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說好的凌晨左右的更新呢?捂臉……寫手們的一天是從中午十二點開始的,淚……下一章應該在上午十點左右,還算是……那個,昨天的。美國時間,一定是美國時間……)
百分百!
在聽到古帆說這句話的時候,眾人都覺得這小子真是太囂張了。
但是,三十七小時之後,沒有一個人再覺得古帆囂張。
牛人年年有,今年特別牛啊!
眾人按照古帆所計算出來的巡邏線,繞過了往復巡邏的星盜,來到了他所標記的坐標附近,從40光秒的極限距離監視著坐標附近的變動,在兩支星盜的編隊在此匯聚,然後又分別駛向兩方,再也沒見有人回頭,遠志星遠征隊的幾艘飛船兵不刃血地就潛入了遠盡星的內部,進展之順利,讓人油然而生一種不安的感覺,這是真的嗎?不是湊巧吧,不是陷阱吧,不會樂極生悲吧。
白帆號裡,古峰和北芸兩個人一起操縱著飛船,而古帆則抬著頭,微微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星圖。
在星圖之上,銀色的絲線在不斷變動,他們一路上躲避巡邏線上的飛船,遠遠得也收集到了很多的數據,古帆的計算一刻也沒有停止,但是此時此刻,他的計算已經陷入了僵局。
最初計算這條線路的時候,古帆的「記憶」生效了一次,為古帆彌補了幾個非常關鍵的數據,然後直接生成了銀色的線條部分,而依靠那幾個巡邏線為起點,古帆計算出了後面的那些巡邏線,並分別標示了出來。可「記憶」畢竟只是一種不可控的存在,之後就再也沒有生效過,此時飛船在平穩飛行,古帆把大部分資源都用來投入到了巡邏線的再計算中,想要完善巡邏線。
如果遠定星的人把綠色的線條當做是比較可靠的數據,利用綠色的線條來伏擊星盜的飛船,不知道會不會遇到錯誤?
此時此刻,古帆並不知道遠定星的人正在暗暗心驚,雖然綠色的線條是古帆計算出來的,但是其精準度顯然也不需要懷疑,遠定星已經利用古帆計算出來的巡邏線狩獵了四隊星盜飛船,那些星盜飛船大多被他們轟碎了,剩下的大多是把比較貴重的物質和飛船上的能源拆卸下來,另外還俘獲了兩艘飛船,把從爆炸的三艘飛船上乘坐救生艙逃出來的船員放了回去,讓他們跟隨遠征隊一起行動,可以說實力大增。
「那個計算出來巡邏線的古帆,到底是什麼人啊。」虎刺喜笑顏開地看著自己所得到的戰利品的清單,忍不住嘀咕。
這個問題,其實遠定星其他的傭兵也都在想,之前他們還說過,若是能夠制定出嚴密的星系巡邏線,在東郡帝國至少能夠得到元帥級別的待遇,但是僅僅憑借一點點訊息就可以逆向推出巡邏線的傢伙,能夠得到什麼級別的待遇?
「這種傢伙,當什麼傭兵啊……」有人嘀咕著,顯然越是勝利,古帆的計算越是準確,他們就越受打擊。
「或許人家根本就不是傭兵呢?」有人猜測道,「那個峰南岐,不是說有軍方的背景嗎?說不定白帆號的那傢伙只是一個幌子,真正計算出這些巡邏線的,是四齒號上的什麼人。」
這也並非沒有可能,很多人都在心裡接受了這個設想。
「剛剛巡邏線已經變更了,雖然還在星圖的計算之中,但是還能夠精準多久就不得而知了。」紅橡命令道,「我們再做最後一票,然後立刻閃人離開遠盡星,現在遠盡星系竟然擁有這麼多的星盜,遠定星距離遠盡星不過是三天的超光距離,我們不可不防。」
「是!」眾人轟然應諾,三天的超光距離,就是幾十光年了,眾人雖然有點擔心這些星盜會四下流竄,但也有部分人覺得完全不需要擔心。不過眼下的收穫已經可以讓他們滿意了,再繼續呆下去,只能增大風險,卻不見得會增加收益。
遠定星的飛船編隊打掃了前一個戰場之後,再次集結,排成嚴密的陣型,開始了加速,確保每次戰鬥都能夠保有優勢速度,是在宇宙之中戰勝敵人的不二法門,他們劃出了一條弧度極小的弧線,切著下一條巡邏線的邊緣向前疾飛,七艘飛船的引擎轟鳴著,混合成了一曲獨特的交響曲,形態各異的飛船在黑暗的宇宙之中如同幽靈一般穿梭,隨時準備收割生命。
就在此時,七艘飛船之中探測裝置最優秀,擔當斥候角色的斑葉號突然發出了警告:「警告,前方出現未知船隊!」
那支船隊的飛行方向和遠定星船隊的飛行方向呈現三十度左右的夾角,方向基本一致,都是沿著巡邏線的切線方向飛行,不過他們的加速度並沒有遠定星船隊的速度快,顯然有些猶豫,屬於試探性的飛行。
接到了斑葉號的警告,遠征隊就開始備戰,大概二十秒鐘之後,前方船隊的影像完全呈現在眾多飛船的投影上。
「是遠峽星系的木蓮號。」看到那一隊飛船,紅橡就鬆了一口氣,遠峽星系也是附近的星系,木蓮號的地位和四齒號、紅橡號相當,都屬於一顆星球的領頭羊。而木蓮號後面跟隨的飛船,也都是幾艘比較熟悉的,榜上有名的遠峽星飛船,雖然飛船上都有戰鬥的痕跡,但是看起來並沒有太多的損傷,顯然不可能是被星盜捕獲的飛船。
紅橡第一時間聯絡上了木蓮號,他和木蓮號的船長也已經算是老交情了。
「紅橡號呼叫木蓮號,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通訊立刻就接通了,一個面容俊美,留有一頭耀眼金髮的少年出現在通訊器中,他坐在船長指揮座上,一隻手支著下巴,翹著二郎腿,嘴角略有些不耐煩地彎起了一道孤傲的弧度,以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紅橡。
「紅蓮號收到,有何貴幹?」那少年露出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我找木蓮號的木蓮……你是什麼人?」紅橡愣了一下。
「木蓮號現在已經改名叫做紅蓮號了,我是紅蓮號的船長紅蓮。」少年昂起了下巴,「閣下就是紅橡號的船長紅橡吧。」說完之後,他以頗為不禮貌的表情審視著紅橡,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果然和老頭子形容的很像。」
「不要開玩笑,我要找的是木蓮,讓他出來。」紅橡微微皺眉,「你是什麼人?」
「木蓮上個月已經退休了,現在我是船長。」紅蓮換了一邊翹二郎腿,「我前來遠盡星域之前,就聽說紅橡隊長也來了,不過我記得紅橡隊長帶了八艘飛船啊,怎麼只剩下了七艘?」
紅橡一口氣沒接上,差點被這傢伙憋死,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眼前的少年:「啊,我想起來了,木蓮曾經跟我嘮叨過,說他有一個整天不學無術游手好閒,只知道對著鏡子臭美,對小姑娘拋媚眼的,讓人頭痛的小子,原來你就是小木蓮!」
其實當年木蓮跟紅橡說這種話的時候,根本是在吹牛,是以炫耀的口氣說的,但是被紅蓮揭了傷疤的紅橡可不打算太平和,傭兵們最不喜歡的就是忍氣吞聲。
異樣的紅暈衝上了紅蓮白皙的面容,他一頭金髮差點都豎起來,不過很快他就壓下了自己的怒氣,又換了條腿翹,換了一邊支著下巴,更高地昂起頭來:「那已經是我考上聖服學院船長系之前的事情了,年少輕狂而已。」說得好像他現在完全不年少,更不輕狂一樣,他微微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絲讓人不爽的笑容,「原來紅橡船長還沒退休啊,雖然我還沒畢業,不過每年假期的幾次任務就已經超過之前木蓮號的收入,我家老頭子現在已經開始安享清福了,看來紅橡船長還要奮鬥幾年啊。對了,似乎紅橡船長損失慘重啊,也是啊,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走依靠經驗的老路子,紅橡船長似乎沒學過計算巡邏線吧,沒錯,學徒出身的船長們也都該休息一下了,和我家老頭子一樣,每天喝喝酒,泡泡妞,多瀟灑。」
他坐直了身軀,向前伸出腦袋,以頗有壓迫性的目光看著紅橡,就像是在看一隻渺小的螞蟻:「如果不懂巡邏線計算的話,在這裡可是會很被動的,看在紅橡船長曾經是我家老頭子好友的份上,我倒是可以提供給紅橡船長一份巡邏線星圖,按照這個星圖,運氣稍好點的話,多撈點戰利品也不是問題,如何?紅橡船長是要還是不要呢?」
幹你娘!紅橡的腦袋都快被氣炸了,差點直接一句口頭禪衝口而出,不過好在他還意識到這傢伙的老娘早就掛掉了,若非如此,怎麼會如此疏於管教,黃口孺子,口無遮攔?
「哈,那怎麼好意思不要呢?」船長們可不都是衝動的傢伙,紅橡哈哈一笑,掩飾過去了自己的尷尬,他很想知道這看起來很牛氣,科班出身的所謂新生代船長到底有什麼不同。
一份星圖很快發了過來,把兩份星圖合在一起,頓時看出了其中的差別。
四齒號提供的星圖完美精簡,沒有任何多餘的信息,似乎「就是這樣,沒錯,相信它」。而紅蓮號的星圖,卻有各種修改的痕跡,上面標注了很多的「可能性」,很多的「變數」,顯得頗為散亂,而且並不完整,只有附近外圍的一些。但是這兩幅星圖,卻是驚人的一致,幾乎可以完全重合在一起,無疑互相驗證了對方的正確性。
「現在的小孩子,到底是怎麼了?難道真的是我老了?新生代船長,就真的那麼厲害?」
難道能夠計算巡邏線的船長真的是很不值錢了?
這些人到中年的船長們,一個個都深受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