位的瑞典和丹麥以及兩平的意大利均有晉級希望,但有著前世記憶的貝納通知道意大利將無法逃脫小組賽被淘汰的命運,他不想用善意且很快會被事實否定的謊言欺騙豐塔納,更何況意大利要是真出線的話,可能會影響到希臘隊創造神話,那時糟糕的就變成了他自己。

    「這個問題可難倒我了,綠茵場上充滿了太多不可預料的因素,我從來不對某場未完結的比賽做出評判,一切皆有可能吧。」貝納通含混不清地把問題帶過,他向豐塔納發出邀請:「他鄉遇故人是人生中的一大喜事,我們一塊找個地方去吃點東西吧。」

    請客吃飯也是貝納通從前世帶去的習慣之一,在亞洲國度,不擺桌酒席弄足場面,那叫什麼道歉?

    「還是算了,我很怕你又編織出一場假象,等待我傻傻地跳進去。」豐塔納笑著拒絕了貝納通的提議,她從國米主帥的態度中,隱約覺察到了意大利隊的命運,這讓她有些失落。

    「好吧,」貝納通沒有強求,如果在這方面糾纏不清,很容易被對方懷疑有什麼不良企圖,自己以往可謂是劣跡斑斑,「美麗的豐塔納小姐,意大利對保加利亞的比賽你還會來看吧?那時如果沒什麼事,請賞臉和我一塊共進晚餐。」

    豐塔納不置可否地說:「到時候再說吧,現實生活中的意外情況比綠茵場上更多,之前誰能想到我會站在這和你說這麼久話?」

    「讓我們一切隨緣,希望二十二號意大利能得到一場勝利,同樣我希望那天能請你大吃一頓。」笑著轉身走向租來的轎車方向,貝納通背對著豐塔納揮舞了幾下手臂道別。

    靜靜看著貝納通遠去的背影,豐塔納心裡多了一絲她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緒,她看不懂那個年輕的意大利男人呢。

    幾天前,那是豐塔納最痛恨的人,幾分鐘前,那個男人放下意大利男人的高傲用誠意打動了豐塔納,幾天後,會發生什麼事又有誰能提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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