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士山下,能仁寺。
老態龍鍾的方丈一鳴禪師顫巍巍的撫摸著童子切安綱,不住聲的讚歎宮本武藏做事讓人放心云云。讓同樣跪坐在對面的松井次郎和竹內健太很受傷害,只是,信奉君臣禮儀的他們,不敢有絲毫宣之於口的行為。
良久之後,一鳴將刀放在自己膝蓋上雙手輕按,平靜的注視著對面的宮本武藏:「昨夜,北海道的山口組堂口被人夷為平地,包括山口組社長山口靖文在內的六十八人被殺,此事,你可知道?」
宮本武藏鄭重點頭:「哈咿!這件事,正是臣下所為!」
松井次郎和竹內健太雖然曾經有過這個猜想,卻沒想到居然能得到這傢伙的親口證實,意外的同時,也暗自警惕了許多。這傢伙,一夜之間,只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居然就把全日本提排名在前三位的山口組一個堂口給挑了!並且,連當天在那裡作客的社長山本靖文也給做了!這種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實在是不能以常理度之,還是保持著相對安全的距離才好。
一鳴卻露出個「果然如此」的釋然表情問道:「那你又是為何要造這麼多殺孽呢?」
宮本武藏道:「臣下曾經答應過主上,要把這把寶刀迎回來。然而它這次現身的地方在華夏,沒辦法,為了低調,臣下請山口組出動了幾個人,幸運的把刀運回了日本。本來錢貨兩清,大家老死不相往來才是正道。可是很不幸。山口組做了個錯誤的決定,這個決定,導致了在場所有人都必須要被滅口。否則,主公的秘密。就有可能暴露!」
很扯淡的借口,但一鳴卻相信了:「山口組臭名昭著,看到寶刀,生些歪心也很平常。若是平時,大可花錢買平安,然則此事關乎萬民福祉。若是被這麼幾個小混混暴露的話,確實會很麻煩。嗯,殺了。也就殺了吧。不過我想問一下,你殺那些人,用的是什麼兵器?」
宮本武藏心中一動,老老實實回答:「是刀!」
老和尚摸著童子切安綱。眼神迷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是童子切嗎?」
宮本武藏搖頭:「不!是臣下家傳的寶刀。當時山口組這幫人藏起了童子切,臣下為了找刀,不得已才動的手。殺完之後,才找到了寶刀。」
老和尚明顯的鬆了口氣:「那就好!行了。你們先去歇著吧,明日我再帶你們一起去試煉。等到你們可以在幻陣中找到對付它的方法,我們就可以去面對八岐大蛇展開攻勢了。」
三人退下之後,老和尚閉上雙眼。靜靜的感知著周圍的環境,許久之後。確定沒人在附近,這才小心的在牆壁上敲打幾下。開啟了一道秘室之門,步入其中,再度入定,雙眼緊閉,雙手合什,嘴裡低聲嘀咕著經文,一直誦讀了十幾分鐘才停下。
念完經,老和尚盡量按下心頭的種種情緒,小心翼翼抽出童子切來,閉眼感悟了老半天,也沒能發現酒吞童子的出現,這是怎麼回事?
又折騰了一陣之後,老和尚才喃喃自語:「華夏天朝上邦,果然人傑地靈,在日本無人能治的魔刀,居然差點被淨化!幸虧這次陰差陽錯的出了岔子才讓這魔頭逃過一劫,否則空得一把刀回來,還有什麼用?唔,以老衲的能力,根本就沒法喚醒酒吞童子,那麼,接下來也就只好去求他幫忙了……」
次日十點左右,能仁寺迎來了一位同樣是老態龍鍾的和服老人。老人一到能仁寺,就被親自出門迎接的老方丈直接引進了禪房,兩人閉門單獨秘談,門外的守衛卻不是寺中僧侶,而是松井次郎、竹內健太和宮本武藏三位當世武道高手。
方丈秘室。
被一鳴特意使讓請來的老人有點不太高興:「一鳴,我的脾氣你很清楚,有什麼話,你還是直說吧,如果再敢拐彎抹角,我馬上就走!」
一鳴搖頭苦笑:「這麼多年了,你始終都還是這副臭脾氣!安倍家的優良傳統都到哪裡去了……好吧,玉書,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就不廢話了,你先看看這把刀!」
安倍玉書用鼻子哼了一聲,接過刀來,猛然兩眼一瞪,很凝重的抽刀出鞘,望著刀身的花紋,登時嚇的有點害怕了:「是它!童子切!它不是被送去天朝供奉了嗎?怎麼會又回到日本了?一鳴!是你做的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如果那魔頭一旦甦醒,你知道會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嗎?你將成為大和民族的千古罪人!」
一鳴皺眉道:「幾十歲的人了,半截身子都入了土,你怎麼還是那麼毛毛燥燥?真不明白老天是不是偏心眼。為什麼你這種沒有定性,沒有耐心,沒有愛心的傢伙,會在陰陽術上那麼有天賦。而我,一個願意付出更多時間、精力還有一切的方外之人,居然就是學不會!」
安倍玉書撇撇嘴:「行啦,你我之間,用不著耍那麼多心計。說吧,童子切是怎麼回到日本的?你要是說不清楚,可別怪我翻臉!」
一鳴苦笑著扔過一份報紙去:「你自己看!」
安倍玉書有點奇怪,卻還是仔細的讀了一遍,卻是一份華夏報紙,其中刊登著童子切出土前後的一些消息。同時放也的消息,還有一隊科學家正在那附近待命。
安倍玉書馬上就明白了,歎息道:「天意啊!只不過,你今天請我來,就是為了向我傳達這則新聞?」
一鳴道:「我終於知道身為安倍家族中,陰陽術天賦最好的天才的你,為什麼會被人趕出家族隱居到此了。你這個臭脾氣,簡直讓人討厭!」
安倍玉書冷笑道:「既然你討厭我,那我這就走,總行了吧?」
一鳴趕緊拉住:「說什麼呢?都沒幾天好活的人,怎麼會生出這種想法來?我告訴你啊,我今天請你來,主要呢,就是為了……」
安倍玉書聽著一鳴喋喋不休的長篇大論,臉色越來越難看,終於再也受不了,狠狠一拍桌子:「夠了!別再說了!就算你真的能說到天花亂墜的境界,也休想我喚醒那個魔頭。你知道為了實現這個願意,我們安倍家付出了多少努力?費了多少心血?花了多少代價?今天,你居然想讓我來幫你喚醒那個魔頭?你是在廟裡呆的太久,呆傻了嗎?」
一鳴歎息道:「我不是傻,也不是呆。我只是想尋求一種代價最小的安全模式而已,既然你不願意,那我也沒辦法了……」
「等等,安全模式,什麼安全模式?」
「當然是對付八岐大蛇的模式了,還能是什麼?」
「你說什麼?」安倍玉書急了:「怎麼可能?八岐大蛇早就被消滅掉了,怎麼會……」
一鳴再次帶著安倍玉書和門口的三個保鏢,一起下了地底,去會見八岐大蛇。
下午三點,方丈禪房。
安倍玉書面色灰敗,喃喃自語:「原以為這世上已無值得童子切再動手的存在,所以才匆匆定下那個約定。想不到,居然是華夏一群小小的盜墓賊,挽救了整個大和民族,挽救了日本島!」
一鳴鬆了口氣,這個死心眼,終於願意出手了。只要能過了這一關,日後我的日子將變的翻天覆地,至於到時候會傷害多少平民,會損壞多大面積的環境,那可就完全不關我的事了。
能仁寺地方也不小,根據安倍玉書的要求,一鳴讓人幫忙給他搭了個法壇。隨後,安倍玉書直接就閉了關,不再和外人打交道,不說話,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的話。而一鳴卻把他的要求當成了頭等大事來對待,同時,也要求三名武道明星為這個似乎只有方丈自己認識的人來做領袖。
在安倍玉書佈陣喚醒酒吞童子的時候,李念青也差不多把頭緒理了**成。這一次,一鳴老和尚為了自證清白,帶著安倍玉書去見識了一次八岐大蛇的風采。這一手,說服了安倍玉書,同時,也替高在雲端的李念青解答了好些個迷惑。
如今的李念青,基本上差不多已經把這件事弄清楚了。原來,那把一大一小的雌雄對,才是真正的童子切安綱。而被封印在其中的小鬼頭,名叫酒吞童子。可惜了,那麼小就是妖怪,肯定有些本事,只是現在嘛,或許只能請求那位安倍大師給點力氣了。
通過綠豆蠅的視角,李念青當然也見識了那所謂的八岐大蛇是個什麼東西。只是他不太明白,這些人為什麼非要等到這把刀達到某種程度才去用?是因為他們想要借助劍裡的邪惡力量!如果不是,幹嘛還要糾結於那個靈魂是否真實存在?直接用大刀片子招呼就完事了。何必自討苦吃。
哼哼,只是有點可惜那件地宮建設的實在太龐大,想要通過法力波動去查找八岐大蛇的下落就不太容易發揮。不過嘛,既然這頭大妖被他親眼看了個清楚,那就斷然沒有放過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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