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船長 第四八四章 :二次通牒
    紫菱號的第二次通牒再度發了出去。

    一片嘩然,嘲笑有之,不以為然有之。

    但卻也有人覺得驚訝,特別是zheng fǔ軍一方,不是說紫菱號已經被擊沉了嗎?為什麼還能再發通牒?

    同時也有人為紫菱號感到高興,為紫菱號的百折不撓而叫好,這些人大多只是一些平民,只有他們是真心希望現在就停止戰鬥的。

    不過,因為上次的失利,這次就算是任君意都猶豫了,畢竟他對自己的軍隊的掌控力並不足,而且他並不想放棄眼下的某些優勢。

    或許是因為他的這個想法,就在紫菱號的通牒發出一天之後,紫菱號就來到了他的大本營。

    紫菱號出現在空中的時候,任君意還有些猶豫,要不要見紫菱號的人。在他想來,紫菱號應該是無法得到支持,所以直接來尋求他的支持來了。

    但是,如果無法對付敵人的話,他單方面支持又有什麼用?他又為什麼要單方面支持?

    紫菱號被擊敗已經這麼久了,都不見白帆號出現,誰知道他們這次會消失多久呢?

    但思索之後,他還是決定,見!

    但是他作出決定已經有些晚了,正在議事的眾多軍官們又驚又怒:「紫菱號直接闖進來了!」

    「他們以為自己是什麼人?竟然連等待都不肯?」凌恨舊立刻就皺起了眉頭,「王子殿下,您的這些同學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他不等任君意說話,就已經轉頭道:「攔住他們,讓我的直屬部隊出動。」

    凌恨舊的手下最近多了一些非常優秀的人才,這些人的駕駛技術令人瞠目結舌,比之東郡帝國最優秀的那些學員幾乎都不遑多讓,更關鍵的是,這些人一個個來歷神秘,任君意都不知道他們來自哪裡。

    毫無疑問。這些人都是凌恨舊的幕後支持者給他提供的支持,若是深究身份的話,恐怕是獵人公會自己培養的人才。

    而其中,說不定就有能夠鬼面號那種級別的對手。

    任君意沒再說什麼,他雖然是這些人名義上的主公。但是他的威嚴在這些人面前。一文不值,這些人在外面能夠維持一下他的尊嚴,就已經很讓人欣慰了。

    但是他必須忍,正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他一直覺得,若是為了成為東郡帝國的國王,自然是可以犧牲很多東西的。

    他曾經羨慕過紫菱號,認為紫菱號僅僅是依靠一艘飛船就能夠屹立在食物鏈的最頂端,現在他卻不這麼想了。

    強中自有強中手。紫菱號在這一方星域或許強大,但是和真正強大的人物比起來,卻算不上什麼。

    或許紫菱號並不是值得自己依靠的人……若是以這樣的想法生發開去,白帆號也或許算不上什麼。

    這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還是權力,高高在上,能夠決定一切的權力。

    為了這權力,忍耐又算得了什麼呢?

    任君意甚至在想,自己能不能取代凌恨舊。從獵人公會那裡得到支持呢?如果可以的話,他可以獻上忠誠,可以委曲求全,再差也不會比現在差。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東郡帝國的國王而已,為何就來的那麼艱難?而這世界上那麼多的大人物。他們都是完全靠自己的拚搏與努力嗎?他們不過是憑借自己的先天條件,憑借祖宗蒙yīn罷了。

    若是給自己這樣的條件……

    任君意轉過頭去,看向了背後的畫像。

    議事桌的背後,掛著數副畫像。

    那是帝國的歷代國王。其中還有沒有成為國王就被推翻了的任不慳。

    那是他名義上的父親,只是每次站在這裡。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就像是有人逼著他,讓他認清現實,他其實並不是真正有資格坐在這裡。

    而更讓人難堪的是,這件事情其實並不真的是秘密,還有很多知道真相的人活在世界上。

    其實想要偽造一份dna樣品很容易,想要整容成那個樣子,也很容易,只是他的內心卻在一次次撕咬著最敏感的那道傷。

    每次坐在這個位置,坐在歷代國王的巨幅照片之下,和臣子們議事時,他都覺得這些人的目光裡滿是嘲諷。

    終有一天,我會坐上高高在上的那個位置,讓你們都跪倒在我的腳下!

    不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船長,他們竟然來迎接了。」水寒笑著說。

    當然不是迎接,而是來阻攔的吧。

    來之前,早就已經有了思想準備。他們的任師兄是什麼樣的人,彼此都清楚。別說他手中沒有掌握著反抗軍的權柄,就算是掌握著,也不見得會放過這個試探他們的機會。

    古帆坐在自己的指揮座上——紫菱號的駕駛艙本就是這樣的結構,在水寒的指揮座更後方,還有一個屬於古帆的指揮座。這指揮座已經塵封了數年,今年終於又有人坐了上去。

    而水寒的位置,若是在白帆號上,其實是黑狼狼毒趴著的位置,相比普通的船長指揮座,稍稍矮了一些。

    有古帆坐在身後,水寒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就像是學生面對老師的檢驗,不論複習的再好,也總是會緊張,卻又希望自己的表現能夠得到誇獎。

    這種心態,水寒已經許久沒有過了,他水寒,也是這片星域響噹噹的人物。

    古帆把手肘支在扶手上,微笑著看著前方,道:「既然來了,就不要再讓他們回去了。」

    水寒咧了咧嘴,不愧是船長大人,太有魄力了!

    「好咧,幹活!」水寒笑著應了一聲,似乎宣判的不是十多艘飛船上上千人的死刑,而僅僅是隨手拔下幾根雜草。

    在古帆下命令的那一刻,北芸的雙手就握緊了。

    一股股難言的戰慄感流過她的身軀,從尾椎直達頭頂,那一瞬間,她就像是一隻充滿了野xing的母豹子,只是想要殺戮一番。

    「這對手還不錯啊。」看到對方飛來的線路,水寒就笑了,他有些磨拳搽掌一番,打算在古帆的面前展現一下自己的指揮和判斷能力。

    僅僅是飛行的軌跡,就能夠看出對方的不凡,來的十多艘飛船並非是制式飛船,有幾個船型是獵人公會獨有的,屬於獵人公會獎勵的飛船。這些飛船大小不一,大的足有護衛艦大小,小的也不過長十多米。這些飛船不能以體型來論實力,大小有別,錯落有致的飛船,彼此之間互相掩護著,飛行的軌跡穿插變幻,包抄過來,似乎打算把紫菱號包了餃子。

    凌恨舊看著眼前的投影,嘴角勾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這一支他的直屬部隊,事實上也只是聽調不聽宣,是他的後台派來支援他,增加他對軍隊的掌控力用的。這些人至少是五星以上的獵人,最高的甚至已經有了九星獵人。他們都有自己的驕傲,若非這次的對手太過有吸引力,怕是他們都不願意出動。

    紫菱號在這片星域,也是一個傳奇,能夠打敗或者幹掉紫菱號,那可是名利雙收的事情。

    這些飛船包抄上來之後,並沒有發起攻擊,而是有一艘體長五十多米的飛船獨自迎了上來。

    「被小瞧了呢。」水寒嗤笑一聲,眼中閃過了一道寒芒,「幹掉他!」

    紫菱號或許敗在了鬼面號的手上,但是卻沒有淪落到什麼阿狗阿貓都可以欺負的程度。

    北芸輕輕推動cāo縱桿——她的駕駛風格細膩而jīng確,和古峰的那種炫速類的還有所不同,她更像是炫技。

    十二對長槳只是伸出了一對,就像是最早的白帆號——毒蠍也只有一對螯,一根尾針而已。

    細長的cāo縱桿,在她的手中,做出了比手術刀還要jīng確細膩的動作,就像是庖丁解牛一般,在交錯的瞬間,插入了對手隔離罩生發器之間那細小的縫隙,然後一收一放,便不再理會。

    凌恨舊的眉毛挑了起來。

    只是一個照面,那在投影上炸響的火花就像是打在他臉上的耳光一般清脆。

    「別托大,一起上!」凌恨舊沉聲命令道,那邊的人雖然不怎麼馴服,卻也知道好歹,更發現對手的強大,遠超他們的想像。

    這些眼高於頂的獵人們平ri裡所向披靡習慣了,卻不知道,自己的實力還沒打到最頂級的那個層次,甚至可以說,根本就沒接觸到那個圈子。

    那是頂級駕駛們的圈子,真正的頂級駕師,卻不是加入了頂級駕師協會就算是頂級駕師了。

    更何況他們還沒加入。

    他們只是優秀的獵人而已。

    「別浪費時間。」水寒裂開嘴,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他沒意識到這個笑容和古帆是多麼相似,那宣判敵人生死的眼神,就像是神祇俯瞰螻蟻。

    「卡嚓卡嚓……」一連串的輕響,攀附在紫菱號下部的十二對長漿依次打開,就像是千手觀音徐徐展開千雙手掌,每一個姿態都不同,軌跡都不同,破壞力也不同。

    飛船之間的戰鬥,電光石火。

    光速障壁上的戰鬥,一瞬間便可以分出勝負。

    駕師們恐怖的行動力和思維速度,讓他們能夠把一秒放大成一天那麼漫長,jīng確到無比的cāo作,可以在瞬息之間完成,普通人甚至看不到cāo縱桿在動,看不到他們的手指在動。

    古帆從上方居高臨下地看著身為主駕師的北芸和副駕師、輔助駕師一起互動著,嘴角彎起。

    他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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