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娘子軍沒有退疑,全都盲目的點著頭,反正她們的目的只要婚禮能舉行,看到第十六代單傳的唐立磊順利結婚,大伙能熱鬧的玩一場,其他就都不管。
最後,由坐在沙發上的老奶奶宣佈道:「很好,那婚期就仃在六月吧。」
拍板定案,大伙立刻興奮的拍著手,不過兩個當事人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唐立磊窮極無聊的半坐臥在椅子把手上,手則輕撫著極才打起精神的汪芷淇的背。
見她一臉昏昏欲睡的樣子,他好笑的看著她,「現在還不到八點你就累了,晚上做賦啊?精神這麼差?」
汪芷淇忍住打哈欠的衝動,揉了揉眼楮,沒跟他提及自己最近都睡得不太好。
尤其每當他因為演講要到外縣市去過夜時,她更是睡得不安穩。
她太習慣有他的陪伴,如今只要他一不在身邊,她就睡不好。
那些騷擾她的電話並沒有停,三天兩頭便會打來,她曾想過不要接,但是卻又忍不住,因為她想要從對方話裡的蛛絲馬跡查出他的身份。
「結婚日期仃在六月確實是個好主意。」唐柯秀麗撫著下巴,看著兒子和未來媳婦,難得實際的問道:「不過距離現在還有好幾個月,到時會不會有什麼變數啊?」
原本熱鬧的屋子霎時歸於安靜,眾人早就從唐媛口中得知汪芷淇的記憶只停留在十八歲之前,雖然乘人之危在人家失憶的時候把人拐進唐家,當第十六代的唐家媳婦很不光明磊落,但是,這世界本來就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因此一票娘子軍很快決定把自己的良心全都暫放到冰箱裡,等以後有需要用到時再拿出來。
「是啊,如果有變數怎麼辦?」大姑姑唐梅跟著附和,眼神也掃向那一對主角。
「不然就改個日子吧。」姑姑唐蘭明快的發言,「媽,仃婚跟結婚在同一天,聽起來也不錯啊。」
「這樣不好吧。」三姑姑唐竹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她是唯一不贊成欺騙的一個,婚姻若一開始就是場騙局,感覺總是不妥,「不如我們就老實說了,讓芷淇自己做決定。」
四姑姑唐菊掃了自已三姐一眼,「三姐,喝你的養生茶,不要說話。」
唐竹輕歎了口氣,吸一口香濃的菊花普洱茶。
「小傢伙。」唐媛眨著迷人的眸子,看向汪芷琪,「你怎麼說?」
看到眾人的目光全都投注在自己身上,原本正神遊天外的汪芷淇不由得坐直身子。終於想到她了嗎?她正在納悶,明明就是她的婚事,可從一開始她們熱切的討論對,她跟唐立磊就像個局外人,完全擂不上話。
「你怎麼說?」她抬頭看著一旁的他。
唐立磊淺淺一笑,「以你的意見為意見,我全都聽你的。」
他的體貼令她心一暖,原本仍有些退疑,很快也因此消散。她深呼吸一口氣,做下了決定,「那就仃婚、結婚同一天吧。我也想早點成為這個家的一分子,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給你了。」
她直截了當的表白令屋裡一靜,幾秒後爆出喜悅的歡笑聲。
「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完美的婚禮。」唐蘭伸出手,直接把唐立磊推開,一把樓住汪芷淇,「你真是個可愛的小東西!」
「喂!二姑姑--」唐立磊被推得踉蹌了一下。
「別這麼小氣。」唐蘭不客氣地朝他伸出來要把汪芷淇拉回懷裡的手打了一下,「老婆借我們一下不會怎樣。」
「是啊。」唐菊拉著注芷淇坐到唐陳湘月旁邊,紅了眼,「媽,這個孫媳婦點頭了,而且看他們小倆口甜蜜的樣子……真是太感人了。」
「對啊。」唐陳湘月輕撫著汪芷淇可愛的臉龐,「你真是太乖了。」說著她立刻將手上的玉鐲給拔下來,「送給你!」
汪芷淇看著通邃墨綠的玉鐲,連忙搖頭,「不行……奶奶,這太貴重了。」
「不貴重、不貴重。」唐陳湘月將玉鐲直接戴到她的手上,「這可代表你被咱們唐家仃下來了,將來不管發生任何事,你都是唐家的人了。」
意識到眾人玩鬧下的認真,汪芷淇感動的撫著玉鐲,點了點頭。
「對了,你的父母呢。」唐蘭問。
汪芷淇頓了下,記得汪洋跟她提過,父母現在人在肯亞,「他們在非洲。」
「你要結婚,他們應該會回來吧?」
關於這一點,汪芷淇可沒那麼肯定,畢競她的父母自由慣了,「我會通知他們,如果他們沒空回來的話--」
「雖然對親家公、親家母不好意思……」唐陳湘月打斷了她,「但如果你不介意父母不在場,我是比較希望你們越快結婚越好,因為我們真的很喜歡你。」
汪芷淇露出一個笑容,「那就聽奶扔、媽媽和姑姑們的安排,我沒意見。」
一向感性的唐柯秀麗見了這一幕,忍不住掉下眼淚,「我的兒子終於要結婚了,我好感動……」
「我也是。」唐菊便咽,眼淚也跟著掉下來。
「有沒有這麼誇張啊?」唐立磊看著媽媽和姑姑都哭了,無奈的猛翻白眼。
「別……」汪芷淇感動之餘,卻也覺得手足無措,怎麼原本的歡樂氣氛一下子全變了調,哭成一團?「別哭,媽……大姑姑、四姑姑……」
唐立磊伸出手,將她給重新拉回懷裡。
「別理她們,隨她們去。」他不留情地看著哭成一團的婆婆媽媽說:「要哭要鬧都隨便,我跟芷淇要上樓休息了。」
「那你們的婚禮細節--」
「反正我們說了你們也不會聽。」唐立磊打斷了唐媛的話,「所以你們全權做主吧。」
她們要怎麼玩隨她們了,主角是他和汪芷淇,若他不爽,大不了帶著汪芷淇跑去秘密結婚,到對她們也拿他沒辦法。
「好極了。」唐媛歡呼了一聲。
下一瞬,原本的哭位場景叉戲刻化轉變,很快熱鬧了起來。
「我要聯絡桑德拉,她設計的婚妙高貴又典雅,適合我們小傢伙。」
「還有邁克爾,他的甜點迷死人了!婚禮若設有他的甜點,就不能稱之為婚禮。」唐蘭在一旁搭腔。
「還有場地設計記得要找史都華……」唐梅說。
「拜託,設計要找布朗。」唐竹打槍。
「不!要史都華--」
「她們好積極……」聽著後頭的討論聲,汪芷淇莞爾歎道。
「隨便她們。」唐立磊扭了下嘴角,「反正只要別來煩我們就行了。」
「等一下。」唐媛突然跑到兩人面前。
「唐媛--」這個女人又有何貴幹了?
「問個問題而已。」唐媛扮了個鬼臉,看著汪芷淇說道:「小傢伙,我們打算在你們舉行婚禮之前,到英國去力個舞會把你介紹給大家,你會跳舞吧?」
汪芷淇抬頭看著唐立磊,「我應該不會跳舞,對吧?」
唐立磊沒有回答,她確實不會跳舞,因為她向來不喜歡與別人的身體太過接近。
「不用這麼大費周章了。」但他只是這麼說。
「這不是大費周章,而是解決困擾。我們家的親戚多,找個機會集合大夥兒,彼此先認識一下也好。所以小傢伙,你不會的話,可得學一下了。」唐媛拍了拍她的臉頗,「既然是為你而力的舞會,第一支舞可得由你們開舞。」
雖然心頭有疑慮,但她還是柔順的點頭同意了,「好的。」
唐立磊嘴一撤,不置可否的牽著她的手,繞過唐媛上了樓。
「別理她。」他體貼的低語,「你不喜歡跳舞就不需要跳。」
她抬頭看他,眸光溫柔,「若舞伴是你,我不會不喜歡跳舞。只是我覺得自己真沒用,連跳舞都不會……我跟你的家庭,好像有一段很大的差距。」
他不認同的挑起眉,「誰說你不會跳舞?」
她困惑的看著他,她本來就不會啊!
然而,他卻對她一笑,打開房門推她進房,接著將門給關上。
房裡沒開燈,她正要開口請他將燈光打開時,卻從窗外料射而入的路燈先線中看到他對她伸出手。
「能請你跳支舞嗎?」
望著他發亮的眼眸,她忘了對黑暗的恐懼,不禁失笑,「我不會跳舞。」
「誰說你不會?」毫無預警的,他用才一抱,讓她踩在他的腳背上靠著他,兩人大腿貼大腿。
她錯愕的看著他,僵著身子不敢亂動。
然後,他對她笑了,緩緩的帶著她移動腳步,「現在你會了。」他雙臂抱著她,厚實的懷抱加上體貼的守護,給她最溫柔的庇護。
「你該不會想在舞會上這麼抱著我跳吧?」她低問,「你不怕被恥笑嗎?」
「我愛你。」他回答得坦然,低下頭與她額碰額,「我為什麼要在意別人的眼光?你別給自已太多的壓才,縱使我的家人要求也一樣。若你需要時間考慮才能決定嫁給我,沒關係,我也可以理解。不要理會她們說些什麼,我能等,反正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她動容的伸出手,緊樓住他的頸項,臉上有抹含羞帶怯的微笑,「我要嫁給你,因為我愛你。」
胸口有股熱氣沸騰,不受控制的淹沒了唐立磊,他抱著汪芷淇的手縮緊,甚至有點弄痛了她。
但她不介意,也想與他貼得更近。
「其實,我騙了你一些事。」他熱切吻著她的臉,「我真的很怕失去你。」
她柔順的任他親吻,打趣的回應他,「騙我?難道你外面有別的女人嗎?」
他笑不出來,只是搖著頭,「當然沒有,我只愛你一個。我騙你……是因為我太愛你。」
她的眼底閃過不解,「我不懂,到底是什麼事?」
看著她晶亮的黑眸,他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口。他低下頭,閉著眼,繼續與她的額頭相碰,輕聲低語,「不論發生任何事,我從不想傷害你,只是想要跟你在一起。」
她沉默了,他說他騙她,理由卻是因為太愛她--
最後,她輕笑出聲,「我不會在意你是為了跟我在一起而騙我,其實我很高興能跟你在一起。」
他繃緊的身子因為她的話而放鬆了些,抬起頭與她對視,眸中有著無法忽視的憐愛與柔情。
「記住這一刻,牢牢記住今晚我們說的字字句句。我愛你,真的很愛你。」
他的深情告白令她的眼眶紅了,他溫暖的胸睦就足她想要的安穩幸福,就如同汪洋告訴過她的,在這世上,她再也找不到第二個男人能像唐立磊這樣的愛她。
黑暗中,她聽到自己的喘息聲,她不停的往前跑,身後的腳步聲卻離她越來越近。
恐懼像只看不見的大手,更用力的把她往黑洞里拉。
她想逃,但是被人從後頭一把抓住了,陰影壓在她的身上,傳來的劉鼻酒味幾乎令她暈厥。她拚命掙扎可卻逃不開,身上的衣物被拉扯開來,眼見就要被侵犯了,她只想死……真的好想要死--
「不要!不要碰我!」她尖叫出聲。「走開、走開!」
她拚了命的揮舞雙手掙扎著,但是抓住她的手卻不願意放開夕她歇斯底里的大哭,直到一個溫柔又熟悉的聲音穿過迷霧安撫了她。
「芷淇?醒醒,沒事、沒事的,只是惡夢……另州自,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