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接過照片看」了頭不由得止震六他連忙移動了幾。來到窗邊,藉著明亮的光線仔細端詳起來。只見泛黃的照片上,一個酷似林遠方的年輕人身穿著綠軍裝,帶著軍帽,腰間紮著一條綠色的軍用皮帶,左臂帶著一個紅袖章,英姿勃勃地站在人民英雄紀念碑前,臉上的笑容比窗外的陽光還要燦爛。如果不是年輕人左邊眉毛上面有一顆綠豆大小的黑痣,趙三才幾乎會認為,這照片中的人物就是林遠方了。
包光輝關切地望著趙三才,等著趙三才給這張照片下一個定論。他是十年前才來到任老身邊的,雖然聽到不少關於任曦凡的事情,但是卻不知道任曦凡長得是什麼樣子。而趙三才是見過任曦凡的,所以包光輝才把趙三才留下,讓他來鑒定這張照片的真偽。
趙三才沒有回答包光輝的話,而是問包光輝道:「這張照片是怎麼找出來的?」
「都四中一個英語老師當年和小凡是同學小凡送了她一張照片,她就夾在書裡保存起來。破四舊的時候,她父親害怕紅衛兵抄家,就把家裡的菜窖挖了一個大坑,把這些書用油布包裹好,掩埋了起來。她父親後來被批鬥致死,她也就忘記了這件事情。前一段時間她家要建房,開挖地基的時候,才把這些書挖了出來。她從書中找到了這一張照片」
包光輝解釋著這張照片的來歷。這些年來,為了能為任老找到一張任曦凡的照片,包光輝這裡可是花盡了心思,幾乎把所有能接觸到任曦凡的人都找遍了。
趙三才點了點頭,又仔細端詳了一下手中的照片,這才說:「那應該沒有錯了。照片中的人就是小凡,和我記憶中的差不多,尤其是這左眉毛上這顆黑痣,我記得尤其深刻
說到這裡趙三才見包光輝目光就有些不解,就長長地歎了口氣,道:「其實,我也只見過小凡一面,就是臨終前那一面。」原來,趙三才曾經是任老老部下的警衛連連長,任老被關進牛棚的時候,老部下就把趙三才安排過來看守牛棚,暗地裡照拂任老。後來任曦凡被打成殘廢,奄奄一息地送回京城。老部下就讓趙三才把任老偷偷放出來。任老見任曦凡的最後一面,趙三才就一旁陪著。那也是他唯一見過任曦凡的一次。正是因為有這麼一層關係,任老復出之後,才會把趙三才要到自己身邊當秘書,然後在任老的悉心培養和照顧下,趙三才一步一步地成長起來。最後走上了中原省省委書記的高位。
趙三才當初見任曦凡的時候。任曦凡已經被折磨的瘦骨橫響,和照片上著英姿勃勃的模樣判若兩人,趙三才辨認起來才要花上一些時間。不過再怎麼變化,外表的大致輪廓是不會變的,左眉毛上的黑痣更是一個顯著的特徵。再聽包光輝說了這張照片的一番來歷,趙三才這才下了肯定的結論。
「我也是這樣判斷的。畢竟那個時候,能照的起彩色照片的人鳳毛麟角啊。又是從小凡同學手中找到的,」不過,既然你正好在這裡,還是讓你鑒定一下更穩妥包光輝小心翼翼地從趙三才手中拿過照片。仔細的用金絲絨布包好。
趙三才當然能夠理解包光輝的謹慎,任老身子骨雖然還算硬朗,但是畢竟已經是八十六歲高齡了,可經不得起什麼意外的刺激。
「光輝,這張照片你也可以拿過去讓楊大姐看看,她曾經和老長在一個大院裡住過,對凡非常熟悉。讓她幫著看看,更為穩妥一點趙三才沉吟了一下,又給包光輝支個招。
「對啊!我這就去找楊大姐包光輝把照片放進公文包,急匆匆地就往外走。
「光輝」。趙三才在後面叮囑道:「見了楊大姐之後,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啊」。
「一定!一定!」
車子駛出了京西療養院,趙三才靠在寬大的真皮後座上,心潮跌字起伏,久久不能平息。那張照片給他的震撼太大了。雖然趙三才讓包光輝讓楊大姐再做一下確認,但是那僅僅是出於謹慎的原因。他心中其實早已經肯定,那張照片中的人確確實實就是任曦凡。可是趙三才震撼的不僅僅是因為找到了任曦凡的照片,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從照片上來看,任曦凡和邸南縣那個技術幹部林遠方長得太像了。趙三才相信,如果讓林遠方穿上一套綠軍裝,再在眉毛上畫上一顆黑痣,那麼就完全和照片中的任曦凡一模一樣了。
當初趙三才在天陽市政府第一次看到林遠方時,心中就有一種強烈的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當時把握不住。後來得知林遠方就是那個獲得世界金獎的規哉大師之後,趙三才就認為那是因為自己曾經在報紙上看過林遠方的照片。但是現在仔細琢磨起來,卻並不如此。報紙上配的林遠方的照片那麼還模模糊糊的,怎麼可能給他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呢?如此看來,他當初見到林遠方之所以會有那麼強烈的似曾相識的感覺,恐怕是因為林遠方太酷似任曦凡了。
只是任曦凡當時受盡了折磨小外表非常憔悴,讓趙三才腦子裡一時對不上號。今天見了任曦凡這張照片,趙三才才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可是,為什麼林遠方會如此酷似任曦凡呢?趙三才相信,世界這麼大,找出幾個外表相似的人並不困難,但是要想找到林遠方和任曦凡這樣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就太困難了,除非他們是李生兄弟,又或者是」
這個念頭剛才泛起,趙三才的心臟就劇烈地跳動了起來。不會,不會是真的吧?難道說,林遠方有可能是任老那個失散的孫子?可是板橋市在中原省東南部,邸南在中原省西北部,兩者相距三百多公里,怎麼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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