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萱像是被追殺般地沖進飯店的化妝室,猛地把門關上,狼狽地靠在牆上大口呼吸,眼睛裡有著深深的慌亂。
飯店化妝室有面巨大的鏡子,鏡面擦得乾乾淨淨沒有一絲污點水漬,讓她清清楚楚地看到現在的自己是什麼樣子,無處遁逃。
她的頭發蓬亂、眼帶血絲,沖出房間的時候忘記穿鞋子,剛才套上的衣服還是昨晚那件,只是看上去再也沒有昨晚那樣整齊乾淨,已經被扯得變了形……
唐曉萱雙手拉扯著肩膀的布料,想要讓衣服恢復整齊的樣子,胸口和鎖骨上卻赫然露出一個個深色的吻痕,讓她一下子更慌了。
被扯亂的衣衫、莫名酸痛的雙腿、像被火車輾過一樣疲憊的身體、身上掩飾不去的痕跡,還有剛才醒來時環著自己腰的男人和他不著寸縷的身體,眼前的一切無疑地顯示了一個事實。
「我們做了。」凝視著玻璃鏡,許久唐曉萱才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想到昨晚模模糊糊的纏綿記憶,她頹廢地坐在化妝室冰涼的地板上,抱緊了雙膝才讓自己不顫抖得那麼厲害,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呢?唐曉萱還有些迷糊,明明是陪著單昱陽去老同學的聚會上玩,怎麼最後會變成這個樣子?
唐曉萱緊閉雙眼,身體緊靠著冰冷的牆壁,只有這樣她才能讓自己冷靜下來,放空了思緒,昨天發生的一幕幕在腦海裡浮現。
◎ ◎ ◎
昨天傍晚六點,天空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此刻正是下班時間,路上車流湧動,一輛銀灰色的車子在路上快速行駛,濺起的水花映著車的顏色,一道道銀光閃爍。
而在車子裡,唐曉萱好不容易整理好雜亂的包包,抬起頭卻發現眼前的道路不是自己熟悉的。
「昱陽哥,這是要去哪裡?不是要回家嗎?」睜著不解的大眼睛,唐曉萱轉身看著駕駛座上的男人疑惑地問道。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旁邊的男人有一張完美的側臉,打理得瀟灑俐落的鬢角、平整的額頭、平和卻不過分掩飾鋒芒的目光,稜角分明的臉上鑲著英挺的眉和鼻,本來是帥氣得引人遐思的一張臉,微微抿著的唇卻又添加了幾絲嚴厲,讓人不敢隨意靠近。
此刻他正全神貫注地開車,臉上沒什麼表情,「今天有別的安排。」
「安排……可是我怎麼都不知道啊。」聞言皺眉,唐曉萱很無奈,身為秘書卻連老板兼鄰家哥哥的安排都搞不清楚,她是不是有點失職啊?
「臨時作的決定。」單昱陽的口氣很霸道,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這態度原本應該令人反感,卻因為是由這麼有磁性的聲音說出來而讓人氣不起來。
唐曉萱就有這種感覺,只是她是沒什麼主見的人,從小到大唯單昱陽的命令是從,壓根不可能去反駁,所以盡管自己的時間被他擅自安排了,她也沒有什麼不滿。
唐曉萱想了想,立刻又坦然了,「那我們去做什麼呀?」
「同學聚會。」
「什麼同學呀?」
「到了就知道了。」
「那去哪裡聚會啊?」
「到了就知道了。」
單昱陽說出的每句話都那麼簡潔,唐曉萱很憤慨,「單昱陽,你只會講這一句哦?」
聽到和平時不一樣的稱呼,坐在一旁的單昱陽終於有了點動靜,他轉身看著她,眉梢略挑有種不怒自威的嚴肅感,「你剛才喊我什麼?」
對上那個目光,唐曉萱小心髒一抖,趕緊沒出息地陪個笑臉。
她發誓單昱陽這個表情絕對是赤裸裸的威脅,在這個心思一直掩藏得很深的男人身上幾乎看不到他發脾氣的樣子,要是想看他生氣得拍桌子的畫面,那簡直比火星撞地球還稀奇,因為每次不悅的時候,他只需要用一個眼神……
唐曉萱再次發誓,她不是沒見過世面的膽小鬼,可是每當單昱陽那個輕飄飄又沒什麼實質懲罰性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她的心就會跳得很快、很緊張,不只是她,就連公司裡久經沙場的資深員工也時常敗給那個目光。
所以對於自己此刻的諂媚,唐曉萱沒有一點點不好意思,只是歎口氣頹廢地想,自己這輩子是別想學到這一招了,有些人的威嚴還真是與生俱來的。
如同這一次明明是自己被敷衍,她卻只能在這種目光下屈服,陪著笑臉作投降狀,「我錯了,是昱陽哥。」
這個反應讓單昱陽滿意地微笑,看她笑得眼睛瞇起來,嘟著粉嫩的唇求饒,他突然覺得如果唐曉萱有一條尾巴,她是不介意搖尾巴討好自己的……想到她搖尾巴的樣子,一直很嚴肅的單昱陽嘴角的笑容濃重了幾分,心情大好。
「最近幾個同學回國,大家要聚一聚,我都安排好了,唐媽媽那裡也打了招呼,你陪我去參加聚會沒問題吧?」過了一會單昱陽突然說道,雖然是詢問的口氣,但事實上早就幫人作了決定。
呃,已經走到半路了她還能怎樣,不過這是解釋嗎?
被單昱陽的笑容閃了一下,又難得聽到他的解釋,何況是他主動帶自己去參加朋友的聚會,唐曉萱求之不得,心底很是激動,靈氣的眸一亮,她笑得燦爛且連聲答應,「好啊。」
當然她不會知道在接下來的三個小時裡,她為自己這句話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 ◎ ◎
本著不能在昱陽哥的朋友面前丟他面子的想法,唐曉萱把自己的神經繃得比工作時還要緊,提醒自己要面帶得體的微笑,當她挽著單昱陽的手臂走進飯店包廂的時候,確實閃到了很多人的眼睛。
平心而論,唐曉萱的確是個長相甜美的女孩,巴掌大的臉蛋上偏偏有一雙水盈盈又欲語還休的大眼睛,秀氣的鼻、粉嫩的唇、吹彈可破得讓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把的皮膚,怎麼看都是一個嬌嫩得讓人不忍心罵一句的女孩,何況她現在渾身上下都特別打理過,紮起的長發有幾縷自然地披散在肩膀上,在米白色小禮服的襯托下,整個人都散發出甜美的氣息。
所以當她出現在包廂門口時,幾乎所有男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眾人的目光或示好或驚艷,全都落在唐曉萱的身上,甚至忽略了旁邊的單昱陽。
盡管已經出社會半年,也上了一些社交禮儀的課程,但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唐曉萱還是緊張了,於是她加重了握著單昱陽手臂的力量,讓兩人靠得更近一點。
單昱陽的觀察力何等敏銳,在唐曉萱稍有動作的時候他已經轉身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輕飄飄的,好像只是一個簡單的目光,唐曉萱心裡很緊張,沒有對上他的眼睛,所以她並不知道單昱陽剛才的目光有多麼古怪。
單昱陽從小就知道唐曉萱的美麗,這個洋娃娃一樣的女孩長大後會讓很多男人心動神馳,忍不住去追逐她的身影,即便明白這個事實,但每次看到她認真打扮一番,他的心裡還是忍不住驚艷,何況她的美已經吸引了在場大部分的男人,實在讓人無法不注意到。
走進門來,這些老同學沒有一個人和單昱陽打招呼,都大膽地直視或悄悄地偷看唐曉萱,這讓單昱陽有點不爽。
其實在進門時感覺到那些驚艷的目光,單昱陽心裡已經有種怪怪的感覺。
是的,這感覺很怪,讓單昱陽有些摸不著頭腦,只覺得在那些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邊這女孩身上的時候,他的心狠狠地被刺了一下,突然有種很後悔帶唐曉萱來的強烈感覺,他覺得這就像屬於自己的寶貝被人發現且覬覦了……這感覺來得如此奇怪,讓他無所適從只得掩飾。
「別緊張。」單昱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兩人靠得很近,說話聲音不大,聽得唐曉萱耳朵癢癢的,心也漏跳了一拍。
只是簡簡單單一句話卻好像有魔力一樣,唐曉萱只覺得自己心裡的緊張少了很多,於是她諂媚地對單昱陽微笑並握住他的手臂,這個動作就像小動物對主人的討好,尤其她笑得那麼諂媚。
明明是很沒出息的表現,單昱陽卻在心裡無端覺得可愛起來,原本因為那些男人而感到奇怪不悅的心情立刻消失了,臉上笑容多了幾分。
「加油。」
「我會的。」
他們交頸細語的畫面一定很美,俊男美女讓在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同時覺得這真是一場美好的聚會。
「昱陽,你終於來了,最晚的一個就是你,要受罰。」終於有人回過神來,開始招呼遲遲來到的兩人,說話的年輕男人西裝革履,跨著大步走到單昱陽面前,「兄弟,幾年沒見,要不要擁抱一下?」
看著眼前的男人,單昱陽突然笑了,伸手抱住自己大學時期同一間寢室的哥兒們,「周瑾,還是你最愛開玩笑啊。」
哈哈一笑,周瑾把他拉到人群中,「這就是今天最晚到的,大家一起折騰他。」
幾句談笑拉回了所有人的心思,整個包廂很快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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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聚會持續了三個小時,在各式各樣的懲罰和灌酒下,單昱陽難得地醉了。
唐曉萱和周瑾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單昱陽拖出飯店,准備叫計程車回家,但外面的瓢潑大雨讓唐曉萱傻了眼,明明來的時候還是溫和的細雨,怎麼會變得這麼快?
唐曉萱乾瞪著眼,看向喝得半醉的周瑾,「現在怎麼辦?」
很想做個攤手的姿勢表示自己的無奈,可惜還扛著一個男人,周瑾只能撇撇嘴,「沒辦法,在這裡住一晚吧。」
看著外面的大雨,唐曉萱只能歎氣,等到兩人努力把單昱陽帶到樓上房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看著那個癱在床上一醉不醒的男人,陪著上來的周瑾有些歉疚,「曉萱,不好意思了,今天大家聚在一起都有點興奮,把你家昱陽灌醉了,你不會生氣吧?」
因為聽到那句「你家昱陽」而臉紅,唐曉萱連忙擺擺手,「沒有啦。」
「那就好。」周瑾撓撓自己也不太清醒的腦袋,因為喝了不少酒,他的臉頰一片紅,「那你們先休息,我就不打擾了,房間我已經開好了,你們放心住。」
「麻煩你了。」唐曉萱微笑應著,送走了他。
等到親眼看見周瑾走進隔壁房間,她臉上的笑容才癱了下來,關上門便手忙腳亂地甩掉腳上的鞋子,扶著牆壁看自己腫得紅紅的腳,忍不住哀歎。
下班之後還要穿三個小時的高跟鞋,她到底是得罪了誰啊,干嘛要受這種折磨?穿著高跟鞋玩三個小時也就算了,最後居然還要照顧一個醉鬼。
想到剛才聚會上一開始大家還都控制著情緒聊天,到後來男人們已經亂成一團,一個個起哄著不醉不歸,最後每個都喝得醉醺醺的,尤其單昱陽這個遲到的更是被灌了好幾杯酒,幸好他一開始就說她不喝酒,不然唐曉萱自己都不能幸免於難。
想到要把一杯杯難喝的酒喝到胃裡,唐曉萱都替單昱陽難受,不過她回想起聚會上單昱陽的笑容又有點慶幸,因為那樣笑著灌酒沒什麼形象的單昱陽在他成了總裁之後已經完全消失了,她居然有幸能夠看到,想到這,唐曉萱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光著腳走在冰涼的地面上,她像個孩子一樣踮起了腳尖轉了個圈,走到床邊看著床上那個衣衫不整、臉頰通紅的男人,輕輕歎了口氣。
唐爸爸是個文雅的男人,既不吸菸也不粗魯,頂多就是偶爾喝點酒調節情緒,偏偏他酒量喝了這麼多年也沒練出來,常常幾杯下肚就會醉倒呼呼大睡,所以照顧醉酒的男人對唐曉萱來說駕輕就熟。
拿沾濕的毛巾擦拭單昱陽的臉頰,費勁地脫掉他的外套又喂了水,唐曉萱拉起薄被幫他蓋上身體,這才松了一口氣。
唐曉萱去化妝室將頭發松開,簡單地洗了臉,當她打理好自己回到臥室看著那個躺在床上的男人時,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突然冒出來……周瑾只幫他們訂了一間房間,而且自己家也不在隔壁,不能走幾步路就回到自己房間,那今晚她睡哪裡啊?
後知後覺想到這個問題,唐曉萱的眉狠狠皺在一起,雖然她和單昱陽兩小無猜,小時候經常睡在一起,可自從成年後根本沒睡過同一個房間,何況她還喜歡眼前這個男人,要是晚上同睡一床她怎麼能睡著,出去再訂一間房間嗎?
可是她也很久沒靠近過睡著的昱陽哥了,機會這麼難得……唐曉萱的臉頰因為想到什麼曖昧的場景而更加緋紅,她抓抓自己腦袋,「不准想了、不准想了,怎麼可以睡同一張床?」腦袋裡天人交戰,唐曉萱自言自語說道。
盡管已經很努力讓自己鎮定,她的腦袋裡卻還是不斷冒出大膽的想法,真的有好久好久沒和單昱陽靠得這麼近了,在這麼一個寂靜的夜裡,如果能看著他入睡的樣子,光是坐在床邊看著就覺得幸福得要暈倒了。
「我不會睡,我只是看著,喝醉的人很不舒服,我只是照顧昱陽哥。」
彷佛被蠱惑,唐曉萱慢慢靠近床邊,目光貪婪地看著床上的男人,沿著他的輪廓細細地看,心底溢出滿滿的、柔軟的幸福。
「嗯……」突然床上的單昱陽發出極度不舒服才會有的呻吟。
唐曉萱嚇得一個踉蹌,差點就撞到身後的沙發,仔細看單昱陽並沒有要醒的的跡象才放了心。
醉得半夢半醒的單昱陽壓根不知道眼前的唐曉萱心跳有多快,他只是覺得身體很熱卻又被什麼東西束縛住,十分地不舒服,於是醉夢中的男人嘟囔了一句,「脫掉。」
就算是醉了也習慣用指使別人的口氣,唐曉萱有些哭笑不得,仗著他意識不清楚說了「就不幫你」一句,但看他來回翻騰不太舒服的樣子又十分地不忍。
從小一起長大,唐曉萱對眼前這個男人再熟悉不過,可是要幫他脫衣服這又太誇張一點,唐曉萱的心裡猶豫著,安慰自己這只是一個醉鬼,只是為了讓他舒服一點。
「昱陽哥,我沒有想做什麼,只是幫你脫掉衣服讓你舒服一點,你不說話就是同意,你同意了對不對?你不說話就是真的同意了,那我就下手了。」對,就是這樣,唐曉萱努力說服自己,她是幫一個醉鬼……
可是當她脫完單昱陽的襯衫,被那個所謂的醉鬼壓倒在身下的時候,她發現自己錯了,就算是一個醉鬼,單昱陽也是一個侵略性十足不能隨便招惹的醉鬼。
「昱陽哥,你在做什麼?放開我呀。」唐曉萱扭動身體想要擺脫他的箝制,卻沒有成功。
沉重的身體壓著唐曉萱,醉夢中的單昱陽眼睛都沒睜開,雙手控制住扭動的女人,只是憑著直覺想要占有身下這個軀體。
單昱陽是個不容易喝醉的男人,准確地說成年後他喝醉的次數屈指可數,一個自制力很強的男人突然喝醉往往意識更混亂一些,所以當他覺得自己在火焰中灼燒的時候,一雙涼涼的、柔若無骨的手突然在他身上游走,那感覺就像是沙漠中的人找到了甘泉,身體裡壓制的慾望一下子噴薄而出,再也無法控制。
鼻間聞到的香味告訴他這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很對他胃口的女人,那香味香而不膩,完全勾起了他最原始的沖動,何況這個身體還一直扭動,彷佛在引誘他品嘗。
手指順從了慾望探入身下女子的衣衫,單昱陽被自己摸到的細膩肌膚而蠱惑,他知道自己想要這個女人,這麼想著,他已經付諸行動。
為了讓自己舒服一點,剛才在化妝室唐曉萱已經略微松開了裙子的系帶,所以單昱陽輕而易舉地扯開了那層障礙,當男人的手掌接觸到自己的身體時,唐曉萱徹底僵住了。
她眼眸中其余景物漸漸消失,眼前只有這個男人隱忍慾望的臉龐,清晰地彷佛要刻進她的靈魂裡,充滿了男性荷爾蒙味道的身體與她緊緊相貼,隔著小禮服的下擺,男人熾熱的慾望毫不遮掩,簡直要把她燙傷。
那一刻唐曉萱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只是迷惘著沒有反抗,大腦一片空白,眼裡心裡只有單昱陽的影子還有內心對這個男人最初的悸動。
盡管她未經人事,但她也知道如果不阻止他接下去兩人會發生什麼,要反抗嗎?狠狠地推開他或者給他一個巴掌,甚至潑一杯涼水在他的臉上,一切都會終止,可是當唐曉萱凝視眼前單昱陽的臉頰時,她知道自己什麼也做不出,只因她是如此癡迷地喜歡著這個男人。
是的,唐曉萱喜歡單昱陽,從十五歲時她就清楚自己真的喜歡這個男人,她的愛持續了很多年,十五歲把「我愛你」說出口,只得到單昱陽一個喜怒莫辨的復雜目光和離去的背影,在那之後的五年裡,盡管每一次告白都被他拒絕或者漠視,唐曉萱從沒有退縮過,真正喜歡一個人怎麼能輕易放棄?
她並不是性格灑脫的人,一次次被單昱陽拒絕,唐曉萱不是不難過,只是想到也許某一次他會接受自己的愛也說不定,被刺傷的心就又找到一點點力量去堅持。
如果他一直不接受,也許今晚會是她這輩子唯一一次得到單昱陽的機會,當這個想法出現的時候,唐曉萱知道自己瘋了,還來不及多想,滅頂的慾望已經洶湧而來,她無力抵擋。
單昱陽的手指在她的身上點了火苗,他輕而易舉地剝去她的衣衫,當渾身赤裸不著寸縷和他靠在一起的時候,唐曉萱閉上了眼眸,一滴淚水溢出眼角,順著臉頰慢慢滑落並消失在枕上。
喝醉了的男人談不上溫柔,唐曉萱纖長的雙腿被掰開,單昱陽略為粗糙的手在她身體裡進出,不等她適應,炙熱的昂揚已經猛然刺入。
疼痛來臨的時候,唐曉萱咬著唇才沒有哭出來,外面的一切聲響在她的耳邊消失不見,房間裡只有男人粗重的喘息聲,他們的身體深深糾纏,好似彼此是對方最親密的伴侶。
這是一個夢嗎?在疼痛慢慢消失的時候唐曉萱想,身體最深處有酸麻的感覺透出來,他的索取彷佛永無止境,當壓抑不住的呻吟聲吐出口的時候,唐曉萱像是醉了。
也許這就是一場夢吧,一場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