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黑衣男子相視一笑,眨眼間,只看到一塊黑布蒙上她的唇、鼻,在吸了一口那刺鼻難聞的氣味後,她頭一昏,再也沒了知覺。
「嚇咚!嚇咚!」門鈴聲陡地響起。
華鷹皺起濃眉,抬頭看了對鍾一眼。都晚上九點多了,怎麼還有訪客?
小心翼翼的來到大門,他先往窗縫膘了一眼,發現外面是個身穿快遞制服的男子,他思付了一下才打開門。
那名男子頭也未抬的就將手上的一封信交給他,「限時專送。」
華鷹接過手,看到上面署名華鷹先生時,他警覺心一起,抬起頭時,那名男子已消失在轉角處。
除了郁曼和子偉外,並沒有人知道他住在這兒,而且陳愛芊那幾十個男朋友也只和他打過照面,連交談都不曾,他相信她在談情說愛之時,也不可能無聊的拿他來當話題,所以這封信的來處大大可疑。
回到客廳,他相當謹慎的拆開信封再攤開信紙,上面僅寫著—欲見女發,速往北桐飯店一O一一室。
「女發?」華鷹喃喃念著。他哪有什麼女發?十年來誰一的床伴也只有郁曼,難道是她被逮了,所以供出他來?
反正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既然能找到這兒,他也該去會會他們。
華鷹來到位於偏僻市郊的北桐飯店,櫃檯先生睜著疲睏的雙眼向他比比宕側老舊的電梯後,即趴在桌上不理他。
搭著電梯上到十樓後,幽暗的長廊帶著一絲詭話,他雙手握拳再放開,略緊的神經顯示他的傷勢尚未完全痊癒,他抿緊唇辮,一手放在鼓起的腰際上,那把繫在褲帶上的手槍在必要之際可能是脫身的武器。
來到一O一一室,他舉手敲門。
門內立即傳來一聲語調平平的聲音,「恭候多時了,索命閻王,請進。」
他心神一凜,轉開門把,走了進去。
在看見室內的六名黑衣男子時,他心中明白這可能就是特搜小組,只是他來回看了看,並沒有看見他們所指稱的女發,他冷峭的道:「我的那名女伴呢?」
其中一名方臉大耳的黑衣男子冷笑一聲,「索命閻王果真名不虛傳,身陷危險,都還一臉冷靜。」
「你們是玫府私下僱請的民間搜索隊,要的也只是那份被竊取的軍事文件罷了!」他冷冷的瞅著這個明顯為帶頭的黑衣男子,「我想你是這六人小組的組長莊焰是吧?」
見他點頭,韋鷹繼續說;「你找錯人了,竊取清報的人不是我而是林和明。」
「這個我們已經知道了,只是你當日也到國防部大樓了,不是嗎?」莊焰反問。
華鷹定定的凝視他一眼,「看來你們都已查清楚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只是林和明這隻老狐狸,行蹤不明,我們現在只能將目標放在你身上。」他沒有否認。
「哼!」華鷹冷哼一聲,「既然知道不是我千的,還是將目標放在我身上有什麼用?」
「你是殺手界的個中翹楚,機智反應都是一流,何況你這次會上林和明的當,成了他的替死鬼,也是因為你上次破壞他的買賣而引起的,依我們對林和明的個性剖析,他絕對會跟你聯絡示威,並表明你們之間的恩怨已了。」莊焰的眼睛快速的閃過一道狡黔之光。
聞言,華鷹雖面無表情,但對特搜小組的能力卻大感佩服。看來他們手中的資訊兩路一定很可觀。
「就算他會跟我聯絡,那又如何?」
「逮到他以拿回被偷走的情報。」
華鷹冷笑一聲,「這不是你們該做的事?畢競拿酬勞的是你們,但我為何要手白無故為你們賣命?」
莊焰揚起嘴角,面色森冷,「我們從不顧什麼江湖道義,只要能達到目的便不擇手段,如果你不願意,你女伴可能得提早去見閻王了。」
華鷹面無表情的娣視著他,「她人呢?」
莊焰以眼示意,另一名男子即走入房間,架著陳愛芊走出來後,用才的將她甩到椅子上。
陳愛芊雙手被綁,嘴巴還被貼了膠帶,雖然如此,她還是以那雙怨恨的黑白明眸瞪視著華鷹。她早知道不該收留這個大麻煩,這下自已真是活該受罪了。
華鷹在乍見她時,有一瞬間的『比,喀心沒想到他們抓來的女伴競然是將他當成空氣的陳愛芊。
他看著她,不可抑制的大笑出聲。
「你笑什麼?」莊焰皺起兩道濃眉。
「笑你們抓錯人了,她哪是我的女伴?」他輕撤嘴角極其不屑。
「你們明明同住一屋。」
「她的男朋友有數十個,甚至上百個,但很幸運的,我剛好不是其中之一。」他氣定神閒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不可能!」
他冷笑一聲,「不然,你們將她的膠帶撕了,問個清楚。」
莊焰想了一下,才示意手下撕去陳愛芊嘴上的膠帶。
嘴巴恢復自由的她,痛得忍不住對著剛剛粗魯撕去膠帶的男子揚聲道:「痛死了!我嘴巴的一層皮都被你撕去了。」
「放她走,她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華鷹靜靜的道。
「是啊,我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陳愛爭忙將目光投向華鷹,「我只是將一間房借給他住而已,頂多是房客和屋主的關係而已。」
「是嗎?」莊焰嗤聲一笑,由腰間抽出一把短刀,走到她前面,「是不是房客和屋主的關係,試一試就知道了。」
「你要做什麼?」瞪著那把刀正一寸寸的接近自己美美的臉頗,陳愛芊眉心緊鎖的大叫。
「你說呢?」他瞧了不吭一語的華鷹一眼,「若是在這張美麗的臉蛋劃上一刀,這天仙面貌就毀了。」
「不,不行,你不可以!」她瑟縮一下,嚇得頻頻搖頭。
華鷹好奇的替了她一眼,「對這種威脅你不是不在意的嗎?你還說這是最爛、最遜的一種威脅。」
「我哪有這樣說過!」她大聲抗議,一雙眼睛直瞪著那把不小心就會劃破她臉的刀子。
「第一次見面時你不是這樣說的?」他提醒她。
「那時……」她頓了一下,哇哇大叫,「此一時、彼一時,何況那對的我以為自己不是長這樣的嘛,現在不一樣了,劃一刀我就毀了。」
華鷹蹙眉,不是很懂她的意思。
在冰冷的刀面貼上她臉頰的剎那,陳愛芊倒抽了一口涼氣,頭緊抵著身後的椅背求救的看著華鷹,「喂,你也說說話吧,我根本不認識你的嘛,叫他們別亂來啊。」
華鷹點點頭,「我只能說你們抓錯人來威脅我就範了。所以,隨便你怎麼處置她,我走了。」
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陳愛羊暖了一下,隨即揚聲大叫起來,「喂,你也太沒良心了,怎麼說我當對也沒有棄你而去,更沒有去報警,再說得清楚些,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麼可以這樣丟下我?」
華鷹停下腳步,真不知該不該當場斥責她的愚笨?
莊焰輕聲的笑了笑,「看來不是什麼單純的房客相屋主的關係而已嘛。」
為了這張神泉之靈賜予的美貌,陳愛芊這時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腸枯思竭的也要想出他和她的一丁點的關係。
她緊張兮兮的直說著,「我和華鷹確實不是什麼單純的房客和屋主的關係,他那對候受傷是我幫他包紮的,然後他就住在我那裡,這孤男寡女同居一屋一個多月,怎麼可能沒有什麼關係呢?」她故意說得曖昧不清,「呢,譬如有一次我跌入長江,他奮不顧身的跳下去救我,然後親吻我,再來的事就不用我多說了,是不是?」
聽她胡扯一堆,華鷹是哭笑不得。
莊焰滿意的揚起嘴角,「華鷹,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逮到林和明,若是遲了一夭,你這個漂亮的女伴隨對會再度成為我的座上客。」
語畢,他朝同伴點點頭,六人隨即安靜的離去。
陳愛芊是看傻了眼。就這樣?他們竟然就這麼走了?
華鷹歎息一聲,回過頭來在她的對面坐下,「你這個愚蠢的笨女人。」
「我愚蠢?」她大表不滿,正待起身對才想到自己的手還被綁著,「先幫我鬆綁。」
他銻了她一眼,站起身走到她身後幫她解開繩子才回身坐下。
她皺著眉頭揉著被綁到淤血的手晚,「你說我愚蠢?要不是我盡說些我們真有點他們所希望的關係,他們會離開?」
他以看白癡的眼光瞅著她,「你沒有聽懂他們離開前說的那句話嗎?」
「那又怎樣?總比他們在我臉上劃一刀好。」她忿忿不平的反駁。
「說你笨你還真的笨。」
「喂!我警告你,你再說那個字一次,我、我就……」
「你就如何?」他白她一記,「知道我為什麼說你笨嗎?」
「你還說!」她覺得委屈極了。
「你太沉不住氣了。」華鷹冷冷的注視著她,「若剛剛我轉身就走,一旦他們知道我對你一點都不在手後,他們會重新評估,而且有九成的機會會放你走,另外再想法子來牽制我,可是你卻將我們的關係說得夭花亂墜,就怕他們不知道我們之間上過床。」
「這……」陳愛芊被說得語塞。
「這下子你真的跟我牽拉在一塊了,日後你的行蹤二十四小時都會有人監視著,我一個月內逮不到林和明,你隨時又會和他們見面了。」
「這、這怎麼辦?」她慌忙的站起身,「我得趕快收拾行李離開中國。」
「沒用的,他們將你軟禁,就代表他們有絕對的把握能掌握你的動向。」
「這……」她咬著下唇走到他身邊,「這不公平,我根本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將我捲進來?林和明是誰?剛剛那群黑衣人又是誰?我全不認識啊!」
「沒有人要將你捲進來,是你自己跳連來的。」他冷冷的提醒她。
「這、這怎麼能怪我?」她懊悔的揮動著雙手,「你剛剛轉身就走,將我一個人留給豺狼虎豹,我除了將你留住外,我什麼也想不出來。」
「我是為了救你遠離這一場危險耶。」
「誰知道啊?你連個暗示都沒給,若是他們對我毀容或是強暴什麼的,那我一生不就毀了?」她愈說愈難過,眼眶都紅了起來。
華鷹喟歎一聲,「所以你便自以為是的說我們之間有暖昧行為咯?」
她粉臉一紅,「說都說了,還想怎麼樣嘛!」
「說得也是。」他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陳愛芊」降了一下,隨即趕上他的步伐,「再來我該怎麼辦?」
「繼續當你的交際花。」
「什麼?」她錯愕一下,大聲的道:「我哪有那種心情?」
「不然你想幹麼!」他走到電梯口按了開關。
她想了一下,跟著他走人電梯,「當然一起跟去抓林和明瞭。」
「別傻了。」
「什麼叫別傻了?這關係到我這張臉蛋耶。」她用才的指指自己的臉強調。
「你不是不在手嗎?」華鷹膘她一眼。
「那是以前啊!」她搖搖頭,「算了,那太難解釋了,總之我很愛自己這張臉,我不想毀容,所以我一定要一起參與抓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