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章:夢境靈現父母
薛陽的靈力就像是一根根的觸手,順著這些小小的飛行器飛了出去,一方面是保駕護航,另外一方面,是透過自己的靈力絲來感應其他的東西,因為在這種地方,利用科技的力量雖然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卻永遠不會是最好的辦法。**
透過視頻和靈力的雙重感應,薛陽很快就摸清了看守的位置,不知道為什麼,那些看守雖然在周圍徘徊,卻從來不真正靠近。
薛陽也沒有在意,他的靈力簇擁著那些飛行器,向裡面第一個房間飛了過去。
這房間和薛陽的比起來,就要嚴密多了,薛陽轉悠了半天也沒有看到任何可以進入的縫隙,就算是靈力,也被特殊的牆壁隔絕開來。
看來,這裡面關的是真正的囚犯,薛陽就放棄了,向裡面繼續晃悠。
這裡面的幾個牢房,一個一個大,但是又是一個密封,比銅牆鐵壁還要嚴密的牢房。
薛陽有點放了,他的靈力被封印,利用靈力絲也並不是能夠感應到無限遠的地方,更何況這裡到處林立各種干擾靈力的東西。
不過他還是堅持飛到了最後一牢房前。
這牢房的外形,就像是一懸在空中的別墅,在空牢的上方,甚至有一個孔洞,可以讓陽光透進來。
從面看。這裡是銅牆鐵壁換個角度。薛陽驚訝地現。呈現在手機上地。竟然是別墅一般地落地長窗和擺放在窗口地雪白地花朵。
個穿著白色長裙地女子坐在半開地窗口前。落寞地看著窗外。而她地眼神。充滿了渴望乎在等待著什麼。
在看到那女子地時候。薛陽就震驚了。
是姐姐?不……不是。雖然和姐姐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地。但是這個女子。她地眼中。卻滿是滄桑。
「小姐您怎麼又在這裡坐著?您地身體不好。不能總是吹風啊。」一個柔和地聲音響起來。有些斷續時薛陽準備地探測器已經達到了最遠地傳輸距離。畫面已經開始波動。
「媽。我沒事……」女子歎息了一聲。「也該到時間了。」
不對……她叫的不是小姐小潔……小潔,風潔嵐,是她!是她!
「媽,您趕快回去了,馬上就要過年了,您總該回去見見父親。」女子轉過頭去房間內低聲說著話。
「媽不會去。」那柔和的聲音明顯激憤起來,「那個老不死的東西讓我的女兒受苦,我就一輩子不見他!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還忍心把你關起來,媽心疼啊……」
「媽……」女子歎息著「您可別這樣,父親他……他也是有苦衷的。」
「什麼苦衷?他就是愛面子,為了面子連女兒都不要了,我呸!你三哥那個沒良心的,上次竟然還打了我的乖乖外孫,小潔你放心,我狠狠地教訓了他一頓,我保證他再也不敢欺負我的乖乖外孫了。」
乖乖外孫……莫非這是在說我?
薛陽心中莫名得就有了一絲暖意,這聲音,多麼的慈祥啊,她是外婆吧。
說實話,薛陽從來沒有聽人提起過自己的外婆,也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外婆,或許其原因,正是因為她不滿女兒被關起來,所以和風老爺子決裂了吧。
「這些年,其實父親他已經妥協了很多了。若不是……楓染……小陽……」風潔嵐的聲音繼續響著,她卻站起身來,走進了房間的深處,而聲音也越來越模糊,薛陽再也忍不住,他操縱著那幾個探測器繼續向前飛行,卻在一陣畫面跳動之後,失去了聯絡。
「該死!」薛陽第一次如此痛恨手機的信號垃圾。
既然已經失去了信號,薛陽就再也顧不上其他了,他一把扯下了身上的納秀綾,被壓抑的靈力突然瘋狂湧動起來,薛陽的雙眼如同兩顆小太陽一般亮起,滿頭的白緩緩飄起,然後變得透明。
現在他的頭已經不是染白,而是真正的靈。
他閉目冥思,瘋狂聚集體內的靈力,足足十多分鐘之後,他的靈力才算是達到了使用那特殊的招式的要求,他緩緩地張開眼睛,念道:
「真言術閃!」
薛陽的靈力瘋狂聚集,然後在一瞬間爆了出來,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空牢裡,然後出現在了空牢之外。
「閃!「在閃出來的一剎那,薛陽再次閃現,這一次卻已經出現在了別墅造型的空牢的正面。
就在此時,他聽到了房間內傳來一聲低喝:「什麼人!」
低沉的男人聲音,有點熟悉,但是在他聽到聲音的一剎那,一股龐大的力量已經到了胸前。
「閃!」薛陽不顧一切,強行使出了第三次閃現,此時他的靈力已經完全透支,這靈言術閃,是一種可以跳躍空間的特殊真言術,和封禁時間的「真言術封」是同一級別的強大真言術,薛陽根本就不可能使出來,他所使用的,都是他自己研究出來的簡化版,正如同這個真言術閃,若是真正的施展出來,理論上可以達到思想所及的任何地方。
「嘿,好小子……」那人的速度卻是極快,幾乎是在他閃開的剎那,就重新追上了他,這種瞬間衝鋒的技巧,薛陽再熟悉不過了,因為這一招他已經見某個人使用過,這種瞬間衝鋒的技巧,就算是風氏也沒有……
他張口想要說話,卻已經被那強大的力量擊中,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了空牢的牆壁上,出了一
的巨響。
「什麼人?怎麼回事?」空牢的守衛們終於被驚動撲了過來,一個威嚴的女聲道:「吵吵什麼?都出去!」
「是!」那些守衛屁都沒有放一個,以比來的速度更快的速度跑掉了,似乎這裡什麼也沒有生過一般。
「好小子,我倒是要看看,什麼人這麼大膽,敢闖入這裡來。」那人一把拎住了慢慢從牆壁上滑下的薛陽的衣領薛陽恨恨地看著他,吐了一口血在他的臉上,而他的面色,已經完全變了,如同見了鬼。
之後,薛陽就覺得自己的思想在漸漸離去麼也不知道了。
「什麼人?」一個中女從別墅裡面飛出來,看著全身血能充盈,在空中懸浮的男人問道。
「媽……媽……媽……媽啊……媽……」男人已經全結巴了,他的手都在顫抖,中年婦女皺眉道:「怎麼了?看你嚇的?難不成還是那臭老頭子?」
「是……是小陽……我……把小陽打……打死了……」
「什麼?」一聲尖叫,白衣的女子衝出空中卻就開始向下掉,中年婦女連忙抓住她,對男子道:「快點,讓我看看!」
薛陽好像是做了一個很的夢。
夢,他的面前是一座懸崖,兩個人影在懸崖的對面並肩站在一起他道:「過來啊,過來啊……」
牙跳起來想要飛過去,卻不知道為什麼然變得什麼力量都沒有了,他不停的向下掉下掉,他拚命掙扎著,想要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沒有。
「救命啊!救命啊!」他拚命叫著。
「小豬秧!」他看到姐姐伸出手來,他想要拉住,卻只是接觸到了指尖。
「薛陽!」他看到薛衛伸出手來,「堅持啊,堅持!」
「薛陽!薛陽!」
孟獲、劉晟,還有寢室的老大、同學的梁鳴鳴,一個又一個人在他的身邊閃過,他們都試圖拉住他,卻全都無能為力。
「抓住,抓住啊!」綠靈攀著一根籐條,在空中揮舞著自己的尾巴。
「抓住我的手,薛陽,薛陽!」米雪尖叫著漸漸遠去了。
再也沒有人出現,薛陽現自己已經能看到懸崖下面,那是一個巨大的惡魔一般的嘴巴,正拚命吞噬著周圍的一切。
薛陽認命地閉上眼睛,心中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希望。
就在此時,一個什麼東西突然從旁邊伸出來,拉住了他的手,他看到自己拍打著翅膀,在天空中盤旋著,而一根長長的蛇尾,從自己的身後伸出來,剛才拉住他的,正是他自己。
「小陽!小陽!」一個聲音從遙遠的天際傳來,他身邊的一切瞬間破裂,薛陽睜開眼睛,現眼前一切都模模糊糊的,似乎在充血,他想要說話,卻現自己的嗓子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小陽,你醒了,你聽到我的聲音了嗎?小陽,你可千萬不要嚇我……」那聲音如此的溫柔,如此的熟悉,卻聽不出來到底是什麼人。
「你這臭小子,可別告訴我,你這麼不經打。」另外一個聲音響起來,「你是打算讓我後悔死還是怎麼著?」
薛陽的意識漸漸回歸,他也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東西。
他躺在一張床上,周圍的擺設很簡單,都是素雅的白,一名美麗的女子坐在床前,輕輕撫摸著他的面頰,眼中全是愛憐。
而在那女子的身後,還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薛陽愣了半天,才現那是姜楓染!
他們是……自己的父親和母親?他們怎麼會在一起?
「我的乖乖外孫,你終於醒了,來,先喝點東西。」一個中年女子走過來,手中還端著一碗香氣四溢的湯,她使勁在姜楓染的身上踢了一腳:「滾開,你個死東西,自己的兒子也下死手!」
「嘿嘿,媽,我哪裡知道是小陽,我還以為是誰闖進來了。」
風潔嵐站起來,接過了母親手中的碗,道:「媽,剛才幫小陽療傷您已經很累了,這種活還是讓我干吧。」
「媽不累……能看到我的乖乖小外孫再辛苦也不怕。」中年婦女慈祥地看著薛陽,嘴角帶著真誠的笑容,讓薛陽的心中暖暖的。
但是看著並肩站在一起的父母,薛陽的心中,卻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我……不是在做夢吧。」薛陽低聲道,他還是不太相信這是現實,他想起了夢中救了自己的另外一個自己念一動,那形象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和自己的變身一模一樣的巨大蝠翼,從腰部以下,就變成了長長的蛇身,盤曲起來,足足佔了大半個臥室的空間。
雪白光潔的鱗片同白玉一般的晶瑩。
薛陽歎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道:「果然是在做夢點讓我醒來吧。」
「你這傻孩子,說什麼胡話,快把你的靈收起來,不要胡鬧了。」風潔嵐在薛陽的腦袋上輕輕彈了一下「媽一會幫你出氣。」
說著,轉身扭了姜楓染一下,姜楓染倒吸了一口涼氣,忍痛不敢說話。
「靈?」薛陽震驚了,這東西……是自己的靈?
難道是在關鍵時刻,自己的靈出現了自己?還是自己因為受了傷,所以靈出現了?
這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沒錯實是靈。
天哪,自己也有靈了?
而且在不是在做夢,那麼他們……
「你怎麼會在這裡?」薛陽的手一指接指在了姜楓染的鼻
姜楓染看兒子如此不客氣地對自己說話,忍不住苦笑,他摸摸鼻子道,「大過年的,我來看看你媽媽,有什麼不對嗎?」
「這裡是風氏,這裡是空牢。」薛陽道,他站起來,把風潔嵐拉到了自己身後,抬起腦袋,看著比自己高出一頭多的姜楓染,頗有種針鋒相對的意思。
「牛郎織女還能一年會一次面呢……」姜楓染底氣突然有點不足。
「我記得那時候牛郎還記得挑著擔子,帶上自己的孩子。」薛陽咄咄逼人。
「我早就見過你而且經常見你,不過你不知道而已。」姜楓染攤攤手,「生活的簡單點,不好嗎?」
「呸!」薛陽很華麗地對老爸了一口吐沫。
「唉……」姜楓染無,這傢伙,像誰呢?
薛陽轉過頭來,看著風潔嵐。
他曾經幻想過無數次,看到自己母親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不過,出現在他的想像中場景,都是陰暗的地牢甚至骯髒的水牢,枯槁的面容,奄奄一息的母親。
他沒想過,自己的母親還是如此年輕美麗。
潔嵐顫抖著手,握住了薛陽的手,母子兩個人彼此打量著,十多年來,反倒是這兩個本應該最親近的人,從未見過面,甚至只能彼此揣測。
「小陽,你這些年還好吧,沒有人欺負你吧,你都長這麼大了,媽媽才能見你一面……」風潔嵐說著,眼圈就紅了。
「……媽……」無比艱難得,薛陽終於叫出了這久違的話語,他從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個詞,他的眼圈也紅了起來,卻又極力忍住,然後被母親使勁擁進了懷裡,風潔嵐的擁抱是如此用力,就像是想要讓薛陽融入自己的身體。
兒子是媽媽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天底下,沒有不愛孩子的母親。
姜楓染在旁邊看得也頗為動情,忍不住張開雙臂,就要把妻子兒子擁入懷中,卻被薛陽連踢好幾腳。
姜楓染才不在乎,死皮賴臉抱住兩個人。
「去,我們才不要你。」薛陽掙扎開,把姜楓染推開,然後又抱住了風潔嵐,姜楓染氣得牙癢癢,薛陽的外婆在旁邊忍不住笑,對薛陽是越看越喜歡。
過了一會兒,薛陽突然現不對,他看著風潔嵐,問道:「媽,你……你的靈力,怎麼……」
「媽早就沒有靈力了。」風潔嵐看著薛陽,微笑著搖搖頭,「不用擔心媽,沒事的。」
薛陽惑地看著母親,風潔嵐卻是一直微笑著。
「小陽,這是你外牌。」風潔嵐拉著薛陽到了中年婦女的面前。
「外婆好。」薛陽連忙問好,他剛才可是聽得清楚,外婆對媽媽非常好可不是外公那種壞蛋。
「好,好……乖外孫。」外婆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拉住了薛陽的手,一陣關心,讓薛陽都有些不適應了。
「這麼多年了,你姐姐還好吧。」說不想女兒和兒子,是不可能的些年來,她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中度過,若不是外婆的悉心照顧,風潔嵐恐怕早就已經香消玉損了。
但是,再多的關心,說出來之後只是那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而已。
也正是如此,外婆才頂住壓力,堅持每年讓姜楓染來見女兒一面固然起初不怎麼喜歡這個強上門的姑爺,但是這麼多年下來,現這位姑爺也是一個真性情的人,早就沒有了偏見風老爺子卻越不滿起來。
「我就說咱們的兒子很厲害的,你看,他竟然能這樣偷偷進來。兒子,告訴爸爸,你剛才用的那一招是什麼?」姜楓染也頗為兒子驕傲,進了空牢也就罷了得的是,竟然還能從空牢裡面逃出來不是自己恰好到了,他真能無聲無息驚動任何人就闖入進來。
薛陽白了他一眼,姜楓染怒道:「你這個愛記仇的小子不過是打了你一巴掌而已,有這麼記老子仇的嗎?」
薛陽翻白眼。
「你啊,別欺負小陽。」風潔嵐咯咯笑著,丈夫和兒子的關係很有趣,讓她看著就好笑。
「這小子就是不怕我。」姜楓染無語。
「哼,你把媽媽丟在這裡這麼多年,才不理你。」薛陽又白了老爸一眼,雖然早就和姜楓染有了諒解,但是薛陽還是不願意看到他那得意的樣子,大多數時候,連爸爸都不叫。
沒辦法,薛陽不曾經歷過正常的家庭關係,所以對父親的權威完全沒有感覺。
「小潔,敢對把菲菲也叫來吧,那個小丫頭,我好久都沒有見過了,大過年的,你們一家四口也團聚一下。」
「謝謝媽,謝謝媽!」風潔嵐這邊還沒有說話,姜楓染已經死皮賴臉地開始感謝丈母娘了。
「父親那裡……」
「哼,怕什麼?我想外孫女了,難道都不能見見?別管那個老頭子!」說到丈夫,外婆就氣不打一處來。
雖然是在空牢裡,卻是陽光明媚,地方也算是寬敞。
薛陽和姜楓染看不對眼,就算是在媽媽和姐姐面前,依然和姜楓染起了好幾次衝突,廝打了好幾次。
每次,風潔嵐都咯咯笑著把兩個人分開,她知道,這是父子倆交流感情的另外一種方式。
兩個人都是不怎麼善於表達自己感情的人。
午夜時,薛陽站在窗口,點燃了煙花。
無盡的煙花在空牢中綻放,映照著冰冷的空牢和嚴肅的守衛的身影,映照著並肩站在一起的一家四口,映
在一旁的外婆慈祥的身影,這一方小小的天地裡,自的溫馨。
雖然,這樣溫馨的日子,只能有一天。
當午夜過去,天亮之前,姜楓染就必須離開,因為每年這個時候,風老爺子都要來這裡請老伴回去,每年也只有這個時候,外婆會離開空牢,去接受小輩的拜年和祝福。
今夜沒有人入眠,一家四口有說不完的話,當然,父子兩個也有打不完的架。
當遠方傳來了四更的鑼響,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眼淚在薛菲的眶裡打轉,風潔嵐把女兒抱在懷裡,心酸不已。
薛陽和姜楓染彼此對望,心中卻充滿了異樣的堅定。
有些事情,沒感受過,或許還只是一種模糊的願望。
但是,真正感受過之後,就成了一必須的需求,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擋他們得到它。
而薛陽,也終於有些瞭解,麼父母寧願委曲求全,分居兩地,甚至一年才能見一次面。
因這是一個家,這個家裡,必須有父母兄弟的認可和祝福,才能說得上是溫馨和幸福。
了愛情浪跡天涯雖然瀟灑,卻是不負責任的表現。
他們不是敵人,卻永遠比敵人更複雜。
這就是家庭啊。
而薛陽,也是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
他們為了薛陽能夠安全的長大已經犧牲了太多。
而現在,到了薛陽要行動的時候了。
凌晨三點的時候,姜楓染最先站了起來,他要離開了。
然後是薛陽,他畢竟名義上還在空牢裡坐牢。
最後才是薛菲,她可以和外婆一起離開。
看著丈夫、兒子、女兒和母親一一離開,空牢裡再度變得冷清和黑暗潔嵐的笑容也一點一點的消失。
等待她的,將又是一天有一天的痛苦煎熬。
這種痛苦,是一種輪迴,永無止盡。
(今天還是9K,剩下的一會就更新……
說著,轉身扭了姜楓染一下染倒吸了一口涼氣,忍痛不敢說話。
「靈?」薛陽震驚了,這東西……是自己的靈?
難道是在關鍵時刻自己的靈出現,救了自己?還是自己因為受了傷,所以靈出現了?
這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沒錯,確實是靈。
天哪自己也有靈了?
而且,現在不是在做夢,那麼他們……
「你怎麼會在這裡?」薛陽的手一指,直接指在了姜楓染的鼻子上。
姜楓染看兒子如此不客氣地對自己說話,忍不住苦笑,他摸摸鼻子道「大過年的,我來看看你媽媽有什麼不對嗎?」
「這裡是風氏,這裡是空牢。」薛陽道站起來,把風潔嵐拉到了自己身後起腦袋,看著比自己高出一頭多的姜楓染,頗有種針鋒相對的意思。
「牛郎織女還能一年會一次面呢……」姜楓染底氣突然有點不足。
「我記得那時候牛郎還記得挑著擔子,帶上自己的孩子。」薛陽咄咄逼人。
「我早就見過你了,而且經常見你,不過你不知道而已。」姜楓染攤攤手,「生活的簡單點,不好嗎?」
「呸!」薛陽很華麗地對老爸噴了一口吐沫。
「唉……」姜楓染無語,這傢伙,像誰呢?
薛陽轉過頭來,看著風潔嵐。
他曾經幻想過無數次,看到自己的母親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不過,出現在他的想像中的場景,都是陰暗的地牢甚至骯髒的水牢,枯槁的面容,奄奄一息的母親。
他從沒想過,自己的母親還是如此年輕美麗。
風潔嵐顫抖著手,握住了薛陽的手,母子兩個人彼此打量著,十多年來,反倒是這兩個本應該最親近的人,從未見過面,甚至只能彼此揣測。
「小陽,你這些年還好吧,沒有人欺負你吧,你都長這麼大了,媽媽才能見你一面……」風潔嵐說著,眼圈就紅了。
「……媽……」無比艱難得,薛陽終於叫出了這久違的話語,他從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個詞,他的眼圈也紅了起來,卻又極力忍住,然後被母親使勁擁進了懷裡,風潔嵐的擁抱是如此用力,就像是想要讓薛陽融入自己的身體。
兒子是媽媽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天底下,沒有不愛孩子的母親。
姜楓染在旁邊看得也頗為動情,忍不住張開雙臂,就要把妻子兒子擁入懷中,卻被薛陽連踢好幾腳。
姜楓染才不在乎,死皮賴臉抱住兩個人。
「去,我們才不要你。」薛陽掙扎開,把姜楓染推開,然後又抱住了風潔嵐,姜楓染氣得牙癢癢,薛陽的外婆在旁邊忍不住笑,對薛陽是越看越喜歡。
過了一會兒,薛陽突然現不對,他看著風潔嵐,問道:「媽,你……你的靈力,怎麼……」
「媽早就沒有靈力了。」風潔嵐看著薛陽,微笑著搖搖頭,「不用擔心媽,沒事的。」
薛陽惑地看著母親,風潔嵐卻是一直微笑著。
「小陽,這是你外牌。」風潔嵐拉著薛陽到了中年婦女的面前。
「外婆好。」薛陽連忙問好,他剛才可是聽得清楚,外婆對媽媽非常好,可不是外公那種壞蛋。
「好,好……乖外孫。」外婆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拉住了薛陽的手,一陣關心,讓薛陽都有些不適應了。
「這麼多年了姐姐還好吧。」說不想女兒和兒子
可能的,這些年來,她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中度過,若悉心照顧,風潔嵐恐怕早就已經香消玉損了。
但是,再多的關心出來之後,也只是那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而已。
也正是如此,外婆才頂住壓力,堅持每年讓姜楓染來見女兒一面,固然起初不怎麼喜歡這個強上門的姑爺,但是這麼多年下來現這位姑爺也是一個真性情的人,早就沒有了偏見,對風老爺子卻越不滿起來。
「我就說咱們的兒子很厲害的看,他竟然能這樣偷偷進來。兒子,告訴爸爸,你剛才用的那一招是什麼?」姜楓染也頗為兒子驕傲了空牢也就罷了,難得的是,竟然還能從空牢裡面逃出來,若不是自己恰好到了,他真能無聲無息,不驚動任何人就闖入進來。
薛陽白了他一眼染怒道:「你這個愛記仇的小子,我不過是打了你一巴掌而已這麼記老子仇的嗎?」
薛陽翻白眼。
「你啊,別欺負小。」風潔嵐咯咯笑著夫和兒子的關係很有趣,讓她看著就好笑。
「這小子就是不怕我。」姜楓無語。
「哼把媽媽在這裡這麼多年,才不理你。」薛陽又白了老爸一眼,雖然早就和姜楓染有了諒解,但是薛陽還是不願意看到他那得意的樣子,大多數時候,連爸爸都不叫。
沒辦法,薛陽不曾經歷過正常的庭關係,所以對父親的權威完全沒有感覺。
「小潔,敢對把菲菲也叫來,那個小丫頭,我好久都沒有見過了,大過年的,你們一家四口也團聚一下。」
「謝媽,謝謝媽!」風潔嵐這邊還沒有說話,姜楓染已經死皮賴臉地開始感謝丈母娘了。
「親那裡……」
「哼,怕什麼?我想外孫女了,難道都不能見見?別管那個老頭子!」說到丈夫,外婆就氣不打一處來。
雖然是在空牢裡,卻是陽光明媚,地方也算是寬敞。
薛陽和姜楓染看不對眼,就算是在媽媽和姐姐面前,依然和姜楓染起了好幾次衝突,廝打了好幾次。
每次,風潔嵐都咯咯笑著把兩個人分開,她知道,這是父子倆交流感情的另外一種方式。
兩個人都是不怎麼善於表達自己感情的人。
午夜時,薛陽站在窗口,點燃了煙花。
無盡的煙花在空牢中綻放,映照著冰冷的空牢和嚴肅的守衛的身影,映照著並肩站在一起的一家四口,映照著坐在一旁的外婆慈祥的身影,這一方小小的天地裡,自然有自己的溫馨。
雖然,這樣溫馨的日子,只能有一天。
當午夜過去,天亮之前,姜楓染就必須離開,因為每年這個時候,風老爺子都要來這裡請老伴回去,每年也只有這個時候,外婆會離開空牢,去接受小輩的拜年和祝福。
今夜沒有人入眠,一家四口有說不完的話,當然,父子兩個也有打不完的架。
當遠方傳來了四更的鑼響,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眼淚在薛菲的眼眶裡打轉,風潔嵐把女兒抱在懷裡,心酸不已。
薛陽和姜楓染彼此對望著,心中卻充滿了異樣的堅定。
有些事情,沒有感受過,或許還只是一種模糊的願望。
但是,真正感受過之後,就成了一種必須的需求,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擋他們得到它。
而薛陽,也終於有些瞭解,為什麼父母寧願委曲求全,分居兩地,甚至一年才能見一次面。
因為這是一個家,這個家裡,必須有父母兄弟的認可和祝福,才能說得上是溫馨和幸福。
為了愛情浪跡天涯雖然瀟灑,卻是不負責任的表現。
他們不是敵人,卻永遠比敵人更複雜。
這就是家庭啊。
而薛陽,也是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
他們為了薛陽能夠安全的長大,都已經犧牲了太多。
而現在,到了薛陽要行動的時候了。
凌晨三點的時候,姜楓染最先站了起來,他要離開了。
然後是薛陽,他畢竟名義上還在空牢裡坐牢。
最後才是薛菲,她可以和外婆一起離開。
看著丈夫、兒子、女兒和母親一一離開,空牢裡再度變得冷清和黑暗,風潔嵐的笑容也一點一點的消失。
等待她的,將又是一天有一天的痛苦煎熬。
這種痛苦,是一種輪迴,永無止盡。凌晨三點的時候,姜楓染最先站了起來,他要離開了。
然後是薛陽,他畢竟名義上還在空牢裡坐牢。
最後才是薛菲,她可以和外婆一起離開。
看著丈夫、兒子、女兒和母親一一離開,空牢裡再度變得冷清和黑暗,風潔嵐的笑容也一點一點的消失。
等待她的,將又是一天有一天的痛苦煎熬。
這種痛苦,是一種輪迴,永無止盡。凌晨三點的時候,姜楓染最先站了起來,他要離開了。
然後是薛陽,他畢竟名義上還在空牢裡坐牢。
最後才是薛菲,她可以和外婆一起離開。
看著丈夫、兒子、女兒和母親一一離開,空牢裡再度變得冷清和黑暗,風潔嵐的笑容也一點一點的消失。
等待她的,將又是一天有一天的痛苦煎熬。
這種痛苦,是一種輪迴,永無止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